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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時,前方空氣頓時一分,又一個無形無色的【病魔】朝她疾沖了過來。不是特殊物品,那么看來只能是進化能力了! 【病魔】 就像是艾滋病人的一滴血,或者肺結(jié)核患者的一星唾沫,這個能力的發(fā)出方式,是一個瞧不見的“傳染源”;在落到人體上以后,將會在幾秒鐘之內(nèi)將疾病潛伏、發(fā)作、進入晚期等等一系列的階段完成。發(fā)作的病癥五花八門,選自多個世界多個物種,隨機在目標(biāo)身上出現(xiàn),持續(xù)時間為一分鐘。一分鐘以后,無論目標(biāo)是死、是痊愈,還是出現(xiàn)后遺癥,那都要看目標(biāo)本身的體質(zhì)和恢復(fù)能力。 一旦被這個東西沾上,恐怕就要變成任楠那個樣子了。林三酒腳下一蹬,朝空中一翻,【病魔】從她腳底下飛了過去;只是她根本也不能松口氣,【病魔】在她身后調(diào)了一個頭,沖向了她的后背。 “這個——!” 這一次沒有把耳導(dǎo)的尸體叫出來,林三酒伸長手臂一把抓住了路邊當(dāng)做路燈的一個南瓜殼;她身體在空中一卷,南瓜便飛向了【病魔】。 下一秒,她掌心的皮膚微微一癢,什么東西已經(jīng)迅速地鉆進了她的皮膚里。 “是這樣的,”在林三酒從空中摔下來的同時,人偶師挑高了一邊嘴角,“……它能夠無視非人體的阻礙呢?!?/br> 幾乎人還沒有落地,林三酒便覺頭腦一陣昏沉;在人偶師十分滿意的目光里,她猛然閉起眼,接著大大地打出了一聲“哈嚏!”—— 一擦鼻子再一抬頭。人偶師一雙眼睛已經(jīng)瞪圓了。 “……感冒?你得的居然是感冒?”他的聲氣充滿了不可置信,“我用【病魔】攻擊了上百人——” 他沒說完的話,林三酒自然也猜到了;看看任楠的樣子就知道了,想來她還是頭一個兒在【病魔】的攻擊下得感冒的。再次在心里感激了一遍薛衾,她二話不說,【龍卷風(fēng)鞭子】的攻勢已經(jīng)裹挾著一股颶風(fēng),朝人偶師襲了過去。 “看來不認真點也不行了啊。”人偶師沉下了臉。盯著面前仿佛要吞吃天地似的風(fēng),一步也沒有退;他接下來的一個動作,頓時讓林三酒精神一震。 雖然看起來樣子不大相同。但人偶師輕輕舒展開的手臂,卻馬上讓她想起了黑澤忌作為“瑪格麗特王后”時,曾經(jīng)用來重創(chuàng)過她的那個招式—— 人偶師的身前沒有出現(xiàn)漩渦,然而龍卷風(fēng)掀起的狂暴亂流。卻在幾個呼吸之間就被迅速地消融、化解了;也不知道對方做了什么,當(dāng)林三酒再一眨眼時。人偶師涂著金粉的臉,已經(jīng)就在幾十厘米之外了。 一股海嘯般的勢,豁然從天地之間涌了起來,朝她劈頭蓋臉地壓了下來。 即使有了“幸運能力”的加持。人偶師的每一記攻擊,都仍然叫林三酒不得不拼盡全力地應(yīng)對,才能在攻擊后的間隙里還喘著氣;即使時日還短。但要不是黑澤忌教給她的戰(zhàn)斗方法,她恐怕根本撐不下來對方狂風(fēng)暴雨般、連眼睛都看不出來痕跡的襲擊。 事實上。如果不是靠著“純觸狀態(tài)”勉強能分辨出攻勢的話,現(xiàn)在的人偶師用rou眼看起來,仿佛只是在悠悠哉哉地站著,偶爾動一動手臂而已。 ……現(xiàn)在早就不再是拖住人偶師的問題了。 假如還抱著拖住他一會兒是一會兒的心態(tài)的話,林三酒可能死得比誰都快;唯有全心沉浸在了戰(zhàn)斗狀態(tài)里,用上了以命搏命的打法,這才給她從人偶師手里掙下了一條命。