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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阿姐才能認定你還活著。”凈霖指節(jié)泛白。他一步一步走到此處,難道再次淪為他人棋子?誰救的他,誰能救他?是黎嶸?可當(dāng)日那般情形,黎嶸分明與他打得不可開交,是誓死捍衛(wèi)君父人頭,不肯由他接近半分。蒼霽先一步握住凈霖的手腕,他緊緊攥著凈霖,似如下一刻凈霖便會消失。這般步步由人計算的感覺堪比愚弄!他如今已然認定不論這背后是誰,他們都是沖著凈霖來的。阿乙見他二人神色古怪,便說:“怎么,那銅鈴還能翻出天不成?即便它要翻天,又有什么可怕的。我見你靈海殘缺已愈合,想必不日后便能恢復(fù),瞧起來已不像病秧子了。你們有了咽泉劍在手,也不必偷偷摸摸了。凈霖可是惡名昭彰,鬼神妖魔誰敢招惹?日后就是橫著走了!”凈霖欲摸腰腹,蒼霽卻快他一刻。他見蒼霽眼中晦暗,直直地看著自己。“已經(jīng)愈合?”蒼霽冷聲咬字,“你竟對我一字未提?!眳s見凈霖也少有的恍惚,登時語氣一松,遲疑地問,“你也不知曉?”凈霖褪掉衣物,室內(nèi)熱氣團騰。他立在鏡前,發(fā)仍滴水。蒼霽的身影佇在屏風(fēng)之后,屋內(nèi)燈黃晦澀,只見影暈在上邊。“好了么?”蒼霽問。凈霖“嗯”聲,蒼霽便轉(zhuǎn)出屏風(fēng)。發(fā)擋住了凈霖的后背,卻使得窄腰線條顯著。蒼霽顧不得哪里熱,只盯著凈霖的后背。他抬手撥開凈霖濕漉漉的發(fā),見那曾經(jīng)碎紋密布之處,已經(jīng)變得若隱若現(xiàn)。“碎紋已淡。”蒼霽指腹沿著細紋而動,“腰間已經(jīng)沒了。”“然而我仍然感知不到。”凈霖望著境中的人,“靈海也不見充盈?!?/br>“我們初到京都時,華裳曾言你靈海破損?!鄙n霽指腹下潤滑如脂,他靠近一分,“不過半月而已?!?/br>“我在王宮中遇見淪為邪魔的陶弟?!眱袅匚?cè)首,對他說,“他也曾道我靈海缺損,修為已毀?!?/br>“可那夜雨中,你分明喚出了咽泉殘影?!?/br>凈霖余光只能看見蒼霽的胸口,他說:“我以為那是得你助力。”“我助你之前它便已經(jīng)在了。”蒼霽說,“況且你我靈氣并非一道,我的靈氣哪能助你修筑本相?!?/br>他說到此處,見凈霖轉(zhuǎn)過頭來。“不對。”凈霖說,“你進來時,我并無抗拒之感?!?/br>蒼霽微愣:“進去?”凈霖反手擒住他的手腕,拉覆在前腹,認真地說:“這里啊?!?/br>發(fā)梢的水珠滴濺在手上,蒼霽掌心貼攏著那一處,觸感細膩。他心知凈霖在說什么,卻陡然忘了自己要說什么。“你進到這里?!眱袅卣f,“我既不難耐也不痛苦。兩股于靈海相聚,恰如一人之靈。當(dāng)時不及細想,這世間哪有這般融洽的?!?/br>“你進來時我也不痛苦,早在我沒下口之前便知甘甜,入口后更難戒除。醉山僧便讓我很不舒服?!鄙n霽喉間沙啞,他喉結(jié)滑動,頓了整整兩個眨眼,才說,“但你再不放手,我便要痛苦了?!?/br>第63章迷霧凈霖穿上衣,曖昧繾綣不散,在氤氳間繚繞周身,使得他也有點喘不過氣來。屋內(nèi)就著熱水變得濕熱,蒼霽推開窗才驅(qū)散幾分。