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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將瓶內(nèi)一股蜜色倒在了手心里。然后動作輕柔地在久安紅漲的臉上一壓,停了片刻之后,開始慢慢地細細摩挲起來。“自己挨了打,反倒在意他人生不生氣,這位袁七爺究竟是何方神圣,讓四寶懂事到這個份兒上?”林壁堂一邊研磨似地,一邊清清涼涼地說道。久安在冰冷細滑的揉按里,不敢有動作,單只是怔怔地看著林壁堂。林壁堂將視線停在了他的臉上,“看我做什么?這會子裝可憐,誰理你?!?/br>久安聞言垂下了眼睛,眼珠子在睫毛后面滴溜溜地轉(zhuǎn)動。“在揚州時,除了連伯伯和容師父,誰也沒彈過你一指甲。不想才到殷都這會兒工夫,就挨了三回疼。”林壁堂繼續(xù)手里的動作,不冷不熱地扔給他一句:“丟人?!?/br>久安小聲道:“我也有不是?!?/br>林壁堂撩了他一眼,“往后別去招惹這些官家子弟,免得自己受苦,還讓別人得了樂子去。”久安覺得林壁堂說得有失偏頗,他和袁崢這幾個回合下來,雖也覺得此人趾高氣昂,不過言行倒是坦蕩,并不會做取樂于人的事。不過,他素來不愿去忤逆林壁堂的意思,聽了這話,也只是聽著,并不反駁。“疼么?”林壁堂見他久久地不言語,便俯下身,湊近了他,小聲地問。忽然拉近的彼此,讓久安心里一驚,他飛快地眨巴著眼睛,厚睫毛忽閃得簡直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22、啼笑皆非林壁堂此刻也沉默地看著他,幽黑的眉睫里升起了絲絲縷縷的柔軟。他想,這就是叫他絞盡腦汁傷盡腦筋的小東西!小東西好在哪里?似乎早已說不清了,他只知道,他對他,乃是又愛又恨。而在久安眼里,林壁堂素來是漂亮的,像現(xiàn)在這樣看著他的時候,則又增添了一份其它無法言說的美好。久安悄悄地咽了咽口水,想將面龐側(cè)到一邊去。可是他剛一動,就被林壁堂捧住了面頰的兩側(cè),牢牢地被定在了他的手里。“又想跑?”“跑……跑什么?”久安有點結(jié)巴。林壁堂一寸一寸地逼近了他,“原來老往我跟前湊,怎么如今見了我就跑?”“我我……我沒有!”久安結(jié)巴地更厲害了。林壁堂的氣息吹在了久安的鼻尖,帶著干凈清爽的味道,“沒有?好,那你別動。”久安簡直不敢正視林壁堂,因為林壁堂的眼睛像兩片星空,亮得嚇人。正當久安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嘴唇上一軟。他的心口重重地停頓了一下,這一下很長,長得久安都不知道他有多長。而久安就是在那長長的一下子里,開始漸漸地明白了什么。等他終于意識到出了什么事,心口跳躍的恢復(fù),則強烈到了讓他無法承受的地步。在排山倒海的沖擊里,久安目眥欲裂地看著吻上了自己的林壁堂。林壁堂俯著身,捧著他的臉,細致地吻著他。久安感覺到了一點濕潤,來自于林壁堂舌尖的濕潤。所有的血氣轟地涌上了久安的腦子,他張開了嘴,想大大地喘上一口氣。而林壁堂則趁此,將這個吻深入了一大步。久安覺得自己的口中鉆進了一條小魚,它靈活地四處游走,而自己卻又抓住它,抓不住之余,似乎還被它戲耍了一番。林壁堂在最動情的時候,抬起了頭,他瞇著眼睛,看著久安,似笑非笑地勾著嘴。久安還在發(fā)怔,怔足了一炷香之后,他伸出兩只手,沖林壁堂一抱拳,道:“不愧是要成親的人,高?!?/br>林壁堂徹底沒了笑,默默地點頭道:“成親……看來我沒猜錯,果然是成親?!?/br>久安將手用力地往身下一撐,呼地一下坐了起來,他脖子一粗,提起了一口氣,臉上一漲,伴隨著五指山也霞光滿天。他被那個吻攪亂了心神,免不了就要發(fā)作一場!什么羞恥,什么臉皮,他從小起,就沒在乎過,現(xiàn)在又何必在乎!“對!就是成親!”久安聲音陡然一沉,索性說破,“你……你都要成親了!你還對我這么來!你你……你對得起嫂子么!”林壁堂坐直了身體,隨后以掌撫額,長嘆了一聲。林壁堂這一聲嘆息,愈加催發(fā)了久安心中的悲憤。“你……什么都知道!可你又什么都不放進心里!你不把我的話當話,你你……林壁堂……你還真是……壞到家了你!”“連久安,是你蠢到家了才對?!绷直谔美潇o地發(fā)了話。“我要是聰明,我能由著你這么戲弄我?”久安拍著胸脯說道。“對!我是戲弄你了!”林壁堂猛地站了起來,他來回在床榻前走了幾步,隨后深吸一口氣,朝久安一指,“連久安,你也夠窩囊的!我真是沒看錯!”“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久安掀開被子,光著腳就下了地,大大咧咧地站在林壁堂面前,他渾身上下的guntang,他發(fā)燒一般地恍惚,著火一般的沖動?!拔夷茉趺崔k?林壁堂!你要是個女的,我能這樣?!”“我要成親了,你就只能逃了?”林壁堂雙眉一挑,質(zhì)問道:“我說你逃個什么勁兒?咱們不說親疏有別先來后到了,就光說你一個男人,你還怕一個女人了?!”“我為什么會怕?我怕得是女人么?”久安喘著粗氣,他覺得自己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連臉面也有被撕破的危險,“我怕的是……我怕……”他的聲音開始有些發(fā)抖,一步步地往后退,他撲通一下坐回了床上,垂著頭,他捏著拳頭朝床沿重重地一捶,發(fā)出“咚!”的悶響,他咧了咧嘴,覺得疼了,不是手疼,是心疼。“我怕得是你啊……我怕你再也……”話沒說完,久安就被摟進了懷里。林壁堂站在他面前,用雙臂狠狠地勒住久安,他低下頭,慢慢地說:“怕什么?怕我再不是從前的我了?”久安的眼睛有點紅,他生著林壁堂的氣,可他還是不舍得推開林壁堂的擁抱,“不止,還有很多?!?/br>“你同我說實話,我要真成親了,你就再也不見我了?是么?”林壁堂沉著嗓子,問得認真。久安搖搖頭,“那我肯定還是得見你,可不能再把你當壁堂了?!?/br>林壁堂聞言,也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他幽幽地嘆氣道:“看來,若我真成親了,這罪過也大啊?!?/br>房間里靜得像是窗外的夜晚。久安緩緩地推開林壁堂,瞪著泛著水光的眼睛,問:“什么叫……若我真的成親了?”林壁堂摸了摸久安的腦袋,道:“真傻了?連‘若’字是什么意思都不曉得了?”久安執(zhí)拗地伸手抓住了林壁堂的袖子,神色肅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