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所謂最長不過執(zhí)念,最短不過善變,可謂一句箴言。在這段情緣糾葛中,誰是執(zhí)念?誰是善變?當往昔美好的回憶變成了現(xiàn)下的憂傷,昔日的種種,那么那么傷人,那么那么凄涼。然而,此刻九幽之中,沈煉全然不知九天之上凰兮心事。在許久的煎熬之后,他對于那份空落已淡然了許多,雖然還不能忽視,可卻也并不那么迷亂和糾結(jié)了。相較于沈煉,詭姬卻更是疑惑。且不說前些日子日夜守在這兒的鳳王再沒來過,沈煉對于鳳王,也再不曾提起一句。以往,都是恨不得起了身就上到九天,不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不回來的。這些日子,到安分了,似乎全然忘了有那么個人似的。在鬼王府待的再煩悶,似乎也并沒有到九天上去的意思。而且,近些日來沈煉性子變了,不負往常歡脫,總是皺著眉,似乎有什么傷痛難消似的??伤ou的傷分別已好了,她本以為他是有什么心事,可再如何問,卻也問不出一句。也罷,詭姬又如何問的出呢,就連沈煉自己,都不知這日復一日的在愁些什么。只是心里沉重的很,也甚少有歡愉的暢快感覺。若不給自己找些事情做,立時又會落入那空落的漩渦中去。他總記得,以往自己總是不到艷陽高照絕不起身的,可現(xiàn)下,卻每日天不過剛亮便醒了,身子牽動著似乎有什么事要做,卻又不知究竟是什么。這日復一日,沈煉眉頭緊鎖著的刻痕,愈來愈深了。便是和詭姬面對用飯,也沒什么笑模樣,眼神泛著幾分兇惡,似乎和誰有著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詭姬不怕他,她也向來直言慣了。一日兄妹倆用著早茶,她終于忍不住問了句:“王兄,近來,你怎的不去尋鳳王了?”她問的時候,沈煉正端著茶,一聽這話,一時怔了:“你說誰?”“鳳王呀?!痹幖д橹岘嚥椟c輕聲問?!扒耙魂嚕悴皇嵌己薏坏米≡谌思业罾锫?,怎么這些日子不見你上趕著去找了?”沈煉聽著她話,心中更是疑惑,他不知詭姬在說誰,可那個名字,卻幾分熟悉,聽到心里,掀起幾分癢痛。他垂著眸,思索著,回憶著,卻仍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最終也作罷了,只想著不過是曾在詭姬面前提過的哪個友人。沈煉總喜歡逗弄詭姬玩兒,原本也總是編排些人給她說故事的,便也不曾多想,隨意回了句:“近來沒空子罷了?!?/br>詭姬對于他的說辭,顯然是不信的。近來這些時日,鬼王府中最閑的,怕就是沈煉了,一天到晚晃晃悠悠的,都靠著養(yǎng)魚養(yǎng)草打發(fā)時日。然而,沈煉不接她的茬,她也不好問。安安靜靜的喝了一杯茶后,詭姬驀然靈光一閃。或許,王兄是以為自己不曾領(lǐng)略他和鳳王的關(guān)系?怕挑明了給自己聽,自己會因為這是禁忌之事而搬弄什么是非?若是如此,那王兄也真是多慮,自己對于那九天美人,當真滿意的很,就等著什么時候能名正言順的叫一聲嫂子。更何況,王兄又何必端著瞞著,那鬼帝骨都插到人家頭上了,自己又不是瞎子,還真當小女兒家什么也不知么。想到這兒,詭姬笑了笑,裝模作樣的明知故問了一句:“對了王兄,我聽聞你從寶庫中取走了鬼帝骨,可是送了誰?”聽詭姬此言,沈煉又是一楞。對,鬼帝骨……鬼帝骨,不在寶庫之中。他,送了誰??☆、第六十七章無話可說? 鬼王婚書第六十七章無話可說凰兮在宮中悶的太久,幾乎將自己封閉起來,那種沉默到死寂的感覺,讓鳳王殿上下的每個人都覺得沒來由的心慌。那日清晨,晨光熹微,天高云淡,凰兮終于推了門走出來,在花廳里用了早膳。流蘇和流光小心服侍著,處處周到妥帖,卻又不敢多說一句贅言。用了餐飯后,凰兮卻忽然要更衣,說要到人間界去轉(zhuǎn)轉(zhuǎn)。這位孤高清冷的鳳王,并不如何喜歡人間。自他降生,前往人間的次數(shù),怕是兩只手便數(shù)的過來。其中,還包含著沈煉帶他前去的幾次。然而,凰兮畢竟是王,說要去哪兒便去哪兒,沒有人敢違抗他,也沒有人敢質(zhì)疑他。俾人們沉默地服侍他梳洗穿戴,又目送他滿面蒼白的下了九天。若不是還能與他說話,此刻凰兮眸中的神情,已是一種悲涼的視死同歸。他到了人間,卻又不知該到哪兒去。人間是獸類族王棲息的地方,可他在獸族之中,并沒有朋友。萬里華夏,不盡南北?;速庠谠贫苏局?,卻不知應該到哪兒去。若城么,長安么。這兩個地方,對他來說,已不僅僅是一座城池。而是從內(nèi)心深處掘出來的帶血的記憶。太痛了。可他現(xiàn)在,需要些痛來刺激著。不然,他神經(jīng)和心神早已麻木了,根本意識不到自己還活著。凰兮站在云端上沉默了許久,終究駕著祥云到長安去。此刻,剛過年關(guān),長安之中處處大紅,極盡繁華。街頭巷尾皆是錦簇的團花,瞧著那般明艷濃麗,可那紅色落在眼里,卻不過是蒼涼清冷的感覺。他已許久感受不到自己內(nèi)心的熱度。以往,同沈煉在一處時,自己的心總是灼熱的,情到深處,甚至還要按捺著不要讓心頭的火舌跳出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卻又暗自快樂著。再沒有了,如今,再沒有了。凰兮從那清冷的小巷中穿過去,孤身一人來到簡言客棧中。他還記得,七夕那日,沈煉帶著他在這里嘗過的小點香茶,那細膩的溫潤并著心頭的微熱讓他此身難忘。不知是因為那份美味,也是因為身側(cè)的那個人。可如今,那個人的名字,簡直成了他心中的禁句。他想,自己心冷,怕也不僅是那日瞧見的春情一刻,而是這許久許久,沈煉再沒有找過他了。似乎把他忘了,若是忙,也該派人來說一聲,卻連個口信也沒有。他的心,就在這等待中,一點點冷下去。起初,他還盤算著,那日見到的情景,日后又要如何和沈煉算賬,沈煉承認了要怎樣,沈煉拼死賴賬又要怎樣。最后,到底要不要說出那一句原諒。可如今看來,自己的糾結(jié)盤算,都不過是惘然。那女子,怕是新歡吧。所謂新歡,便是排擠了舊愛,出現(xiàn)的另一個人。人們眼中,都是喜新厭舊的,什么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都是極其在理的。不過,凰兮還暫且不想把這番新舊的理論放在自己身上。他只靜靜的坐在角落里,垂著眸子喝茶。他隱約記得,那道西湖醇,是極香濃的,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