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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冷漠的眷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為什么?」

    騰開一時之間無法消化一連串的事情,他靠回了沙發(fā)的椅背上,感覺自己的

    胃就像被人塞了一塊石頭,沉得險些教他快要無法呼吸。

    風(fēng)天齊聳了聳肩,端起酒杯暍了一口,心想自己真的應(yīng)該告訴傅少麒,這俱

    樂部里最教人稱許的不是他這個守門人,而是專門替俱樂部挑選酒類的人,那個

    人簡直就是酒的天才。

    「真正的原因還沒查出來,在休學(xué)之后,她與所有原本熟識的朋友都斷了聯(lián)

    絡(luò),沒有人知道她究竟為什么休學(xué),以及之后所發(fā)生的事情?!?/br>
    「難道,這就是你調(diào)查了一整個禮拜之后,所能給我的全部答案嗎?」騰開

    的語氣下善,似乎對于自己只得到些許回復(fù)感到不滿。

    風(fēng)天齊一眼就看穿了委托人對他的不滿,「當(dāng)然不是,在這七天之中,我還

    調(diào)查了她全部的病歷資料?!?/br>
    「我知道,她不能說話,一定會去看醫(yī)生,至少,我相信她父親一定會想辦

    法治好她的病?!?/br>
    「不,從她休學(xué)之后,她最近的一份病歷表是你替她檢查的那一份,也就是

    說,她這四年之內(nèi),從來沒有去看過醫(yī)生。」

    「我不相信?!跪v開沉聲一暍。

    「沒錯,照她的狀況看來,是絕對不可能沒看過醫(yī)生,至少應(yīng)該要有心理醫(yī)

    生的報告吧!不過,我在連家所開的醫(yī)院之中,卻找不到有關(guān)她這四年來任何病

    歷,我想,這跟你那位岳父大人絕對脫不了干系。」

    「再去查,我一定要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一件也不許漏?!跪v開仰首將整杯

    酒都灌進(jìn)喉嚨里,絲毫沒有心思去品嘗其中的美味。

    「開,你為什么不自己去問當(dāng)事人呢?她可是你的妻子呀!」他做了一個非

    常合理的提議。

    「少廢話。」騰開輕哼了聲,對于這個問題避而不答。

    只怕是能問到的話,早就問到了吧!風(fēng)天齊在心里笑而不語,倒不介意好友

    的壞臉色,反正,要不是連若雪那位小女子口風(fēng)忒緊,他只怕也做不到這樁生意

    吧!這陣子,俱樂部里只怕又有新鮮事可聊了!

    在他離開的那一年,在她的生命之中究竟遭遇了什么巨大的變故,教她必須

    休學(xué)?甚至于在沒有原因的情況之下,失去了聲音?一切似乎都變了模樣,只有

    她依舊是那個他愛的女孩!

    只是,一連串的疑問,教他困惑納悶極了!他想直接開口問她,可是,卻苦

    于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騰開站在連家大門前,遲遲沒有踏進(jìn)屋里,他掃視了廣大的庭院一眼,知道

    自己遲早會將雪兒帶來這個她從小成長的地方,想到從今以后,他的生命里日夜

    都將有她的存在,這一點教他感到安心。

    這時,連若雪匆忙地從屋里跑出來,一雙美麗的眸子四處張望,他看見了她

    異乎尋常的慌張模樣,心里似乎也被感染了那一股氣息,跟著也有些急躁了起來,

    他箭步走到她的面前,「雪兒,你怎么了?」

    「找弟弟!它不見了!」

    連若雪以手語向騰開表達(dá)內(nèi)心著急的原因,她眼神擔(dān)憂地四處張望,遍尋不

    著的慌亂,教她心急如焚、泫然欲泣。

    「看著我!」他陡然低暍的語氣喚回了她的目光,可是,卻又立刻挫敗地發(fā)

    現(xiàn)自己并沒有喚回她分散的注意力,「看著我。」

    他的語氣低沉得近乎乞求,只是他自己沒發(fā)現(xiàn),而她也沒有。

    「我要找弟弟,它不見了!我好擔(dān)心……」

    「只不過是一只狗,你這么擔(dān)心做什么?放心吧!它自己會回來的?!顾?/br>
    不經(jīng)心地聳了聳肩。

    「我不能沒有它!不能!」她心急如焚,想對他表達(dá)內(nèi)心的焦急,卻只怕他

    能感受到的程度不到萬分之一。

    沒錯,對于她過分的擔(dān)心,他嗤之以鼻,「你在說什么傻話?它只不過是一

    只狗!」

    他對狗兒輕蔑的態(tài)度教她生氣,一時教她失去了平常的理智,「對你而言,

    弟弟只是一只狗,可對我而言不是!在我眼中,它代替我不幸失去的寶貝兒子,

    我把它當(dāng)成了我的兒子!你聽見了沒?四年前,我失去了珍貴的孩子,現(xiàn)在,我

    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尤其是弟弟!」

    沖動地把話給說完之后,連若雪一雙纖細(xì)的手停頓在半空中,她對于自己莽

    撞的行為感到愕然,一抬眸,所看到的也是一雙充滿錯愕的眼眸。

    「你在說什么?雪兒,什么兒子?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對不對?對

    不對?!」騰開不敢置信地吼道。

    連若雪閉上雙眼,噤若寒蟬地承受他幾近失控的咆哮,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潸然滑落,細(xì)弱的雙肩因哭泣而不斷抖瑟。

