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毛都豎了起來。

語調(diào)溫和似是在教育不懂事的孩童，他說：“繆南街不是什么東西都收的！該清理的早點清理完，別等我出手。”等他出手，連可以不清理掉的也會被清理掉，比如絡(luò)腮胡。

那三人都眼盯著鞋面，大氣不敢出。

汪擇洋扯了扯穆野晟的袖子，又縮了縮脖子，說：“晟大叔，快點走了。這地方鬧鬼。”

穆野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回了夜總會。

齊康已經(jīng)和幾個男孩等著了，穆野晟一來，就上了車。

前往的地方，是汪擇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他家對面。汪擇洋站門口，死活不肯進(jìn)去。穆野晟拽人，汪擇洋哭，喊：“大叔，我不要?！?/br>
穆野晟黑線，還沒打算□□你呢！

眨著含淚的眸，汪擇洋說：“叔，我還是個小處男，你不要帶壞我。”

穆野晟瞇起眼笑，盯著汪擇洋不言語。

汪擇洋心頭一抖，壞事了，矜持不得，趕緊兔兒似地往里蹦，說：“叔，和你鬧著玩兒呢?！?/br>
三年了，汪擇洋一直都在窺視著這間屋子，真踏入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如此陌生，他有點恍惚。

屋里陰晦的氣息比他的房間還重，燈光溫馨，家具齊全；看得出主人曾為這屋子花了不少心血，雖不豪華卻處處透著家的味道?？上КF(xiàn)在陰冷已經(jīng)替代了它原有的溫馨。

碎花的布藝沙發(fā)，茶幾上裝有水的杯子沒有收，也沒有灰塵。對面墻壁上畫著壁畫：草坪上，一對夫婦正歡笑著為一個小孩搖秋千。落地窗的方向朝南，淡紫色的窗簾。窗戶外有個小陽臺。

那些男孩輕車熟路地各自進(jìn)了房，辦事。穆野晟的手下去了隔壁。

汪擇洋摸了摸沙發(fā)，然后又拍了幾下，坐下，抬頭看向穆野晟。

穆野晟看向汪擇洋的房子的方向，含義不明地說：“沒想到我們竟然是鄰居。”

汪擇洋心頭一顫，低頭嬉笑，說：“是啊，咱哥兩有緣?！?/br>
并未再說什么，穆野晟在陽臺上待了會，又坐到汪擇洋身邊。兩人干坐著，誰也沒再開口。

隨著屋內(nèi)響起的□□聲，氣氛開始變得潮濕，曖昧。汪擇洋左右晃晃，有點兒坐不住了。

穆野晟將汪擇洋壓倒在沙發(fā)上，汪擇洋掙了兩下。穆野晟噓了一聲，汪擇洋安靜了。

穆野晟換了個姿勢，自己靠里，抱著汪擇洋躺在沙發(fā)上，他說：“陪我睡會。”

汪擇洋說：“太擠了?！?/br>
“這樣舒服?！?/br>
汪擇洋翻了個白眼，大熱天的，被火爐抱著舒服??？雖這么想著，沒見穆野晟有別的什么動作，也就隨了他。

“凈子的事我不再追究。你得了空，去給他賠個禮就行?！?/br>
這話穆野晟說得風(fēng)輕云淡，汪擇洋聽得心里驚濤駭浪，張了半天的嘴，才磕磕巴巴地問：“那大叔的損失呢？不，不要我賠了？”

