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什麼?”添香笑道:“堡主他,那可真是天下無雙的大人物?!?/br>花千年冷笑著說:“我看倒未必?!彼f著,似乎不想再說什麼,頑固的挺直腰,不要任何人扶他,一步一步朝朝花閣走去。添香看著他的背影漸漸走遠,在無人的僻靜曠野,柔媚的眼中露出一絲陰冷狠絕之色。花記年在床上躺了半月才算逃的開這一劫,從此只字不提他父親的事情,平日間看書,練劍,周而復(fù)始。只是下在習(xí)武上的功夫比先前更加勤快,他本就聰穎,此時又下了十二分的勁頭,不過半載便將幾套劍法掌法都練的純熟,身形也開始長高。就這樣轉(zhuǎn)眼三年,已經(jīng)出落成了一個翩翩美少年。又是一年中秋,正是團圓之日。但按照浮屠堡的規(guī)矩,各堂主必須得齊聚於浮屠堡,將這一年來搜刮的種種珍奇異玩獻於堡主,美其名曰獻壽,取“與日月同壽”之意。花記年這幾年躲父親躲慣了,花千絕也似乎忘了他這個人,讓他一個人樂得自在逍遙。此時見閣外鑼鼓喧天,燭亮永夜,幾奪皓月之輝,把什麼景致都敗光了,自然更加的不愿意去躺這次渾水。這一夜,花記年點亮燭火,在朝花閣中一邊吃著添香捎來的綠芙蓉月餅,沾著糯米酒,一邊讀著兵書史冊,一副無拘無束的模樣。添香幾乎被他的模樣弄笑出來,仔細囑咐他不要出來惹事生非,這才出去,匯進忙著奉茶獻果的侍女之中。此時正是外面最喧囂的時刻。浮屠堡十二位堂主站在堂下,花千絕坐在湖心亭中,頭頂墨藍的天空中一盤冰輪,遍灑清輝。湖底打好了梅花樁,有十余個身著血紅長裙的美豔女子,赤裸了雙足,手舞彩緞或羽扇,在木樁上翩然回轉(zhuǎn),在誘人的夜色中,漣漪相撞,絲竹嗚咽,如同凌波微步一般,動人心魄。花千絕倚在蒙了貂皮的檀木大椅上,一個個堂主輪流上前行禮,由手下奉上壽禮。破軍堂堂主耿勇獻的是鬼谷子下山的青花大缸以及珊瑚樹若干,啟運堂堂主羅嘯風(fēng)獻了一個雞卵大小的明珠鼻煙壺,天機堂堂主鄭天機獻了一斛南海夜明珠和一斛鮫人淚,花千絕收下不久便隨手賞給下人,顯然都不滿意,越到後面,堂主們便越發(fā)冷汗淋漓,扶蘇堂堂主蘇媚娘強笑著跪在花千絕身前,從懷中掏出一個檀木小匣子,雙手奉上。花千絕似乎有些好奇,打開匣子,只見紅絨絲墊上放著一個金光燦燦的九連環(huán)?;ㄇЫ^笑了幾聲,似乎忍著把匣子扣到蘇媚娘頭上的沖動,冷笑著說:“你獻的就是這個?”蘇媚娘臉色慘白,顫抖著說:“奴家翻遍了整個青州,也沒找到什麼值錢的寶貝……不過,這九連環(huán)據(jù)說是大愿菩薩開過光的,在迦葉寺供了幾百年了,奴家想這迦葉寺鎮(zhèn)廟之寶肯定是了不得的大寶貝,這才千辛萬苦的搶回來了,想必可保家業(yè)安康,一生豐樂……”花千絕覺得好笑,擺了擺手叫她退了下去,隨手將九連環(huán)揣在懷里。妙法堂堂主吳秋屏似乎并沒有為這一場變數(shù)傷什麼腦筋,他面不改色的走上前來,跪倒在花千絕身前,含笑道:“秋屏在今天這個大好的日子里,給堡主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他說著,拍了拍手:“還不過來?”說著他這一聲喝,通向湖心亭的小橋上,遠遠走來一個身著青翠薄紗的少年,赤裸了白玉般的足踝。夜色中,那層薄紗如一層青色云霧。少年步履輕盈,青絲垂肩,嘴角帶著媚笑,眼睛內(nèi)盈春水。吳秋屏看著花千絕眼眸中的一絲異色,得意的夸耀道:“堡主,這便是貧道的壽禮。”