    「說!你休想再輕易將我蒙騙過去,什么兒子?你嫁過人?對,我們分開四

    年了,就算你曾經(jīng)跟過別的男人,也是情有可原……不,你沒有,對不對?據(jù)我

    所知,這四年來,你的生活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根本就不可能有其它的男人介

    入,那到底是誰?孩子的父親是誰?!」

    「是你。」她抬起凄楚的淚顏,緩緩地對他吐露一個曾經(jīng)教她刻骨銘心的事

    實,「我們曾經(jīng)共同擁有過一個兒子……曾經(jīng)。」

    「你說曾經(jīng),就表示他現(xiàn)在不在了,是不是?」騰開倒抽了一口冷息,

    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音竟然有些顫抖。

    「對,他不在了?!顾仨毢苡昧Φ匾ё〈桨?,才能忍住險些奪喉而出的抽

    泣聲。

    她以為自己永遠(yuǎn)不必再提起,以為自己可以將這秘密藏在內(nèi)心深處,漸漸地

    沉淀、漸漸地與自己的骨血融合為一,然后,漸漸遺忘它帶給她心里的痛,只有

    如此,她才能好過一點……

    騰開低咒了聲,深吸了口氣以平復(fù)內(nèi)心的激動,「你留在家里,哪兒都不許

    去,記住,什么地方都不許去,在家里等我,我會把那只該死的……不,是把咱

    們的兒子找回來?!?/br>
    ——————————————

    「才不過短短幾百公尺的小公園,這只笨狗竟然找不到回家的路,這證明你

    平常太寵它了。」

    騰開把瑟縮在他臂彎之中,像只小可憐蟲似的狗兒交到連若雪懷里,心里對

    于它愚蠢的行為讓她如此擔(dān)心這件事情感到相當(dāng)不高興,不過,這卻帶給他一個

    天大的機(jī)會。

    「既然狗已經(jīng)交回到你的手里,現(xiàn)在,你可以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我了嗎?」

    連若雪將愛犬抱在懷里,就像它是一個她失而復(fù)得的寶貝,最后,她將它關(guān)

    到用細(xì)欄圍住的角落去,才正式轉(zhuǎn)身面對騰開。

    「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的事情,我要你一字不漏把當(dāng)年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告訴我,不許再有任何隱

    瞞!」他正視著她,就像認(rèn)識那么多年以來,次將她瞧清楚

    「我不想再提……真的不想?!顾龘u頭,似乎在抗拒著某種東西向自己侵襲

    而來。

    那是心痛……一陣又一陣她無法壓抑的心痛感覺!

    「我再說一次,把事情的始末源源本本地告訴我,否則,我不保證自己會善

    待你的狗兒子?!顾猜暱謬?。

    這個男人永遠(yuǎn)知道往她最痛的地方踩去,連若雪緊抿著蒼白的唇辦,緩緩地

    深吸了口氣,「這件事情,爹地嚴(yán)令所有醫(yī)生護(hù)士都不許說,所以,在這個世界

    上,很少人知道我曾經(jīng)未婚懷孕,你不知道也是應(yīng)該的?!?/br>
    她這么說是想讓他好過一點嗎?不!他的胸口漲滿了下可控制的情緒,令他

    忍不住對她嘶聲咆哮:「我真的應(yīng)該?你說我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有個兒子是應(yīng)該的?!

    不,我該死的應(yīng)該要知道!老天爺,我曾經(jīng)當(dāng)過父親,可是卻一點都不知情?!

    而你卻說我不知道是應(yīng)該的?」

    「孩子已經(jīng)不在了?!顾?jīng)當(dāng)過父親,而她何嘗不是孩子的母親呢?那個

    十八歲的小母親還躲在她內(nèi)心的深處,夜晚睡夢中偷偷哭泣著。

    她咬唇的模樣看起來好悲傷!然而,這卻無法平息他所感受到的陣陣激動,

    他無法教自己這樣就算了!

    「這不是重點!無論咱們的兒子是否還活著,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人都有權(quán)利知

    道他的存在!」

    「知道了又如何?你恨我不是嗎?」

    「我……」他被她駁得啞口無言。

    「你總是口口聲聲說我該恨你,其實,真正的實情是你恨我,不是嗎?你恨

    我父親當(dāng)年動用了醫(yī)師協(xié)會的力量放逐了你,你恨我在當(dāng)初沒跟你一起走,真正

    的事實是……你恨我?!乖诒犬嬜詈笕齻€字時,她的手指不斷地顫抖,險些就無

    力控制。

    「可是你有了我們的孩子,那是我的兒子啊,你怎么可以一句話都不對我說?!

