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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頭徹尾的精神病患者,有時也反而會比正常人更敏銳——這些東西,似乎此刻都以另外一種形式。真實地存在于林三酒的視線里。 也正是因為這樣,季山青才立刻躲了起來。 “我不知道,”林三酒搖了搖頭答道,“他的嘴巴里扎著一把刀。很難聽清楚他說了什么?!?/br> 扎著刀……季山青嘆了口氣。 主人的精神分裂癥狀畢竟還在,或許戰(zhàn)斗直覺什么的仍然敏銳,只是要分清哪些是臆想,哪些是事實,恐怕卻很難了…… 就在他剛剛站起身想往外走的時候,從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玻璃破碎的脆響——季山青一驚。緊接著就聽見一聲沉悶的重響,狠狠地撞擊在了地面上。 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從樓上掉了下來…… 猶豫了半秒,季山青還是悄悄地從墻后探出去了一雙眼睛。 倒抽了一口飽含痛苦的涼氣,短發(fā)女人伏在地面上,半天都沒能動彈一下。只有她一雙血紅的眼睛,正死死地翻了起來,眼珠子一動也不動地盯著樓上——正當季山青好奇她在看什么的時候,一個黑影正好從破碎的窗戶里也跟著翻了出來,“咚”地砸了下來。 剛剛掙扎著坐起來的短發(fā)女人明顯瑟縮了一下,露出了她一邊深深塌陷下去的肋骨。 即使沒有多高的戰(zhàn)力也不難看出來,她此刻顯然又添了新傷——嘶嘶地抽著氣,短發(fā)女人盯緊面前的黑影,聲氣低低地道:“……等,等等,是我不對,但咱們好歹搭檔一場……” “滾開點,”黑影開口的時候一抬頭,季山青立時看清楚了他脖頸上層層疊疊的光頭。明明他在不久之前還與短發(fā)女人一起攜手攻擊禮包,此時聲氣里卻充滿了毫不在乎的譏笑:“……你打斷了我一根肋骨,當然是你不對。正是瞧在搭檔一場的份上,我沒動心思吃你,你就應該慶幸了?!?/br> 說到這兒時,他突然頓了一下,仿佛被自己的話給提醒了似的——只是看了一眼短發(fā)女人干枯削瘦的模樣,光頭想了想,到底還是毫無興趣地嗤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隨著他的腳步,他肩膀上扛著的死尸頭、肩、雙手都一晃一晃地,逐漸遠了。 “快啊。姐,”季山青用壓得極低極低的聲音說道,同時還拼命朝樓外使著眼色:“……你再不上,那光頭就走遠了!” 偏偏這個時候。林三酒那一點新生的潛力值似乎又消失了——剛才替他割安全帶時的神智,現(xiàn)在在她臉上已經(jīng)完全找不到了,有的只是一片渙散的茫然;在她愣愣地與季山青對視了五分鐘,后者終于放棄了追上光頭的想法。 “你不想抓光頭也行,”禮包仍有點不甘心。諄諄誘導她:“……地上不是還有一個呢嗎?你把她抓來,好不好?” ——此時那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又被盯上了的短發(fā)女人,好像因為受傷太重,即使光頭都走得不見人影了,也依然沒有從地上爬起來。 林三酒朝禮包眨了眨眼,終于說了一聲“好”。 還不等季山青高興,隨即只見她彎下腰從地上抓了一把灰,隨即伸到了他面前,嘴里還朝著身邊的空氣說道:“噢,我也不知道他要這個干什么……” 季山青簡直快被她氣得不會說話了。使勁抹了一把臉。 就在他嚴肅地盤算起自己上的時候,短發(fā)女人忽然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了一陣低低的咆哮——又像是憤怒,又像是挫敗,卻又帶著一些僥幸般的興奮,她一撐還沒有斷的手臂,猛然從地上坐了起來。 “宣宣,”短發(fā)女人抬起頭,朝樓上開口喊道——她聲音雖然抬高了,但語氣卻變得異樣地溫柔。“宣宣,你聽得見mama的聲音嗎?你要是聽見了的話。就下樓來一趟。” 樓上不知哪一層頓時響起了一陣說不好是什么的雜音,側(cè)耳聽了聽,季山青抬起了一邊眉毛。 “你快下來啊,我知道你聽得見的!”短發(fā)女人等了一分鐘。就有些不耐煩了,聲音冷了一點:“宣宣,我受傷了,只有你能救mama……” 她為什么要這么費盡心思地騙一個精神病患下樓來?季山青疑惑了。 “我、我不去!”從樓上猛然響起了一個帶著哭腔的男音,聽起來最少也有四十了:“……mama又在騙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了,你終于要咬我了?” 短發(fā)女人頓時拉下了臉。厲聲吼了一句,甚至都有些破音了:“你如果不下來,就是做錯事了!” 隨即她又立刻軟下了聲氣:“mama受傷了,走不動,你來背我一下就好?!?/br> 說完了這句話,短發(fā)女人有些控制不住似的吸了一下口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后的軟硬兼施起了作用,樓上那個四十歲的“宣宣”,隨即又沒了聲音;短發(fā)女人似乎這一次成竹在胸,也不再繼續(xù)催了,只是趴伏在原地喘著粗氣。 過了半分鐘,樓道里逐漸響起了一個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腳步聲越近,短發(fā)女人臉上的笑容就越大;她抹了一把嘴邊的血水,與季山青不約而同地一起望向了樓門——臟銹斑斑的鐵門終于被拉開了。 短發(fā)女人與躲在暗處的季山青同時又是一愣。 “你……你不是宣宣?!彼雌饋沓粤艘惑@,只是想了想,又似乎立刻下定了什么主意,一邊舔著嘴唇,一邊招手朝那來人笑道:“是個人就行……你來,我有話跟你說?!?/br> 那個好不容易才從門后擠出來的,正是林三酒二人剛一傳送來時,所見到的肥胖男人。 看起來足有三百斤的肥胖男子,近乎呆滯地看了短發(fā)女人一眼;粗重地喘息了幾聲,他十分費勁地挪動著兩條仿佛米其林人一樣rou柱腿,果然朝她慢慢地走了過去——這幾步路,已經(jīng)就把他累出了一頭油汗。 “糟了,那個女人好像對他沒懷好意?!奔旧角嗳滩蛔〉偷偷亟辛艘宦暋!啊婀至耍孟癫辉谶@棟樓啊……算了,姐,你現(xiàn)在能不能聽懂我的意思?” 只是此時的林三酒情況忽然又糟糕了下去——她沉浸在了一陣無聲的、激烈的、卻又歇斯底里一般的笑里,這笑毫無來由,卻徹底占據(jù)了林三酒所有的注意力;一時間她肩膀抽搐著,眼角也泛出了淚花,根本連看都沒看季山青一眼。 眼看著主人是指望不上了,季山青咬緊了嘴唇。 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站出去的,是風中飄來的、短發(fā)女人呼哧呼哧的一句笑:“……來,你過來,對,再靠近一點……哈哈,那個傻X,還不知道吃了人rou傷就好得快些呢……” 假如主人神智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