穆野晟微挑眉，說：“怎么不要？”說著溫軟的唇貼上了汪擇洋的，放在他腰間的手

開始往下游。

汪擇洋瞪大了眼，一急，一驚，猛地一推，自己一屁股摔地上。抬眼就看到穆野晟揶揄的笑，才知道他也會耍人的，汪擇洋咬牙，撲過去，直接咬了穆野晟的唇。

唇齒相碰，穆野晟并不介意粗暴的吻，反而壓著汪擇洋的后腦勺，更深一步地撕咬?！酢跽细Z，忽被一杯冷水澆熄大半了。

穆野晟一手扯著汪擇洋的頭發(fā)將他拉開，喘息著扯開了自己的衣領(lǐng)，

汪擇洋歪嘴一笑，說：“大叔，我不愿意，你就不要隨便動我?！闭f完，杯子往身后一扔，摔地上，碎了。

穆野晟往沙發(fā)上一靠，距離拉開了，周圍的空氣倒更顯火熱了。

汪擇洋擦了嘴角的血，又舔了舔帶血的指頭，一抬眼便瞧見穆野晟脖子上的吊墜。白中帶黃的藍(lán)田玉，中間紋理如冰撕裂一樣，交合成芙蓉的形狀。汪擇洋呆了。

看著汪擇洋殷紅的舌尖，呆愣中帶著茫然的目光，穆野晟眼神沉了沉，這娃其實特招人，伸手過去還想逗逗小孩。他卻回過神來，一溜煙地跑了。?

☆、第6章

?　　汪擇洋沖進(jìn)隔壁的房間，趕緊把門鎖上。正玩牌的四人靜止了幾秒，然后有人爆發(fā)出狂笑，嚷著：“給錢給錢，我說了老大不要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的?！?/br>
汪擇洋走過去，趴牌桌上，不動了。

“你們誰跟我過去？”齊康笑著踢了旁邊的人一腳，問。

不知是誰推了汪擇洋一把，汪擇洋掉地上，齊康擰著他的衣領(lǐng)往外拖。

看著汪擇洋一臉的糾結(jié)，另外三人或低頭，或咬著唇強(qiáng)忍笑。被拖到門口，汪擇洋一手用力拉著門框，一手脫了鞋，扔出去砸了電燈。

強(qiáng)忍的笑終于憋不住了，三人大笑著摸黑收拾了桌上的牌，罵罵咧咧：“汪擇洋你真他媽的不是人，缺德啊！”

沒了照明，幾人不得不去隔壁，確定了他們老大還在房里“鬼混”后繼續(xù)玩牌。

汪擇洋躺沙發(fā)上，打了兩個滾，滿腦子都是穆野晟戴的玉。好像見過，又好像沒有，感覺它很重要，又感覺與自己無關(guān)，汪擇洋像是在做夢。

“欸，大叔脖子的玉哪來的？”

汪擇洋的問話讓所有玩得正歡的人頓住了。

他四弟叼著煙瞥了其他人一眼，拿了牌，含糊不清地說：“小娃，大人的事你別亂問，不懂的可以找你姐——十萬個為嘛，為嘛。”

“來，小賊，讓哥哥再教導(dǎo)教導(dǎo)你?！闭f話的是他三弟，他坐上了沙發(fā)，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老大有很多事我們都不能過問，特別是老大的雷點咱不能踩。比方，關(guān)于這個地方你就不能多問；比方，這頓樓的地下……”

“劉潤！”齊康喝道，有些事讓好奇心強(qiáng)的人知道了，就是害了他們。

汪擇洋不是個好奇心強(qiáng)的人，看齊康的面色也知道有些事他不便知道，晃了晃腦袋表示不想再聽。

“不就是說樓下那間地下室嘛。嘛呢？小娃，那就是老大的雷點，你要是進(jìn)去了保證被他炸個稀巴爛。”接話的是他四弟。

汪擇洋面朝里，想著，那個地下室，他曾見穆野晟在里頭呆過。其實也不能算地下室，因為這棟樓所處的地勢南高，北底。所以最下層從南面看像地下室，從北面看像一樓。汪擇洋觀察過，琢磨著那里其實也能住人。

事情想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汪擇洋嘟囔了一句，那塊玉他好像見過。

這回牌桌上徹底無聲了。

他四弟嗤笑，扔了個空煙盒過去，罵道：“木魚腦殼，鉆嘛牛角尖。那玉老板戴了一輩子，你見過玉就等于見過老板，還附帶說明你兩關(guān)系親到你能扒了他衣服，和他在床上打滾！就你這娃事多，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