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聽不出有多親密，但也沒有半點生分。

汪擇洋說：“我得了點錢，一人一半？”

電話那頭的人回了什么，穆野晟聽不清，也不想再聽，出了門，放了正等急了的齊康進(jìn)去和汪擇洋鬧騰。

電話那頭的人回了什么，穆野晟聽不清，也不想再聽，出了門，放了正等急了的齊康進(jìn)去和汪擇洋鬧騰。?

☆、第10章

?　　汪擇洋醒來后沒過幾天，醫(yī)院他就待不下去了。

他可以忍受一群又一群陌生的、熟悉的人擾了他的清夢，卻無法接受一群陌生的醫(yī)生圍著他轉(zhuǎn)；他可以忍受腿里的異物，卻絕不能忍受被安了假指。

即使他未曾表現(xiàn)過，但終究，汪擇洋骨子里是個占有欲、控制欲極強(qiáng)的人——至少對他認(rèn)為屬于他的東西。

他煩躁了，不安了，無助了。他裝可憐，求了穆野晟，再求齊康，最后還求了他的主治醫(yī)生蒼瀾，可沒用，沒人放他出去。

無法，汪擇洋只得強(qiáng)忍了,抱了被子床墊，將床鋪到了墻角，白天黑夜的睡，誰都不見，也稍稍得了幾分清凈?？赡莻€陪護(hù)又不讓人安生了，老愛開那個讓汪擇洋牙癢癢的空調(diào)。

這日下午，汪擇洋笑得陽光燦爛，說：“大jiejie，拜托把空調(diào)關(guān)了吧?！?/br>
那人翻著報刊雜志，當(dāng)沒聽見。

于是，汪擇洋鉆出被窩伸個懶腰，扶著墻，瘸著腿，搬條凳子放空調(diào)下；然后站上去，抱住空調(diào)，用力往下拽。

空調(diào)就這么生生被他從墻上扒了下來。汪擇洋舉起空調(diào)砸到了陪護(hù)腳下，罵道：“你他媽的，給老子滾！別以為軟柿子是讓人捏的。我□□祖宗的時候，你他媽的還沒生呢?。　?/br>
砸空碎片飛得到處都是，還有不少彈到已傻掉的陪護(hù)腳下。

奚泖推開病房就見汪擇洋活蹦亂跳地大喊大叫。

“我以為你快要死了?！鞭摄鬏p柔的聲音宛若天籟，將陪護(hù)從“水火”中救出。

陪護(hù)驚叫著回過神來，撞得奚泖一個踉蹌，跑了出去。

汪擇洋吼了兩句，痛快不少，沒搭理來人，又趴床上了。

奚泖無論是身形還是臉型都生得小巧，瓜子臉，肌膚雪白，帶著古典美女的韻味；非但沒汪擇洋叫的那么老，反而似個二十出頭的姑娘。

奚泖坐在他的地鋪上，一下一下地摸著他的頭；又剝了提子送他嘴里，說：“沒葡萄買，你將就著吃這個?！?/br>
汪擇洋嘟著嘴，悶悶地說：“你嘗嘗我嘴里什么味。”

然后兩人吻上了，奚泖舌頭在汪擇洋嘴里打了個圈回來，說：“提子味?！?/br>
汪擇洋翻了個身，面對著墻壁，說：“我沒吃出味來?！焙鲇洲D(zhuǎn)過身來，伸出了手來，喊“抱”。

奚泖解開外套，將汪擇洋裹在懷里。她知道汪擇洋冷了，他們這種人覺得冷了，就會渴望用人體的溫度來驅(qū)除心里的寒冷。

兩人縮進(jìn)了被子里，奚泖握住了汪擇洋的手，碰到了他斷指的地方，她說：“以后院子里的鋼琴沒人能彈了？”

汪擇洋點頭。

奚泖握著他的三根指頭問：“值嗎？”

