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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轉(zhuǎn)化物品。禮包給她留下的物資實在是太多了——能夠在十二界通用的錢幣之一,大紅晶,她就從沙地里翻撿出了上百斤;有生以來還是頭一次,林三酒沒想到自己會數(shù)錢數(shù)得不耐煩。 至于末日世界中可能用得上的、用不上的、她想到的、她想不到的種種物資……林林總總,令人簡直眼花繚亂。只是最叫她看重的,還是她直到最后才從沙子里翻出來的兩樣特殊物品,以及四個能力包。 不過連禮包也疏忽了的是,這個星球上風沙竟然永遠不停,始終鼓蕩在天地之間。到了林三酒傳送日時,她仍剩下了三十來張轉(zhuǎn)化物品的卡片余額——這說明,季山青留給她的物資之中,至少還有三十多樣東西都被紅沙給深深地掩埋住了。 “喂,”她朝靈魂女王叫了一聲——這幾天大rou蟲見自己始終沒有辦法回神之愛,逐漸暴躁頹喪起來,成日縮成一團,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拔荫R上就要傳送走了,這個給你?!?/br> 靈魂女王擰過身子,面上的紅色rou皮嘶嘶地絞擰在一處,一言不發(fā)地看了看她手心里的簽證。 “拿著吧,”林三酒將簽證一把拍到它的rou皮上,“隨你愛用不用了。你想找回族人,最好的辦法是先找到人偶師;用了簽證去的地方,就一定有簽證官,找到簽證官,就有可能打聽到人偶師的下落……你自己看著辦。” 大rou蟲騰地人立起來,兩條rou肢閃電般將簽證抓住了;它低眼一看,喃喃念道:“持證人靈魂女王,目的地是……” 一句話沒說完,它忽然察覺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 林三酒淡化了一半的影子,在風沙之中朝它輕快地揮了揮手。,。 ☆、714 進入新世界啦,“錢,逝者如斯夫”! 傳送進一個新世界后,一個人要過多長時間才會花出第一筆錢? 人人情況可能都不大相同,不過在林三酒的身上,這個答案是四秒。 更確切地說,她在新世界中睜開眼之前,這筆錢就已經(jīng)花出去了。 “喂,” 一個似乎抽了太多煙草的嘶啞嗓音,好像從一個十分遙遠的地方模糊地響了起來;伴隨著一個yingying的什么物件杵在胳膊上的觸感,林三酒迷霧般的意識漸漸重新聚攏了。 “睜眼了欸,”那個啞嗓子催促道,“你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在她驀然睜開眼睛時,神經(jīng)肌rou已經(jīng)先一步作出了反應;林三酒一偏身子,騰地跳了起來——然而緊接著她的后腦勺就“咚”地一下撞在了什么東西上,腦殼里頓時回蕩起沉重的悶響,眼前浮起了一片金星。 “你什么毛???”啞嗓子微微提高了一點,驚奇地問道:“你有創(chuàng)傷應激癥嗎?” 什么? 林三酒按住自己火燒火燎的后腦勺,視野總算清晰了起來。一個肥肥大大的黑皮膚婦女,渾身籠在一裘水紅色、鑲著金絲線的紗裙里;她粗大的黑辮子甩在高聳的胸脯上,油亮油亮地泛著光。 黑皮膚婦女此時正弓腰探著頭,上下打量她,厚嘴唇不高興地往下耷拉著;一張口,那個低沉嘶啞的嗓音就伴著一股煙葉氣味撲了出來:“問你呢,你怎么進來的?” 林三酒沒有回答,先四下打量了一圈。 她此時正半跪半坐在一間狹窄局促的白泥小屋里,天花板與地板之間的距離,可能還容不下一個十歲的孩子。枕頭和被單卷在一邊,丟在榻榻米地板角落里,除此以外就什么都沒有了。她不得不低下頭,蜷起身子,因為另外半個房間被那黑皮膚婦女鼓脹脹地擠滿了,好像馬上要把這間白泥小屋脹裂開。 “我……我在什么地方?”林三酒人高腿長,稍微一動,四肢就在周圍墻壁上磕了好幾下。“你是誰?” 穿著華麗紗裙的黑皮膚婦女頓時垮下了臉。 她晃了晃手里一根短竹竿——剛才想必就是它戳了林三酒好幾下——圓滾滾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靈活勁兒從房間里抽了出去,仿佛一只胖水獺鉆出了洞,頓時露出了一個比她身體窄多了的門框。她在外頭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低聲罵了一句:“踩屎了,又來一個嗑|藥的?!?nbsp; “什么?”林三酒忙爬到門邊,“等等,我沒有嗑|藥——還能嗑|藥?嗑什么藥?算了,我是說,我剛剛才傳送到這個世界……這里是碧落黃泉對吧?” 當時禮包堅持要將她送來十二界,她就順水推舟地選擇了碧落黃泉;畢竟在十二界里打聽過消息以后再去竹子林,確實更保險一些——僅僅是意識一明一暗之間,就已經(jīng)身處另一個天地。 那黑皮膚婦女聞言頓了頓,忽然又彎下腰,堵住小屋門口,一雙睫毛長長的烏黑大眼睛盯著她看了半秒。 “那是我誤會了,”她終于笑開了,劣質(zhì)煙草的霧氣從猩紅嘴唇里彌漫出來:“對,這兒就是碧落黃泉。你可真懂得挑地方,是個運氣好的家伙?!?nbsp; 林三酒滿腹狐疑地看了她一會兒,才“???”了一聲。 黑皮膚婦女使勁拍了拍門框,滿臉笑容:“傳送嘛,你也知道的,萬一傳送的地點不好,那可真是連一個明白死也撈不上。尤其是傳送進我們黃泉區(qū)里的,就更危險了。這兒前幾年開通了地上列車,就鬧過這樣的事情……好端端地,原本沒有人的軌道上突然傳送來了一個倒霉鬼,結果一眨眼的工夫,一列車呼地開過來,那個可憐人連眼睛都沒睜開,砰一聲就給撞死了。你說,你傳送得是不是很好?” 瞧她的模樣,好像林三酒沒有在睜眼之前被撞死,全是這個黑皮膚婦女的功勞似的。 “我傳送的又是一個什么地方?” 她咳嗽了一聲,將手指間夾的紙卷又湊近唇邊,使勁嘬了一口,腮幫子都陷了下去。等這口煙化入了她的五臟六腑,黑皮膚婦女才咧嘴一笑,伸出一條圓滾滾、套著不知多少金環(huán)的胳膊:“小店是‘喪家之犬’膠囊旅館,我是這兒的老板達麗。” 起這種名字,真的會有客人來住嗎? 林三酒低下眼睛,看了看那只手。 對方不像是要握手的樣子,因為那只手掌平平地在她面前攤開,大戒指、紅絲繩、掌紋……都清清楚楚。 她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喪家之犬”的老板就有點不耐煩了,晃了晃她胖乎乎的手:“嗯?” “什么?”林三酒茫然地問道。 達麗一翻眼皮,一雙比常人大了兩圈的眼睛圓凸出來:“你用了我的房間,難道不得交房費?” “我就傳送一下,幾秒就……”林三酒說到一半,就忍不住揉了揉太陽xue,嘆了口氣??催_麗的樣子,不從她身上收點房費,大概是不會輕易讓她離開旅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