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不發(fā)。心尖和面上皆熾熱的可怕,似乎適才的熱度尚不曾褪去,那迷醉的幻覺似的一幕幕,仍在自己眼前閃動著。自己,竟借著藥性,做出那等不堪之事。往后,沈煉要怎么看他?沈煉曾和自己說過,他喜歡自己的淡雅清冷,喜歡自己的君子無暇。而自己,竟連個藥性也壓制不住,竟糾纏著他,在瑤臺下的荷塘里做出那般不齒之事。凰兮稍微一想,只覺得眼底也熏的氤氳,耳尖赤紅,幾乎要滴下血來。他再也不想瞧見沈煉了。可適才的一幕幕,就刻在他腦子里,他若要徹底忘了,便要連著心也剜去。便是他再假裝著如何,卻也不能當(dāng)做那事沒發(fā)生過。流蘇和流光瞧著凰兮模樣奇怪,卻也不敢過問,只在一旁一路小跑的跟著。待等到了寢宮門前,流光方撞著膽子說了句:“王,鳳毓公主回來了,正在花廳等著。王是一會過去見公主,還是再過些時候?若是現(xiàn)下無暇,小的便先去安排公主歇下了。”凰兮腳步一頓,回過身,道:“鳳毓?她回來做什么?”流光回道:“這小的哪知道呢,王剛?cè)ン刺視?,公主便到了。瞧著神色似乎沒什么大事,大抵只是回來看看的?!?/br>凰兮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讓她歇了吧,我先不去了。”流光剛要應(yīng)了,凰兮卻又道:“等等……罷了,你去和她說一聲,讓她等一會,我換了衣服,便到花廳去?!?/br>流光應(yīng)了,連忙退下,到花廳通報去了。凰兮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眼前都恍惚了。他必須找些事做。否則,心中一樁樁一件件,全是關(guān)乎他和沈煉的。似是雪云蔽日,揮之不去,纏的他快要瘋了。鳳族先王育有一子一女。長子凰兮,長女鳳毓。子女雙全,合起來便成個“好”字。但與凰兮相比,生在平和歲月的鳳毓更得先王先后寵溺。后先王先后雙雙故去,膝下獨子凰兮登基。沒過多少時候,鳳毓便自己定了主意嫁了人,甚少再回族中。自此,凰兮身側(cè),也只有流光流蘇侍奉左右。雖說是血濃于水,可凰兮與鳳毓的情分,外人瞧著似乎也并不如何深厚。鳳毓嫁去它族后,幾十年也未準(zhǔn)回來瞧凰兮一次。而凰兮對自己這個妹子似乎也并不惦念,口上也從不過問一句。時隔數(shù)十載,凰兮再瞧見鳳毓,心頭驀然浮起四個字。物是人非。還記得昔日,鳳毓還是個不諳世事的青澀丫頭,什么規(guī)矩也不懂。跟他出去走動的時候,瞧著什么都新鮮,卻又膽小,總是纏在他左右。如今大了,嫁人了,形容儀態(tài)間都透露著富貴和端莊,頗有幾分母儀天下的模樣。雖瞧著富雅嫻淑,卻再不復(fù)昔日純?nèi)惶煺妗?/br>凰兮換了衣裳,只穿了件單薄雪衫,便到了花廳里。鳳毓正在書案前頭坐著,凰兮也靜靜坐過去。鳳毓抬頭,一雙桃花瞳子情意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媚眼如絲間,生著幾分風(fēng)情萬種,若是旁人見了,心中定生迷亂。凰兮卻只靜靜望過去,道:“你回來做什么?可是出了什么事么?”鳳毓一怔,一時之間,似乎有什么話想說,可到了喉口,卻又咽下去了。只輕揮絹帕,道:“瞧王兄這話說的,我便是嫁了人,也依舊是鳳族公主啊。