    連若雪,你怎么可以把我置之度外,一個字都不提呢?你怎么可以不讓我知道?!」

    他的滿懷怒氣就像火山爆發(fā)般,恨不得毀了眼前所能看見的一切東西,讓它們變

    成一堆灰燼。

    「你還記得自己在四年前對我說過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嗎?你說,你不會原

    諒我,說不想再見到我,你說凡是有關(guān)于我的一切,你什么都不要。」

    老天,她感到好無力,比畫的雙手沉重得就像灌了鉛漿似的,教她就快要無

    法自如地cao控了。

    沒錯!他記得當(dāng)年自己在盛怒之下對她說過這些話,可是,今天從她的口中

    再度聽到這些殘忍的話語時,他只覺得心痛,為她而痛!

    「我不愿提起這些事,是因為我不愿想起,我不要想起那個年僅十八歲,像

    個被人cao弄擺布卻什么都沒為自己做的可笑傀儡,我什么都沒有做……不能做,

    也無能為力?!?/br>
    她以纖細(xì)的雙手靜靜地對他訴說著過往,雖然她的唇間不曾發(fā)出任何一個音

    節(jié),他卻清楚聽見了破碎的聲音,微弱地從她的心里傳出。

    騰開的內(nèi)心為之大受震撼,他定定地迎視她一雙含淚的美眸,心想如果當(dāng)年

    他肯靜下心來聽她說話,或許,他早就聽見了她向自己求救的聲音,那么他絕對

    不會離開她,寸步不離……

    「你真是一個失職的主治大夫,竟然到今天才來看自己的病人,難道不怕手

    術(shù)失敗,把自己的金字招牌給砸了?」

    一看見騰開,連元德就沒有好臉色,他也不管自己是一個病人,只顧著跟眼

    前的男人斗氣,心跳指數(shù)立刻飆到一百,在一旁的護(hù)士看得好擔(dān)心。

    騰開將護(hù)士給遺走,冷淡的表情并不因他的嘲諷態(tài)度而有所改變,「你的病

    歷我已經(jīng)從頭到尾研究過了,只要手術(shù)前再確定,我就有把握成功完成你的開心

    手術(shù)?!?/br>
    好久沒被人小靦了!這對他騰開而言,似乎也算是一個新鮮的經(jīng)驗,寬肩聳

    了一聳,非常有自信地一笑置之。

    連元德卻明白自己從來沒有小看過眼前的男人,只是從來沒順眼過而已,

    「那你還來干什么?專程看我笑話嗎?」

    「我很忙,沒那種閑工夫?!箤τ谘矍斑@么一個可以嘲諷敵手的大好機(jī)會,

    騰開并沒有好好把握,不過,或許是因為內(nèi)心積怨已深,他漫下經(jīng)心的回答比起

    嘲諷更傷人,「我今天來跟你談雪兒?!?/br>
    「我沒有那種跟外人談?wù)撆畠旱呐d趣。」

    連元德向來也是一個很容易記恨的人,既然對方對他「不屑一顧」,那他就

    玩玩「撇清關(guān)系」的把戲。

    外人?騰開對他的說法嗤鼻一笑,「想必你的女兒還沒有對你說實話吧!岳

    父大人,請受女婿一拜?!?/br>
    「什么?!」連元德兩眼一瞪,眼尾的細(xì)紋立刻被撐平了!

    「沒錯,就在半個月前,雪兒已經(jīng)與我公證結(jié)婚了,所以,岳父大人,你只

    怕說錯了,咱們已經(jīng)不是外人羅!」

    他調(diào)侃的語氣教連元德怒火中燒,現(xiàn)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這個男人

    給趕出去,然后,把雪兒叫來面前……

    難道他想罵她嗎?算了,這些年來,他知道這個孩子已經(jīng)受了太多的苦,他

    這個身為父親的人,怎么能夠狠得下心呢?

    「你到底想問我什么?有話就直說吧!」哼!

    騰開沉靜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問道:「失去孩子……就是她再也不能說

    話的原因嗎?」

    連元德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問起這件事,愣了一愣,接著嘆了口氣,「對,確

    實是從那一天之后,她就再也不曾說過一句話了?!拐f著,他的神情也跟著沉重

    了起來。

    一瞬間,騰開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鞭子狠狠抽過一樣,痛得教他險些失去

    全身的力氣,他曾經(jīng)如此嚴(yán)厲指責(zé)她!

    這些年來,受傷、受苦的人都是她,可是他卻因為自己的怒氣隨意給她安了

    一個罪名,指責(zé)她的不對,最教他心痛的是,她只是微笑著看他,靜靜地,一句

    話也不反駁!

    連元德沒有注意到身旁男人的反應(yīng),神情像是在緬懷著當(dāng)年那一段令人惋惜

    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