蒼霽指腹摩挲,像是要把適才的溫度和觸感都抹干凈,然而胸腔里鳴響難抑,摩挲也逐漸變出點回味的意思。他眺望窗外,視線被破院墻阻隔,正待說點什么,便見床下藤椅上翹著二郎腿躺著阿乙。阿乙搖晃著,說:“你們在里邊說什么進來出去的,我怎一點也聽不懂?!?/br>蒼霽伏窗,煩道:“聽人墻角,再打你一次也該受著?!?/br>“呵。”阿乙嗤之以鼻,坐起身,說,“倒是有一句我聽明白了!你吃了凈霖,還吃了醉山僧的靈氣是不是?”“食靈填腹?!鄙n霽說,“你不是知道嗎?”“可小爺不曉得你還能吃醉山僧??!”阿乙急忙說,“這便好了,日后你跟著我,別跟著凈霖。我?guī)闵咸烊氲?吃個飽!”“趁早滾蛋,你如今都不夠爺爺塞牙縫的?!鄙n霽回頭看凈霖,說,“你跟你阿姐互通過靈氣嗎?”“我們一脈相承,自然可以了?!卑⒁译S著他望過去,“但你與凈霖不能吧。你們一個是人,一個是妖,哪來的相通之處,除非是血rou骨親?!?/br>“說不準?!鄙n霽說,“我跟凈霖真是兄弟?!?/br>“你說父子我還信一些。”阿乙說,“即便是兄弟,凈霖的兄弟都是不通血緣的人,不過同為君父的養(yǎng)子罷了。父子嘛”他惡意道,“雖未聽過臨松君有什么艷聞,但依我之見,像他這樣的人,即便有也會藏得嚴嚴實實。你跟他同住山中那么久,他不養(yǎng)別個,偏偏養(yǎng)你,還真說不準!”蒼霽當(dāng)即給他后腦勺一掌,說:“他長得像我老子?!”“那你到底想我如何作答!”阿乙平白受了一掌,齜牙咧嘴地抱頭,怒道,“若真是父子還巧了!見著你們?nèi)缃襁@等不正經(jīng)的關(guān)系,那可是亂”凈霖斜睨他一眼,阿乙頓時息聲。他心里腹誹暗罵,嘴里也不敢再亂說。于是只肯冷聲問:“所以如何?到底愈合沒有!”“碎處已填。”凈霖手貼小腹,見著蒼霽,又記起剛才的情形,便不動聲色地垂下手,說,“靈海交融于腹部,本相生筑于心口。我雖已愈合了靈海缺損之處,卻本相未顯。你可曾聽過浮梨說過什么?”“我阿姐也不知道?!卑⒁艺f,“天地間得入大成之境的人似如鳳毛麟角,即便阿姐想替你探查,也探不出所以然。只是你在山中時,仍需入眠凝神,現(xiàn)下還需要嗎?”凈霖說:“入夏之后,便不需要了?!?/br>他與蒼霽才出山時,被咬一口都需睡上幾日,后來冬林一案中,因入銅鈴幻境,也需睡上幾日來恢復(fù)精神。但自入京都之后,此等情況少之又少。“可見這是循序漸進?!卑⒁艺f,“不知不覺啊?!?/br>“還有一事?!眱袅卦诖斑呎径?,對他二人說,“我尚未進入大成之境。”蒼霽尚且如常,阿乙卻如同被針扎到似的跳起來,驚愕道:“沒有?那你如何活下來的!”凈霖見天際已經(jīng)泛白,只說:“我亦不明白?!?/br>破院內(nèi)曦光一覆,樂言便起來了。他抱著木盆見阿乙坐在他的小板凳上,把他那一捧瓜子都吃得沒影了。不禁眉間一皺,雙目先紅了。“你、你”他擦著眼睛,指著阿乙。阿乙正等著曬毛,聞言學(xué)著凈霖睨他的模樣,睨了眼樂言,說:“怎么地,小爺還坐不得了?你打一邊站著去?!?/br>“我、我”樂言氣不過。“我、我!”阿乙學(xué)舌,說,“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