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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方方正正的東西,往地上一放,卻隨即反應過來那是一臺聯(lián)絡器。 “急救箱,”她喃喃地說,但這三個字給她帶來的意義,似乎不如接下來兩個字更大:“禮包……” 身后那具尸體拖拽著手腳、彎折著頭顱,“沙沙”地朝她高速而來,快得幾乎像是一道影子。林三酒聚集起體內似乎正在不斷消散的力氣,撐著身子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前跑去——傷口扯痛了她的身體,叫她的呼吸一陣比一陣艱難;作為一個進化者,她竟難得有了這樣空落落的無力和脆弱感。 轉念一想,林三酒不由浮起了一個苦笑。 她現在身上的傷,來自于那具尸體;對于那具尸體來說,這是一個致命傷。按照它“以牙還牙”的原則來說,自己或許本該在受傷之后直接死掉的……之所以還能站起來跑,大概也是因為她的體質遠超一般進化者。 她搖搖晃晃地沖向倉庫另一頭,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如此重傷的情況下,連停下腳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龍二正站在倉庫唯一沒有墻的那一頭,望著她喊了一聲:“你受傷很重?沒有藥嗎?” 林三酒不等回答,腳下一絆,再次跌倒在了地上。禮包肯定為她留下了急救措施,但在不知道名稱的情況下,她只能顫顫巍巍地打開卡片庫一個個地找過去。 龍二看著她猶豫了一下,忽然低頭從懷里掏出了個什么東西。 “給你,”他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你幫了我很多忙,我也沒有更好的東西了,我要扔進去了!” 話音一落,一個圓圓的黑影就直直地飛進了副本——林三酒咬著牙站起來,一把接住了那個圓東西;它仿佛聞見了血腥味似的驀然活了過來,從身體里抽出了一個頭,緊接著就撲向了她的胸腹,長長地如同一條靈蛇。 ☆、843 重新與禮包相連 “嗝”地一聲,隨著一圈圈東西將她的胸腹緊緊纏繞住,一股氣流涌上胸口,竟最終從林三酒的氣管里沖了出來,形成了一個嗝。她聽見意老師十分不合時宜地“噗嗤”一笑,隨即感覺自己剛才還在不斷流失的力量漸漸停住了。 她借著昏暗微光低頭一看,只見自己半個軀干上被裹得盡是一片白,血跡一點點洇開后又停住了。那只圓圓的紗布繃帶卷,一眨眼間就縮水了一多半,正在她手里微微起伏著,竟然似乎因為剛才那一下而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小紗,”龍二隔著一片草叢喊了一聲,聲音微微有點發(fā)顫:“那、那個,小紗還在嗎?” 難道“小紗”是指這卷紗布?還真是一個不經心又可愛的名字啊…… 林三酒看了一眼手里正呼哧呼哧喘氣的繃帶卷,不知道該不該把它從身上切斷好了。這家伙連名字都有,還會疲累得直喘氣,搞不好一刀切下去,會發(fā)出一聲尖叫…… “太好了,還有一點?!饼埗部辞辶怂掷锏目噹?,臉上那種厭世感隨著松了一口氣而減輕了不少:“來,把它還給我吧!它自己會脫落的?!?/br> 像是聽見了他的話,紗布卷往回微微一拽,繃帶就從她身上“叭”地斷開了;胸腹間的繃帶迅速將自己打了個結,隨即再也沒有半點聲息了,仿佛變成了最普通的紗布。 “可是我現在沒法還給你,”林三酒有點抱歉地說,聲氣依然還虛弱著:“在我破解密室之前,好像沒有東西能離開副本?!?/br> 龍二望著那一卷繃帶,吸了口氣,使勁揉了一把臉。他再抬起頭時,神色突然一凝,立刻朝她身后舉起了一根手指——用不著他出聲,林三酒腳尖一點地面,身體向側方遠遠躍了出去;她幾乎能感覺到有一陣灰敗腐朽的氣息,驀地從她肩膀旁擦了過去。盡管她被胸腹間爆發(fā)的疼痛給攥住了心臟,但總算毫發(fā)無傷地避過了。 與手中“小紗”一樣,她因為沉重的傷勢也低低喘息了起來。 那具尸體轉移給她的“致命傷”……果然不是能輕松糊弄過去的。 林三酒順手將繃帶卡片化收了起來,轉頭掃了一眼遠處的聯(lián)絡器。她在意識不清時,全靠著一股必須聯(lián)系禮包的強烈執(zhí)念把它叫出來了,但現在過了一兩分鐘,禮包卻遲遲沒有再次呼叫她。 是他那邊也騰不出手嗎? 她要不要主動聯(lián)系他好呢?他沒打過來,或許說明他那邊情況有異;萬一季山青現在正處于什么棘手戰(zhàn)況里,因為她的呼叫而一分心…… 一閃念間,不遠處那個肩膀上空空的尸影就再次朝她的方向撞了過來;它深深埋著頭,四肢搖晃著甩進了暗夜里,看起來不像是自主行走,倒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子往前拽著高速前沖似的——根據前幾次經驗,只要一靠近她,尸體就會再次吐出那一團腐氣。 她懷疑自己的傷正是那一團腐氣造成的。 這樣跑下去不是辦法……不管怎么說,都要先從這個副本里出去。 林三酒深吸一口氣,緊緊按壓住肚腹傷口,拔腿就朝【能力打磨劑】的所在之處跑去。她已經在這間倉庫里來回轉了不知多少圈,卻怎么也想不明白當初那個兇手如何在殺人之后離開這間完全上鎖的密室——她以前偶爾看的幾本偵探都是為了打發(fā)時間,而且往往想都不想就讓書中偵探揭曉了答案,實在沒有用推理謎題為難過自己。 她抄起了地上的小銀瓶,眼前有了光,心里似乎就穩(wěn)妥多了。 “龍二!”此刻唯一能幫上忙的,大概就是那個愣愣坐在副本外的人了:“你也和我一起想想——”她說到這兒,猛地咳嗽了一陣,抹了一下嘴巴,繼續(xù)問道:“當初那個兇手用了什么辦法?” 龍二沒有出聲。直到她再次跑經他身邊時,她才看清龍二的眉毛正死死攥在一起,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里;林三酒忍著虛弱和疼痛,沒出聲打擾他,腳下一加速,又把那具尸體拋在了身后。 她帶著重傷這樣跑下去,不等跑到天亮就會被活活熬死了。 要是還能擬態(tài)禮包就好了……這個密室之謎對他來說,肯定會不值一提。 在隱隱察覺禮包想要將她永遠留在那一片宇宙里后,林三酒就失去了模擬他的能力。她清楚記得,當她坐在那一片漫天風沙中時,她第一次對身邊這個長久以來始終像她弟弟——或meimei——一樣的孩子,產生了隱隱的恐懼。 恐懼源于不了解,而不了解就無法擬態(tài)。 “很矛盾是嗎?我在乎他、掛念他,又有點怕他……”她低低苦笑了一聲,經過聯(lián)絡器時,猶豫了半秒,終于還是飛快地跑了過去。 “為什么你愿意接他的呼叫,但卻遲遲不敢主動聯(lián)系他?”意老師問道。 林三酒被問得一怔。 “為什么呢……?” 她身后那具尸體的速度又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