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望外地要說話,卻聽見那邊袁崢說了話,“找我……?”林壁堂一聽,眼眸一轉(zhuǎn),明白過來了,這也是位七爺。卓真臉色帶著戲謔,不冷不熱地說:“一會兒說是來找七爺,一會兒又說七爺來找他,好好的話說得顛三倒四的,我是聽不懂?!?/br>袁崢沉下了臉,眼睫瞬動地看向了別處。一邊的林壁堂有些心急如焚,實在有些掌不住了,嘴上便得體溫和地問道:“這位衛(wèi)長大人,可知之后久安又去了何處?”卓真沖林壁堂挑了挑眉,道:“之后?”他微微一笑,道:“之后那得問他自個兒了?!?/br>林壁堂向前傾斜了一些身體,雙手默默地握成了拳頭,可臉上依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乃是一副風淡云輕的樣子,只道一聲:“原是這樣。”袁崢素悉卓真的心思,知道他不怎么待見久安,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肯說,便直截了當?shù)厝柖樱溃骸岸?,你看見他去哪兒了??/br>董逵原本有心順著卓真的意思不言不語,可陡然這么被袁崢一問,又不得不說,“之后……似乎是遇見了給他看手傷的王軍醫(yī),便隨他一起去了。”林壁堂的眼神兀然凝住了,他的笑意漸冷,問了一句:“手傷?久安他受傷了?”帳內(nèi)安靜了幾許,半晌袁崢看向林壁堂,開口道:“是,他受了手傷?!?/br>林壁堂五指收得越發(fā)緊了,面上依舊風平浪靜,他沒有再去問,只是望向了帳門口,輕輕地將一口氣息緩緩沉沉地吐了出來。他心疼久安,也心煩帳內(nèi)坐著的人,他想插了翅膀去把久安卷到自己懷里,飛回揚州去,可他如今坐在這里,卻也深知何為無計可施。這時,袁崢疏忽就站了起來,“既是跟著王軍醫(yī)去了,那便在醫(yī)帳待著?!?/br>卓真見袁崢大步流星地要往外走,便站起來說:“七爺要去醫(yī)帳?”袁崢“嗯”了一聲,說著就拉開了帳門的簾子。這一拉,就看見齊青正要走進來。齊青一抬眼就看見了袁崢,倒是嚇了一跳,隨即板著臉,問道:“這是去哪兒?”袁崢撩了他一眼,不言不語地就走,將齊青與齊青的問話都晾在了一邊。齊青臉色登時就難看了,他瞪了一眼袁崢的背影,再一轉(zhuǎn)眼想進去,卻一下子又看見一張臉,乃是緊隨其后的林壁堂。林壁堂對著齊青一頷首,便作勢也要出去。這時候季川西就從后面疾走了過來,勸說道:“林公子,此乃營盤,你一人走出去,勢必是要被巡衛(wèi)攔住的,屆時盤問搜身,饒是麻煩,還是留在此處為好?!?/br>林壁堂回身,心不在焉地笑道:“林某有霍將軍的符令在身,倒是無妨?!彼⑽㈩h首,“多謝這位衛(wèi)長大人?!?/br>說著,便匆匆快步地跟了出去。帳內(nèi)一干人都是一臉驚詫,一直不說話的陸宣咋舌地喃喃問道:“他方才說……他有符令?誰的符令?!”季川西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輕說道:“霍將軍的符令。”陸宣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說道:“霍將軍……霍將軍給他符令?!”季川西不再說話,只是去看尚能看清身影的林壁堂快步的樣子。還挑著簾子的齊青輕哼了一聲,冷聲問:“此人是誰?”季川西看向齊青,“是來看久安的。”齊青當即冷笑了一聲,“哈,我老子還想來看我呢,他可來得了此處?”這話里的意思重重疊疊,簡直含沙射影。帳中眾人一聽,都愈加無話了。齊青放下了簾子,慢慢地踱步走了進去,末了環(huán)胸去看各有所思的眾人,譏誚地笑道:“看來咱們之中還真是臥虎藏龍?!?/br>齊青的話素來都是不能接的,一接就得扎得渾身是刺。卓真率先站了起來,凍著一張臉,心煩意亂地就走了出去。入眼的是營火點點,夜星璀璀。卓真在一片邊關(guān)夜涼里嘆息了一聲。這一夜他沒回去過,在帳前獨立中宵。董逵在夜半時分也走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說話,可言下之意卻是清楚不過。卓真低聲說了一句“不困”,依然坐在帳前,乃是紋絲不動。董逵站了一會兒,也坐在了他的身旁,半晌,道:“我知道你的心事,你再不待見連久安,也別明著給七爺不痛快?!倍诱J真地說:“七爺對連久安,是真上心了?!?/br>卓真輕哼了一聲,帶著點沙啞說:“七爺有心么?”帳外二人無言無眠,帳內(nèi)的眾人也都各懷心事,縱是有和衣躺下的,也是將睡未睡。直至有了天光,卓真一臉倦怠地起了身,渾身的酸硬。這時,季川西與齊青已穿戴得體地走了出去,不但披甲還帶了劍。卓真見了,便問:“這是怎么了?”季川西一抬手,道:“你忘了,昨日霍將軍答應(yīng)過我們要與我們切磋拳法與劍法呢?!?/br>卓真一撫額,點了點頭。季川西拍了拍的肩膀,道:“你們收拾收拾也一道兒去罷,多見見主帥總是好的。”卓真與董逵答應(yīng)著一起進了帳,正是打簾之際,趙將軍身邊的一名副隨匆匆地朝這里疾走了過來,不待人問,便說道:“大家都起來,霍將軍主營有請?!?/br>71、千里重逢久安在帳中站著,不敢有一絲懈怠地看著眼前的霍驍。從東營大亂那夜起,他已經(jīng)接連幾日幾夜都未曾好好歇息過了,困頓疲乏,幾欲讓他一頭躺倒,可又無奈面前坐著霍驍。霍驍不過才與他談了半個時辰,可他卻在這座帳中站了一夜,清晨時分才等到了霍驍,而霍驍衣著未改,想來也是一夜未眠的樣子。霍驍問的話皆是極尋常的,不過就是問久安的人,久安的家?;趄攩柕糜行模冒泊鸬脤嵳\,問著問著,便將什么事都問得分明了。末了,端坐在那兒的霍驍按了按自己的額際,道:“站得累,你坐下罷。”久安憋著一股勁兒,不敢松懈,硬邦邦地有些孩子氣地說道:“久安不累?!?/br>霍驍看著他,再開口果然就不讓他坐了,只是問:“師叔可好?”久安當即有些失望,有些后悔,不過咬咬牙,連忙回答道:“師父好?!?/br>霍驍頷首,“師叔托師父來了信,信中說起過你。”久安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他道:“霍將軍放心,久安絕不會自恃與將軍同門,便做出教將軍為難之事。”霍驍面色不變,“嗯”了一聲。久安覺得霍驍是在夸他,臉頰兩邊不自覺地就顯出了兩點梨渦來。霍驍確然覺得眼前這位同門師弟做不出那些仗勢欺人的事來,一是不敢,他身邊那一圈人個個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