花千絕輕笑道:“好個吳秋屏。”吳秋屏如同得到什麼天大的夸獎一般,笑的腰間拂塵都在不住抖動:“這少年是貧道在浮屠堡附近偶然尋得的,如此妙人,也是多得堡主洪福齊天?!?/br>花千絕朝那一旁下人擺了擺手,笑道:“帶他下去,今晚便召他吧。”他看著吳秋屏喜形於色的模樣,淡笑了一聲:“吳堂主,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煙花柳巷是扶蘇堂的工作,妙法堂還是老老實實干好自己長江幾條水路的買賣,別讓我覺得,你只有這點能耐?!?/br>吳秋屏臉色唰的白了,蘇媚娘在旁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花千絕似乎心情轉(zhuǎn)好了些,并未怪罪,高舉金盞,勸各位堂主各自盡歡。酒過三巡,花千絕似醉非醉,對幾近玉山傾倒的吳秋屏小聲的問了一句:“我瞧著你剛才獻的那個孩子……有些眼熟,你知道像誰嗎?”吳秋屏喝的禮數(shù)盡忘,看著湖上輕旋的女子,似乎巴不得她們跳著跳著就開始在夜色中輕解羅裳,他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堡主問了什麼,他哈哈大笑道:“那眉眼,倒有幾分像方紅衣……”花千絕也笑了笑,盯著吳秋屏的眼神中有不動聲色的殺氣,一閃而沒。“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軍之善政也?!被ㄓ浤曜x到這里,用朱筆勾了一道橫線。“見可而進,知難而退……”他反復(fù)默讀了幾遍?!爸y而退?!被ㄓ浤陚?cè)頭想了想,把書冊放在矮幾上,揉了揉雙眼,再次挑亮了燈燭。就在這時,窗戶外一道黑影閃過,“誰!”花記年猛的站起來,下意識的取下床頭寶劍,聽到窗外風(fēng)聲急促,眼睛四處審視,似乎要抓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身後傳來一聲急不可聞的聲響,花記年大愕,正準(zhǔn)備轉(zhuǎn)頭的時候,一把清亮如水的寶劍便橫在他的脖頸處,“不許動。”他背後那人森然命令道?!鞍褎Ψ畔??!?/br>花記年握緊了手中劍,卻發(fā)現(xiàn)橫在脖子上的劍刃又貼近了幾分,咬了咬牙,終於還是聽話的把劍扔到地上。他仔細辨認著身後聲音傳來的方向,那人似乎是跟他差不多高矮的少年,嗓音還顯稚嫩。那人低笑著說:“這就對了……告訴我,劍譜都藏在哪里?”花記年沈默了一會,低低的回道:“我不知道?!彼曇綦[有怒色,似乎極度厭惡被人脅迫的感覺。那人笑道:“不知道?你在騙我?!?/br>第五章5,花記年眉頭緊鎖,聲音中越發(fā)了幾分冰冷的怒氣:“我從來不說謊。不像閣下這種覬覦他人武學(xué)的梁上君子,上愧對列祖列宗,下愧對子孫後代?!蹦侨死湫Φ溃骸昂?,要不是頻真哥哥的馭劍術(shù)劍譜殘缺不全,你以為我愿意委屈自己,混進這個滿是脂粉氣的地方?”他說著,手下并不留情,連點花記年身上從氣海到涌泉的十二處大xue,這才輕飄飄的晃到花記年面前,果然也是一個跟花記年身形仿佛的少年。花記年一眼瞄到他身上僅穿的翠綠薄紗,臉色微紅,怒斥道:“真不要臉?!?/br>那人皺了皺眉頭,滿臉不悅:“哼,好個沒口德的小鬼。”他說著,又繞著花記年轉(zhuǎn)了幾圈,嘆息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