她甚至連動用進化能力或者特殊物品的功夫都沒有,全副心神只能一霎也不能離開地專注在人偶師的每一絲動勢里——即使這樣,好幾次還是靠了“幸運”,她才好不容易沒有受傷的。 在林三酒咬著牙、苦苦捱著的同時,意老師也在不斷地替她計算著時間。 “5點58、59……6點了,6點了!”她的聲音聽起來異樣地高,顯然也是被驚懼和興奮沖擊得發(fā)顫,“——6點1分了!怎么還不來!” 好像坐在過山車上了似的,林三酒的一顆心高高地一揚,一股血液直沖大腦;死死咬住嘴唇,她忽然不愿意去想她期盼的第二手準(zhǔn)備現(xiàn)在還沒有現(xiàn)身的這件事了。 人偶師的面色越來越輕松閑適,半張臉上又浮出了一個笑來;即使眼前的這個女人一開始有點滑不留手,他此刻也有十足把握能將她的性命留下來了。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正當(dāng)人偶師踏前一步,準(zhǔn)備給林三酒來一記重擊的時候,從二人身旁不遠的地方,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那個,喂,你們好,停一停手好嗎?!?/br> ——來了! 借著人偶師微微一滯的功夫,林三酒迅速抓住了這個空隙,翻身跳出了幾米之外,頓住了身子。 再往遠逃可就不行了,因為……她怕來人誤會她而受到“懲罰”。 人偶師瞇起眼,慢慢地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了路旁一個不知何時來的小孩身上。 ……世上再沒有比這個小孩更像小孩的人了。 穿著一身條紋背心短褲,細伶伶的胳膊腿,嘴角還沾著吃過糖以后的黏黏痕跡,鼻子底下掛著一汪清亮的液體——然而正是這個小男孩,在吃了人偶師一連幾個【病魔】以后,卻連半點兒反應(yīng)也沒有。 “……副本生物?”人偶師頓時也明白了過來,目光一下子轉(zhuǎn)回到了林三酒身上。 高個兒女人朝他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隨即像是大松了一口氣似的,竟然就此癱坐在了地上——顯然是對這個小男孩的到來,心里早就有數(shù)了。 “你剛才攻擊我好多下啊,”小男孩吸著鼻涕說?!啊贿^不疼,這一次就先算了。反正你要交的體力值也不少……” “等等等等,”即使人偶師十分強大,他也不會與代表副本的生物相抗衡:“……交什么體力值?” 坐在對面的林三酒,又一次燦爛地朝他笑了起來。 小男孩在身上翻了一遍,從褲袋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一邊吸鼻子,他一邊說道:“……接到了燒烤店老板娘、果凍屋老板和咖啡店老板的報告。叔叔你毀掉了玻璃門、3張桌子、4盞燈。外墻一堵……共計要賠償207個體力值?!?/br> 還不等人偶師消化完他的話,小男孩又轉(zhuǎn)頭對林三酒道:“jiejie你打破了燒烤店老板娘的兩盞燈,也要賠30個體力值哦。” 這30個體力值。林三酒簡直不能給得更痛快了——當(dāng)她笑容滿面地收回了手腕時,呆呆的人偶師才暴起了一聲怒吼:“——你說什么?賠個屁,這兒可是副本!” ……這兒的確是副本不假。 ……在幾分鐘以前,幾人還在燒烤店中混戰(zhàn)的時候。林三酒朝老板娘喊了一句閉嘴。 然而后者不但沒有閉嘴,反而對著她把話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