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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低沉語氣,反而是幾人在白霧里已經聽過了無數次的、輕快愉悅的——屬于點先生的聲音。 “哐當”一聲巨響,胡常在突然撞倒了身后的椅子,幾步就從海天青——不,應該說點先生——的身邊跳開了,站得離他遠遠的,一臉驚恐之色。兔子渾身上下的毛也一下子都炸了開來,在餐桌上擺出了一個防衛(wèi)的姿勢。 自始至終,點先生一直隱藏在白霧里,出現(xiàn)的不是他的聲音就是他的筆跡,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此時突然近在咫尺地與自己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也怪不得他們都受到了驚嚇。 “怎么了?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這個房間里嗎?”點先生對他們的反應很不滿意,好像受到了冒犯似的:“至于這么害怕嘛!” 林三酒剛才也下意識地從餐桌邊坐遠了一點,此時見他說話似乎沒有敵意,這才滿是后怕地問道:“……那個。請問,海天青他在哪里?” “那個大個子應該在白霧里睡覺呢?!泵髅魇呛L烨嗟哪樱烧Z氣卻完全不一樣了——如果不是經歷過12那件事。只怕林三酒還真無法調整得這么快。點先生用屬于海天青的、巨大的手掌撐著自己一邊臉頰,歪頭笑了一聲:“不用擔心,比賽結束的時候,我就會把他放回來的。” 這種模樣,更讓在場三人深刻地意識到,這個人絕對不是海天青。 林三酒頓了頓,趕忙又問了一個事關生死的問題:“……哪盤食物中有【烏蘇毒】?” 要是再不快點吃飯。她和胡常在就都要支撐不住了。 點先生“噢”了一聲,伸出手。在棕毛兔的盤子上敲了敲。 “這個呀?!?/br> 兔子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看了看自己被清掃一空的盤子,又看了看點先生的手,神情中盡是不可置信——只是還不等它出聲。就忽然身子一顫,啪地倒在了桌上。 一瞬間,林三酒只覺自己的血液都沖上了頭。不光是兔子,她和胡常在都吃了那盤食物!巨大的恐慌掐著她的脖子,仿佛要讓她窒息了似的——她和胡常在幾乎是同時嘶叫了一聲“兔子!”,正要撲上去查看情況,接下來卻見點先生拍了拍棕毛兔的肚子,后者的兩只前爪隨即抖動了幾下。 二人楞了楞。 然后,棕毛兔抬起了一張迷茫的臉??粗趾溯p聲問道:“……你們也都死了嗎?” …… “嘿嘿,一時受驚過度腳軟了?雖然【烏蘇毒】是毒,可是我沒說吃了會死呀?”點先生很高興似的笑了兩聲。“而且我都在信上建議你們了,最好還是一邊吃一邊討論……誰叫你們不聽來著?不過你們也算了不起,在餓著肚子的情況下,竟然這么快就把我找出來了?!?/br> 沒有人回應他——因為在點先生第一句話剛出口的時候,林三酒和胡常在已經沖到了自己的餐盤邊,一把扔開了罩子。連刀叉都忘記了,伸手就抓起了大把大把的食物往嘴里送。他們兩人嘴里塞得滿滿的。已經徹底被這救命美食所帶來的滿足感給淹沒了,根本就連點先生說的是什么都沒聽清。 只有剛才吃飽了的兔子還保持著理智。它爬了起來,喘了幾口大氣,這才平穩(wěn)了自己一顆撲通亂跳的心:“你、你說,【烏蘇毒】不會殺死人……那它到底是個什么?” 點先生瞥了一眼兩個一邊啊嗚啊嗚吃著飯、一邊豎起了耳朵的人,笑著說:“這可是個好東西,不過你們要先告訴我,我是哪里裝得不像了?!?/br> 林三酒兩邊的腮幫子都鼓成了球,她在百忙之中回應道:“忽要還是看航誒的轟嘎……” “說人話!你的每個字人家都是花了錢聽的!”點先生訓道。 林三酒忙喝了一口湯,伴著湯艱難地吞下了嘴里的食物,這才開口說道:“主要還是看行為的風格……盡管胡常在身上存在那么大的疑點,可是他的表現(xiàn)里基本沒有不一致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性格。還有兔子也是一樣的,又急躁又沖動,行為處事沒有前后不符?!?/br> “就這個?”點先生疑惑地偏了偏頭,問道:“這一點我可是特別留意過的!無論是說話做事,我可都把那個大個子模仿了個十足十……” 胡常在塞著一嘴的羊羔rou和蔬菜炒飯,在旁邊點了點頭,意思大概是他也覺得點先生學得像。 林三酒戀戀不舍地放下喝空了的湯碗,這才朝點先生解釋道:“沒錯,你的確在我們面前裝得很像,如果只有這樣的話,我根本不會往你身上想。可是,你卻做了多余的一件事……一件海天青絕對不會做的事?!?/br> 她的這句話,把棕毛兔和胡常在的好奇心都勾了起來。點先生看著她想了想,好像明白了點什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們隊里的老王和連小憐二人,在迷宮過道里看見了一份快餐,兩個人以為那就是點先生所說的美食了,所以沖上去就毫不猶豫地吃?!绷秩贫亲永镉辛它c食兒,也不急了。一邊撕著自己盤子里的烤雞rou,一邊說:“可是那個東西,我卻太清楚不過了——那是一件特殊物品。叫做【不能吃的午餐】,只要吃下去,很快就會死?!?/br> “這件東西是我在第一輪游戲里贏回來的,可是我嫌它沒用,就在第二輪游戲里主動交上去做為獎品了。既然紅隊輸了第二輪游戲,那么理所當然地,這個物品就到了白隊的手里?!?/br> “我一開始。根本沒有把海天青和這個物品聯(lián)系起來,直到——”她朝胡常在抬了抬下巴。說:“直到你說,你跟海天青曾經走散過,然后當他回來找你的時候,身邊跟著白隊的其他人?!?/br> “那個時候。我就突然想到了一個好像不相干的事:那個物品是到了白隊誰的手里呢?對于分配獎品的規(guī)則是,要么大家一致同意給某人,要么直接分給貢獻最大的人。那在第二輪游戲里,誰最有可能拿到這件獎品?海天青一口氣干掉了紅隊的兩名選手,貢獻最大不說,以他的武力值來看,大概也不會有人來跟他爭搶利益。無論怎么想,我都覺得【不能吃的午餐】是落進了海天青的手里?!?/br> 棕毛兔皺著一張臉想了半天,開口說:“但是你也不能就此認定是海干部設的陷阱啊?也有可能是那個長腿女人從海干部手上要走了午餐。然后由她設的陷阱……” 林三酒不慌不忙地吃了一口雞rou,這才笑著說:“你也不想想,你認為那個女人是幕后黑手。制定了一系列針對紅隊的行動計劃——這個印象是從哪里來的?” 棕毛兔一愣,頓時明白了。這件事正是它在第二輪游戲里時,從海天青那里聽來的。 “我早就覺得不可思議了,那么一個沖動型的人,頂多就是狠辣一些,怎么會設計出那些心思慎密的行動呢?”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