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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安腦中涌來一波波的熱流,漲出了許多混亂的雜思,他無措地低聲道:“我要走了?!?/br>“沒人教過我,我不懂?!痹瑣樢е溃瑧崙康爻谅暤??!拔乙蚕胱屇銡g喜,讓你笑,可……可我不懂,要如何做,我不懂!”袁崢是個氣宇軒昂的體態(tài),他捏著久安的腕子,竟是有了一絲顫抖,“我明白你的心思……”他無聲地嘆了口氣,“人之常情總講究個兩廂情愿,我明白你不情愿??赡悴磺樵福乙策€是這么著,你管不了?!?/br>手腕上的顫抖牽動了身體的戰(zhàn)栗,久安心口跳了起來,他又開始怕了,似乎是怕袁崢,又似乎是怕別的說什么,說不清。袁崢是個要強(qiáng)的人,他實則從那個雪天起,就隱約看見了自己的了局??伤桓市?,不甘心自己真就這么輸了。即便是輸,他也要輸?shù)皿w面,他要自己坦然自若地看著久安,無怨無悔地說,你走罷,我也走了。可不能是像如今這般,他自恃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再來一回,也還是會如此。既是他想要的人,便要去爭去搶。袁崢執(zhí)著地收緊久安的手腕,心想,哪兒什么命中注定之事,他不信命,他就信自己。175、宿主之血靖孛以北,夷軍大營。夜幕下的營頂,交纏的七彩福帶,隨風(fēng)凌亂地舞動。速布臺闊步要往主帥的營帳走去,他生得一副孔武有力的身軀,走起路十分威風(fēng)。因是扎勒臺的同母胞弟,他的面目倒是和已故的兄長也極其相似。此刻他愁容滿面,似乎焦灼得很,一連踢開了幾名上前阻攔的守衛(wèi)勇士,他皺眉粗聲問道:“屠耆呢?”最后一名擋在他面前的勇士名叫多塔,他交手在胸,一邊行禮一邊答道:“屠耆和女人在一起?!?/br>速布臺雙眉一跳,似乎是極其憤怒,“女人!又是女人?!”多塔繼續(xù)說道:“這個時候,屠耆一定不希望速布臺王爺打擾?!?/br>速布臺憤慨地一哼,“多塔,屠耆是本王的王弟,難道哥哥見弟弟也是打擾么?”說著他一把揪住了多塔的衣襟,將他狠狠地推到了一邊兒。“速布臺王爺——”多塔出聲制止,卻已是來不及了。只見速布臺猛地一下拉起了帳門,撥開細(xì)密的珠簾,往里一探腦袋,瞪大了眼睛。呼月涽此刻正側(cè)臥著,口中饒有趣味地連連說著:“……轉(zhuǎn)圈兒,轉(zhuǎn)圈兒?!?/br>速布臺納悶地往呼月涽所看之處定睛一瞧,只見一名女子做了不倫不類的男裝打扮,長發(fā)束在了后腦挽成了髻,正嘻嘻地笑著轉(zhuǎn)圈,轉(zhuǎn)一圈便脫去一件衣裳,且看那衣裳,竟還不全是夷人男子的裝束,其中林總混雜地,還有殷軍的衣物。若問那衣物的出處,想必是出自俘虜之身。那女子呼呼地嬌喘著氣,突然轉(zhuǎn)圈跌在了地上,半露了香肩,亂了青絲。她嬌嗔地蹬了蹬腳,說道:“屠耆,格蘭朵沒力氣了……”呼月涽不滿地微瞇了眼,“說錯了?!?/br>格蘭朵一撅嘴,四腳著地俯了身,寬大的男裝往下一跨,露出誘人雪白的酥乳來,她一邊往呼月涽身邊爬,一邊嗚嗚地撒著嬌,“驕圖,驕圖沒力氣了。”呼月涽立刻笑逐顏開了,將格蘭朵往自己腿上一抱,一手托著她的屁股狠捏了一把,一手捏著她的尖下巴搖了搖,“我的驕圖真可憐……”格蘭朵環(huán)住了呼月涽的脖子,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那,屠耆會賞賜驕圖么?”