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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瘋狂的施與和抗拒,一滴不漏,一點點渡了過去。突然,兩個人再次分開,花千絕伸手輕輕拭去嘴唇被咬破流出的血跡,毫不在意的大笑著渡回長椅。“我不喜歡別人命令我,要求我去做些什麼……”男子邪笑著看著臉色變換不定的少年,一字一字的笑道:“可我卻更不喜歡別人拒絕我……”少年蹙著眉頭看著他,臉色越發(fā)差了一些。男子不滿的側目瞪他:“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剩下的藥,你是要我繼續(xù)喂,還是自己乖乖喝了?”花記年沈默一會,還是努力壓抑自己,端起藥碗一飲而盡。他仔細觀察了一會男人的神色,發(fā)現無論自己順從他,還是忤逆他,那人的表情深處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竟似這世上無一物進的了他的眼。少年一時竟不知道該在他面前做何種姿態(tài),是掉頭而去,還是再抱怨幾聲。但這種懦弱的猶豫也沒有困擾他太久,因為花千絕的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還用他慣用的夾雜著低笑的調侃語氣問道:“記年,你找我……到底來干什麼?”花記年腦中恢復清明後,正巴不得忘光剛才丑態(tài)百出的癡迷與渴望,聽他這樣半譏半笑的一說,那點頑固的自尊毫不猶豫的浮上心頭,恍惚間又開始覺得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溫水一般的父子關系也不錯,當下便低低說:“沒有什麼要緊事,如今不說也罷。”花千絕一聽便知道他有些隱瞞,但奇怪的并未生什麼氣,他自散功以來,重見這世上萬般草木,諸人各懷心機,嬉笑怒罵,種種面孔,也不過是越發(fā)的覺得有意思罷了。但這世上最有意思的也不過是他這個獨子,一天一副面孔,一天一個讓他覺得有意思的要求,哄也哄不來,罵也罵不怕,還常常用現在這一副面具般的面孔瞪著他,偷看著他──他看著看著,眼光一閃,霎時間便發(fā)現少年胸前,半濕的衣襟下隱隱漏出一個事物的形狀,這天底下他記不得的人比比皆是,但他經過手的物件明器向來就是過目不忘。他一下子便記起了那九個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精巧事物到底是如何得來,又是如何贈與他人。只是……花千絕想著,不禁把目光重新放在少年俊秀的面孔上。他帶著它,究竟為何而來?他想對他說些什麼?那與他似乎并不相像的五官上,略顯蒼白的臉頰和緊抿的雙唇,隱隱透出幾分禁欲的色彩來??删褪沁@樣一個少年,剛才卻熱情如火的邀他,引他,求他,把臉朝他仰起,讓他不禁有些記起來那個同樣是熱情如火的夜晚,當背倫的厭惡感漸漸在漫長的歲月中被淡忘,留下的就是純粹的欲望和激情的燃燒碰撞,醉生夢死的沒頂之樂。少年還在不肯服輸的瞪著他,他的表情大概會永遠是這幅死魚般秋水不驚的冷漠了,男子毫不在乎的想到??缮倌甑难劾镞€有幾分微弱的火,他可以輕易的吹滅它,但更可以讓這火永遠為他而燃著,而他有一萬種方法在火下添上柴禾,讓它越來越亮,永不幻滅。花記年此時卻只想著逃開。這愿望如此強烈,簡直能與當初想要見他的心情一樣迫切。他又不是撲火的蛾子,縱使向往那一點罪惡的煉獄之火,但察覺到被燒傷的疼痛後,終究是要退卻的,所有的勇氣都會漸漸消散,所有的癡想也會漸漸的磨滅。他想趕回去,趁著男人剛為他塑基的契機,乘勢而進,一次一次的練習心法,將自己還未來得及徹底穿戴好的外殼一片一片重新拾起,直至冰封千里,寒潭無夢。可這時候的花千絕顯然并不樂意這樣輕易的放人,他似乎洞悉一切,又似乎一切懵懂,萬事隨心所欲,反而逍遙自在,他像一只剛抓住老鼠的貓,又像剛得到玩具的孩子,不折騰個徹頭徹尾,就拼個不死不休──他盯著少年,面前這張年輕的面孔,他很早以前便這樣興致盎然的盯著。想抱起他,把他拋到空中,想接住他,再把他高高拋起,想吻他,用父親一般慈愛的吻法,用惡徒般粗魯的吻法,用仇敵般殘暴的吻法,想讓他溫柔的接受,也想讓他流血,更想讓他流著淚水掙扎。花記年正在低著頭佯裝恭謹,剛好便錯過了男人在一瞬間毫不掩飾的嗜血目光。這時候,無歡閣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添香低著頭走進來,輕聲說了一句:“小公子,我聽他們說,你弄濕了衣服,就吩咐他們燒好了水,不如……現在好好沐浴一番,免得著涼了?!?/br>少年哪里會放過這個抽身的機會,點點頭,低聲道:“好,我去?!彼D過身子,往門外走了兩步,又輕聲笑道:“添香,你也不用再演戲了,父親已跟我點破了一切?!?/br>添香聞言,不由得愣在那里,一下子,似乎又老了十年。花千絕在她背後低低嘲諷道:“翠兒,他的夢醒了,你的夢……醒了嗎?”添香低低笑起來,從背後看去,只能看到兩個肩膀微微顫抖著,她低笑著說:“醒了,醒了……夢如何能不醒?方家的大仇,怎麼能不報呢?”花千絕毫不在乎的諷刺道:“我可等了你們十七年了,若要動手,不妨快些……”添香也不看他,大步走出去,臉上似乎有幾分狂態(tài),但漸漸的沈默下來,伸手拭去淚漬,心中冷笑著想,這仇,十七年前,就已經開始報了。古人說: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以此形容隱逸生活的逍遙自在,這話對花記年來說,半對,半不對。對的是住在這樣鳥語花香的山巔巍峨巨堡中,閑時舞劍,品茶,賦詩,論畫,調琴,吟唱的生活,確實讓人心神俱醉;不對的是堡里諸人遲遲不肯褪去的溫柔面具,讓他往往怒不可遏,性子反而越來孤僻了。原本他還懷疑過自己是否真的得了什麼絕癥劇毒的,但在這群人的精心看護下,看著自己身子漸漸精神,漸漸打消了這份疑慮。少年原本以為花千絕還會在他眼前頻繁的出現,但這段時日堡中似乎是突然多了許多需要辦理事物一般,那個男人若非良辰佳節(jié),便只有在他定時服藥時,才會抽空過來看上他一眼,嘴角往往抿著那似邪氣的低笑,卻再沒有那樣慵懶不羈的儀表和前呼後擁的儀架了。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居然足足過了一年,花記年有時候依稀會記起來很多以前的事情,卻往往被磨滅的只剩下零碎的回憶,往往只是一個嘴角的弧度,斑駁的笑容,以及一雙在黑暗中閃閃發(fā)亮的漆黑眼眸,夾雜著凋零的花海和不可捉摸的背影。他與那人相逢時未滿幼學之年,到如今舞象之年,心境卻已蒼老了百倍千倍。他也會依稀記得他曾和那兩個女子說過的話,但篩來篩去,卻遺落的更加模糊。只是依稀記得一個樹陰蔥綠的清晨,他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懷著一份單純而雀躍的性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