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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為何我會想到這個名字,他是誰?’麟記得,當時的他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棒,他看著一臉疑惑不解的少主,不知如何回應。那是最后一次少主提及白公子的名字,直至今日,再沒有說起過。麟一開始以為少主是刻意的,但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少主并不是刻意去忘記的,而是真的忘了。少主忘記的,不僅僅是白公子,甚至連好多曾陪伴少主的暗影也都被忘得一干二凈。麟猜,這大概就是逆練九魂心訣的反作用,少主每突破一層,就會被吞噬一些原本的記憶,若不是麟和南樓莊主一直陪在少主身邊,少主大概也不會認識他們。所以,現(xiàn)在,在少主的腦海里大概只剩下一些殘破的記憶,或許,連這些殘破的記憶都已不復存在。少主只是靠本能活著,除了唯一沒有忘記的,他之前深深尊愛著的、又給他這一條道路的谷主。剩下的都是如何讓自己一點點變得強大。一年前,在少主終于走出山洞的時候,徽出現(xiàn)了,徽是谷主的貼身暗影,他來,一定是谷主的吩咐。麟猜對了,他隨著少主來到了司城谷最隱秘的地下室,他們站在一個高大封閉的石門外,聽著從里傳來的,谷主渾厚的聲音。谷主只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讓少主找到畫像上的兩個人,殺掉他們;第二句是告訴少主,那兩個人,是殺了少主娘親的仇人。少主看著徽交過來的畫像,一直沉默著,許久之后才應了聲。麟覺得,如今的少主不存在任何情仇,他就像個沒有感情的空殼,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也不會去想,而少主應了,只因為在少主的記憶力,谷主是父親而已。就算谷主告訴少主,那兩人是殺害少主娘親的仇人,少主也不會有任何感覺,最簡單的,父親說殺誰,他就會去殺誰,不管理由是什么。司城谷的小事兒都是麟來處理,大事兒少主會出面解決,可正是這一年里,少主將司城谷打理的比之前還要鼎盛,就算麟也有所耳聞,如今的司城谷就像個魔窟,任誰見了都會退避三舍。少主依然是睿者,他沒有直接去找那兩人,畢竟谷主找了那么多年都沒有找到,所以少主先去找了遲運。遲運,江湖第一百曉生,向來與谷主有些交情,之前沒少和谷主走動,但是對于那兩個神秘人也完全不知所蹤,而唯一知道就只有,那兩個人,也就是紅月和赫連曾是百樂王晉修的徒弟,但百樂王早已在江湖中消失近三十年,如今也生死未明。之后,少主派人任遲運差遣,去查百樂王的下落,一年之后,竟真的查到有人曾在無峰嶺和蛇島見過百樂王的身影。無論真假,這也可以說是一條線索,而前些時日,少主才去了無峰嶺,結(jié)果并沒有見到百樂王,現(xiàn)在,他們身居這鄴封城,準備明日跨海去蛇島一查。自古恩師如父比天大,要想知道那兩人的下落,先找百樂王晉修會更簡單一些。除非百樂王晉修真的已經(jīng)離世。?☆、【蛇島一行】上? “穿上。”一大早,十薇就敲響了白芷的房門,進來之后直接將一套衣裳扔給了他。白芷看著床上那套淡綠色的長裙,疑惑:“什么?”“什么什么,讓你穿你就穿。”十薇坐到椅子上,有些不耐煩,“難道你連師傅的話都不聽了嗎?”“這跟師傅有什么關系?我們要去的是蛇島。”“喏。”十薇撇撇嘴,將懷里的一封信交給了白芷。白芷接過,緩緩打開,信是赫先生寫的,字跡很好認,但是,信里只有一句話。【欲見晉修,需穿女裳?!?/br>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白芷發(fā)懵,是赫先生讓他來找晉修,這和穿女裳有什么關系?見白芷盯著信好半天沒聲,十薇道:“師傅讓你找的人是誰,你知道嗎?”“晉修?!?/br>“晉修,江湖中人人稱他為百樂王,因為他偏好女色,視天下男子為臭蟲,這個怪人只有見到女子的時候才萬事百樂,曉得了嗎?”十薇說著,一本正經(jīng)。“……”白芷皺眉,他開始懷疑,為何赫先生要讓他來尋這般古怪之人。“哼?!笔编托?,她看出了白芷的動搖,“百樂王這輩子只承認過兩個男子,一個是子巫仙人,一個便是我們的師傅,赫連?!?/br>十薇停頓一會兒,又道:“百樂王晉修,是我們師傅和師母的,師傅?!?/br>白芷一怔,赫先生是百樂王的徒弟?那讓白芷前來找那人,是為何?他突然想起出谷那日赫先生對他說過的話,赫先生很明確的告訴他,以他白芷現(xiàn)在的功力根本無法與司城箜對抗,除非找到百樂王。所以呢?這是讓他去找百樂王學武,還是請百樂王來幫他們報仇?如果是請百樂王殺司城箜,為何幾十年前不去殺,偏偏等到現(xiàn)在?“不過……”十薇喝了口茶,繼續(xù)道:“早在二十多年前,百樂王就從江湖中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的生死。這次來蛇島,也是師傅他老人家的猜測?!?/br>猜測?白芷凝神,倘若真如十薇說的那樣,赫先生是百樂王晉修的徒弟,為何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只能靠猜的來尋人。這其中定是有什么原因……“所以,這是你跟來的理由?”白芷反問,現(xiàn)在他才明白,完全討厭自己的十薇怎么會一路跟隨,很顯然,是師傅派她來助他的,或者可以說是監(jiān)視,畢竟這些信息一開始的時候赫先生并沒有告訴他,直到現(xiàn)在才讓十薇轉(zhuǎn)告。十薇一笑,依然傾城,只是這笑,多半是嘲笑,她道:“你當師傅派我來,是為了監(jiān)視你嗎?”白芷未應,他將信放到燭臺上,點燃。“師傅他老人家說了,倘若你在途中去找司城箜報仇,那么就當他看錯了人,白白將幾十年的功力葬送愚人,反正你也會慘死在司城箜的手里。倘若你聽了師傅的話去找晉修,那么就在此時將信交給你?!?/br>指尖一頓,險些被火燒到,白芷放開最后一點信紙,看著它們?nèi)汲苫覡a。他知道,十薇說話向來夸張,赫先生不會這般說,他理解的是,赫先生擔心他白白去送死浪費了內(nèi)力而已。但現(xiàn)在困擾白芷的是,如果百樂王晉修可以對抗司城箜,為何不是赫先生自己去學武或者找人,偏偏讓白芷來呢?“你不用換回女裝嗎?”白芷回頭,看向依然穿著男裝的十薇。“當然不用?!笔闭酒鹕?,擺了擺身上的男子長衫,撇嘴道:“蛇島那種地方,我可不會踏入一步。所以,就此別過?!?/br>——————天很熱,鄴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