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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他嗎?笑話!他廣陽修習(xí)道術(shù)五十余年,自問過的橋比宋逢辰走過的路還多。哪怕他宋逢辰再有天分,可畢竟年齡擺在這兒,難道還能比得過他數(shù)十年的經(jīng)驗積累。既然宋逢辰上趕著把臉?biāo)瓦^來,那他自然也不必客氣,也好教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想到這里,廣陽眼中精光浮動,他故作姿態(tài),端的是道貌岸然:“看來師父他老人家所言不虛,宋師侄年紀(jì)輕輕,便有此等本事,料想日后必然前途無量?!?/br>試問在場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打從看見廣陽把宋逢辰領(lǐng)到演武場來,他們就知道了廣陽打的是什么主意。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他們樂的多看一場熱鬧。甚至于在少數(shù)人心里,對于廣陽出手教訓(xùn)宋逢辰,他們是抱著樂見其成的態(tài)度的。他們并不是敵視宋逢辰,而是不滿長寧觀的傳承制度。帝王將相,能者居之,從來都是如此。放到修士界里來,也是一樣的道理。同樣是修行,廣陽有本事,能壓得他們翻不了身,他們憤懣之余,自然心服口服。可憑什么,一個不知道從哪個山旮旯里邊竄出來的小子,能越過他們,踩下廣陽,坐上長寧觀少觀主的位置。就因為他認(rèn)了觀主做爺爺?做夢!他們當(dāng)初能無動于衷的看著廣陽把蔡金銘趕出長寧觀,現(xiàn)在自然也能樂呵呵的看著廣陽把宋逢辰給收拾了。可讓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宋逢辰,可不是一個軟柿子,而是一根難啃的硬骨頭。也就是這根硬骨頭,剛剛崩掉了廣陽三顆牙。他們迅速轉(zhuǎn)變心態(tài),畢竟能有一個人把廣陽逼到不得不拉下臉面,以大欺小的地步,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所以有宋逢辰一出手就干掉了廣陽引以為傲的三個弟子珠玉在前,只要他在接下來的和廣陽的對陣中不至于輸?shù)锰珣K,叫他們承認(rèn)宋逢辰少觀主的地位,完全不是問題。說好的能者居之,沒毛病。不錯,在他們眼里,宋逢辰根本就不可能打得過廣陽,畢竟姜還是老的辣不是。果不其然,正如同他們所預(yù)料的那樣,廣陽話音一轉(zhuǎn):“至于宋師侄方才說到的挑戰(zhàn)之言——”他微微一頓,語氣瞬間凜冽了幾分:“正好,我也被宋師侄方才的比斗激起了戰(zhàn)意,既然宋師侄有心討教,作為大師伯,我豈有推脫之理。”眾目睽睽之下,宋逢辰不可置否,他抬起左手,指向前方:“大師伯,請!”廣陽冷笑一聲,他挽起袍襟,身形一展,如燕子一般,直接飛到了宋逢辰對面。訓(xùn)練場上,氣氛陡然繃緊。廣陽氣定神閑:“既是比斗,好歹你也是我的師侄,未免旁人說我以大欺小,我先讓你三招?!比兄螅删蛣e怪他出手不饒人了。這樣一來,好歹也能挽回一些他在眾弟子心目中的形象。果不其然,聽他這么一說,圍觀的人群中,不少人面上都露出了一抹贊許之色。該說廣陽自信過頭還是太過輕看于他?宋逢辰眉頭一挑,心中一陣嗤笑,嘴里卻說著:“那就多謝大師伯了?!?/br>話音剛落,他提起長劍,淡淡的真氣在體內(nèi)迅速流轉(zhuǎn),就在下一刻,宋逢辰猛的一提氣,閃電般的向廣陽急射而去。感受到附著在長劍上微弱的勁氣波動,廣陽臉上不屑的神情越發(fā)明顯。這宋逢辰也不過如此。他下意識的忽略了之前他三個徒弟接連敗在了宋逢辰手上的事實。想到這兒,原本還打算躲過這一劍的廣陽也懶得閃避,直直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在劍尖即將碰觸到他胸膛的瞬間,一股濃郁的真氣自他體內(nèi)暴涌而出,形成的罡罩瞬間將宋逢辰彈飛了出去。看見宋逢辰揉著手腕的樣子,廣陽嗤笑一聲,悠悠說道:“再來——”一挑,一劈,接下來的兩招均以宋逢辰被彈飛而告終。場外一片嘩然,實在是對比太過懸殊。宋逢辰卻不慌不忙,他持劍抱拳:“大師伯讓我三招是出于好意,我雖心領(lǐng)卻不敢從命。如此三招已過,大師伯,師侄我可要動真格了?!?/br>廣陽卻只以為宋逢辰是強做鎮(zhèn)定,他抬了抬眼皮:“來——”話音剛落,宋逢辰再次出手了,廣陽凝神一看,依舊是一樣的招數(shù),縈繞在劍刃上的真氣還不如之前三次濃郁,他心下大定。只是這一次,他出手了。“看拳!”如同晴天一聲霹靂一般,就在宋逢辰再度襲來的瞬間,廣陽一聲暴喝,猛地握緊右手,全身六成氣力聚于其上,裹挾著尖銳的破風(fēng)勁氣,對準(zhǔn)了長劍襲來的方向。“刺啦——”電石火光之間,宋逢辰手中的長劍直接被擊飛了出去。廣陽眼中得意更甚,他并未收手,而是任由拳頭沖著宋逢辰的胸口轟去。訓(xùn)練場四周當(dāng)即升起一口吸氣聲。面對這有可能要他半條命的一擊,宋逢辰出乎意料的沒有狼狽逃竄,而是猛的一抬頭,沖著廣陽冷冷一笑,隨后變掌為拳,竟是沖著廣陽的拳頭迎了上去。“不自量力?!睆V陽冷聲喝道。然而下一刻——“砰?!?/br>就在兩個拳頭撞上的一瞬間,一道耀眼的金光閃過,霸道的勁風(fēng)以宋逢辰兩人為中心肆虐開來。圍觀眾人勉強站穩(wěn)身體,定眼再看時,訓(xùn)練場上少了一個人。他們頗為默契的眨了眨眼睛,目光順著宋逢辰的視線看去。人群之外,廣陽撲通一聲從被砸出一個人形坑洞的墻壁上掉落下來,與此同時,他捂著胸口,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啊,”宋逢辰輕嘆,臉上升起一抹愧疚之色:“大師伯,實在是對不住,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連我的六成力道都扛不住……”同樣是使出了六成力道,宋逢辰毫發(fā)無傷,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落了個狼狽不堪的下場。而這,還是在宋逢辰最后關(guān)頭收了半手的前提下。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外如是。技不如人,且不說還是他先下的狠手,不管宋逢辰是出于什么目的放過了他,這份情他得認(rèn),如此一來,他連記恨宋逢辰的資格都沒有。一時之間,懊惱,悔恨,悲哀……各種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他一臉不甘,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緊跟著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師父——”玄真等人紅著眼眶,連跑帶爬的圍了上去。眾人看了看訓(xùn)練場上一臉平靜的宋逢辰,又看了看被眾人圍著儼然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的廣陽,心中不約而同的升起來一個念頭。長寧觀的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