你說的輕巧,真當(dāng)嫁出去的姑娘是潑出去的水了。我想回來看看,也不成?”凰兮低頭飲了口茶,道:“這也是你的地界,我又怎能攔你。”他頓了頓,又問了句:“近來你和離念過的如何?”鳳毓一聽離念二字,神情怔了片刻,轉(zhuǎn)瞬卻又璀然笑了。只是笑意間,似乎藏著些復(fù)雜的苦澀。離念是現(xiàn)下月郎族的王。月郎族,是六界中的仙族。身份地位勝過人妖走獸,卻又比不得天神尊貴。月郎與世無爭,是仙界中的儒雅之族。便是因為這份書香墨色,早年鳳毓不顧他人勸阻,年少時便嫁過去。轉(zhuǎn)眼之間,已有數(shù)百個年頭。鳳毓將半張如花似的容顏擋在折扇之后,不去瞧凰兮,只輕輕點點頭。“我們,過得挺好的。”凰兮不曾多想,只淡淡一笑。他又如何得知,現(xiàn)下鳳毓隱在扇后那紅珠似的雙唇,正漫著龜裂的細(xì)紋,微微顫抖。?☆、第三十六章月見神君? 鬼王婚書第三十六章月見神君沈煉回到鬼王府時,心思正亂,再想到詭姬重傷沉睡著還未蘇醒,那兇徒也未找到,便更覺得心煩。他本想著回到寢宮之中好生歇上一覺,卻不想路過花廳之時,卻瞧見個熟悉的身影。那人似乎把他鬼王府當(dāng)成了自己家,主人不在,卻也毫不拘禮,正自斟自飲在茶座上喝茶。沈煉走過去,朝那人一笑,道:“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月見神君。這許久不見,似乎已忘了我,這幾次酒會也不見你來。自年前你飛升成了天神,倒似乎和我疏遠(yuǎn)了。是放不下架子,不想與我相交了?”月見聽著沈煉奚落,放了茶杯,澀然笑了。他本就生的極美,自月華靈息深處而生,整個人坐在那兒,便似是窗前那落了霜的月光似的。幾分清冷,幾分雅致。容色如同白玉鏤刻,可再如何巧奪天工的匠,卻也刻不出他那份儒美。此人,是九天天神,月見神君。月見自月華凝生,本是靈族,卻因機(jī)緣巧合被上神白離收為弟子。后修煉刻苦,勤學(xué)恭謹(jǐn),不過千年,便晉升仙神之位。年前月見修行正滿三千年,于白離宮中渡劫,順利飛升天神。如今身份尊貴,九天之上人人都要敬他三分。便是不因他,也要因月見的師父,白離上神。月見長居九天,與沈煉的相識相見,實乃巧合中的巧合,二人也算是有緣方得相交的。尋常時候,月見與沈煉來往的次數(shù)雖不多,可卻是彼此心頭的知己好友。但凡是得了工夫,定要找個地方飲酒,無話不談,無所不論的。沈煉此時心里正煩,確實想找個至交同飲,以此排遣。瞧見月見在這兒,只以為他是偷了閑專程來找自己飲酒的。便吩咐俾人去取陳釀,自己褪了外衫坐在月見身側(cè)。月見瞧見沈煉這架勢,知道沈煉在盤算著什么,連忙道:“鬼君,你也不要期待了,今兒我來尋你,可是有正經(jīng)事的。你那些陳年佳釀還是先留著,待日后得了空子,再共飲不遲?!?/br>沈煉瞧著月見模樣,知曉他應(yīng)真是有什么麻煩事。卻不想偷閑不成,盼來的反倒是亂子。只得在心中悵然一嘆,問道:“你難得來尋我?guī)兔Γ舜吻皝硭鶠楹问???/br>月見沉默片刻,低頭給沈煉倒了一杯茶,隨后凝望著沈煉瞳子,一字一句道:“我想請你幫我殺個人?!?/br>沈煉接了茶杯,劍眉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