呼月涽湊到她胸前嗅了嗅,在醉人的香氣里,閉上眼睛呢喃道:“我的驕圖,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的?!?/br>格蘭朵咯咯地笑個不停,連帶著雙胸也上下起伏,呼月涽勾起唇角,張開就咬了一下。格蘭朵尖叫了一聲,帶著點(diǎn)兒抗拒地喘息起來——她的屠耆是個野獸般的男人,喜歡咬人。“屠耆,我要見你?!彼俨寂_不堪忍受地走了進(jìn)去,高喊了一聲。呼月涽抬起了眼,抱著格蘭朵看向他,“速布臺,我不想見你,尤其是現(xiàn)在。”速布臺的母親是夷王的第一王妃,身份尊貴,是以他很有底氣,并不那么畏懼呼月涽,“難道你連父王的消息也不想聽了么?”說著,他瞪了衣衫不整的格蘭朵一眼,“還不快讓這個女人退下!”格蘭朵使勁兒地往呼月涽的懷里鉆,對眼前這個撞入的男人撅起了嘴。呼月涽淡淡地一笑,“速布臺,父王怎么了?”速布臺見呼月涽紋絲不動地?fù)е歉裉m朵,便只好壓著火氣說道:“父王病倒了,這一次,比上一次還嚴(yán)重,連巫師都驅(qū)不散那些病靈?!?/br>呼月涽放開了格蘭朵,站了起來,“父王的病,是巫師治不好的?!?/br>速布臺有些憤怒地呵斥道:“那你說要怎么辦?”他抬高了聲音,“在祭祀嬰兒,還是再奉獻(xiàn)少女?”呼月涽一步步走向速布臺,明明白白地告訴他,“父王是要死了,誰也治不好的。”“呼月涽——你!”速布臺漲紅了臉,他有一雙狹長的眼睛,可此刻卻睜得嚇人,“你這是對父王不敬!”呼月涽環(huán)胸,穩(wěn)穩(wěn)地說道:“生老病死本就是草原上的典律,父王會老,那就會死,這沒有什么可值得傷心的?!彼ňσ恍?,“我既然比父王更英勇,那么,他就該歸于塵土了?!?/br>速布臺被說得簡直要破口大罵,他瞪眼紅臉,徒然地張著嘴。“速布臺,如果你對我毫無用處,只會來打擾我的好事,那么……”呼月涽抓住了速布臺的肩膀,狠狠地一捏,速布臺的面色立刻大變,由紅轉(zhuǎn)白。“那么,你就去陪伴父王吧?!焙粼聸魉烈獾胤撼鲆粋€笑容來,無情而濃艷。速布臺后退了幾步,握住了巨痛的肩膀,略帶恨意地看著呼月涽,而呼月涽卻回頭看向了格蘭朵。格蘭朵天真無邪地瞪著一雙黑眼睛坐在地上,伸開了雙手,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不在意,她的眼底只有一個呼月涽而已,“屠耆,抱我?!?/br>呼月涽深深地抿了唇,溫柔道:“我弄傷了速布臺,作為補(bǔ)償,我把你送給他了。”格蘭朵還伸著雙臂,仿佛聽不懂他的話。呼月涽收起了笑意,頃刻間成了冷若冰霜的男人,“和他一起滾吧。”格蘭朵的黑眼睛里滿是駭然,雙臂頹然地落下,眼淚迅速聚集起來,眼看就要墜落了。“格蘭朵,我可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焙粼聸髡f道。格蘭朵瑟縮了一下,一口咬住了下唇,她飛快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泫然欲泣地走到了速布臺的身邊,低下了頭。呼月涽看著面前的一對男女,似笑非笑地先看向格蘭朵,說道:“你最好能替速布臺將軍生下一個兒子,這樣就再也不會有人說他是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