汪擇洋說：“值。但好像還不夠?！比丝偸沁@樣，到達(dá)一個目的地就希望再試著往前走，再看看后面的風(fēng)景。

對于穆野晟，他給的不夠，求的不多，只希望再見一次他一如從前溫柔的、發(fā)自心底的微笑，哪怕像曾經(jīng)一樣只是曇花一現(xiàn)也無妨。

“我是以為你快死了才來的。”奚泖學(xué)會柔聲媚笑已太久了，這樣的話說出口，全然辨不清她的情緒。

“哈”汪擇洋笑出了聲，手伸進(jìn)了奚泖衣內(nèi)，他說：“難得你對我的死這么感興趣。”

“你殘了，廢了，要死了；我下半輩子不會用來照顧你?！?/br>
“嗯?！狈笱艿攸c點頭，汪擇洋拉著奚泖的手朝他的□□去，那兒已經(jīng)硬邦邦的。他說：“都快一年了，我要悶死了?，F(xiàn)在什么價？”

奚泖熟練地握住汪擇洋那處，問：“想怎么玩？”

奚泖用嘴替汪擇洋弄了兩回，漱完口，說：“收你五百，從你賬里扣?！?/br>
兩人又靠著坐了會。

起身前，奚泖在汪擇洋的額頭上印了個吻，那是她晚上給孤兒院里孩子們的吻。她說：“我怕汪巖把院子給拆了，你的事我告訴他了。”

“嗯”汪擇洋點點頭，滑進(jìn)被子里，他又困了。

奚泖忽然想起初次見汪擇洋的那個冬天。那時像這夜一樣寒冷，奚泖剛從一個大款家出來，步履蹣跚地爬上白雪皚皚的山丘。在山脊上的一棵松樹下，奚泖見到穆野晟從不遠(yuǎn)處走過，回過頭來看到了躺在松樹另一邊的汪擇洋。那時，是奚泖深一腳淺一腳，一步步將昏迷的汪擇洋拖回孤兒院的。

奚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說了一句：“救你的人是我，不是穆野晟?！?/br>
奚泖不懂，穆野晟只比自己早幾秒見到凍僵的汪擇洋，為他蓋上衣物，為何卻能讓他不顧一切地說要報答。她也不想懂，穆野晟那一眼，一笑，那溫?zé)岬娘L(fēng)衣對于當(dāng)時汪擇洋有著怎樣的意義。她只想提醒汪擇洋，他的命不止屬于他自己，也不止屬于穆野晟。

不言而喻，奚泖不希望他把命都送給了穆野晟，他說：“我會回去陪你養(yǎng)老的。”

奚泖開門出病房時，才發(fā)現(xiàn)房門沒鎖，穆野晟就站門口，身后還有一個穿白大褂的人。

接到了陪護(hù)的電話，穆野晟就趕了過來；屋里響起曖昧的聲音時，穆野晟站在了門口。

“我救過汪擇洋？”穆野晟問道。

“對不起，這是您和他的事，我不知道?！鞭摄骼吡艘骂I(lǐng)，縮低了脖子，要走卻被另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攔住了去處。

那人說：“你的下個月我包了。”

奚泖低著頭，不看人，急著走，說道：“三十萬兩個月。”

蒼云邈聽了個笑話，便笑道：“你還值那價？”奚泖年輕時，他用奚泖現(xiàn)在叫的價還要不到人；現(xiàn)在三萬兩個月，他賣她還嫌貴。

捏著口袋里汪擇洋剛給她的支票，她說：“最后一次，我要退休了?！?/br>
糾纏了二三十年，忽然有人跳出來喊要結(jié)束了，蒼云邈真恍惚了一下，應(yīng)了好。

☆、第11章

汪擇洋猛然掐住穆野晟的脖子，一手握住了他下面的東西。他說：“大叔再動一下，我讓你斷子絕孫！”“你試試?！蹦乱瓣珊敛辉诤醯卣f道，在汪擇洋體內(nèi)的手指慢慢地抽動著、彎曲挑釁著，完全有恃無恐。

是啊，他不會下手，他怎么下得了手？汪擇洋松了手，眼一閉，頭一歪，說：“快點干完了滾蛋！”汪擇洋說這話的時候，音都顫了，不只是怕了過去那疼痛的記憶，他寒心。原來穆野晟讓他留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