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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辦公室的外面是兩扇清清亮亮的磨砂玻璃門,融融的微光從里頭透出來,只是站在外面,也有種窗明幾凈的感覺。花哥又整了整他那本來就很平整的枚紅色緊身小西服,這才伸手敲了門。“請進……啊,花經(jīng)理你先等一下,讓蘇澈一個人進來就可以了。”那是一個禮貌的男性嗓音,聽起來也并不蒼老。蘇澈已經(jīng)從花哥那一頓炸毛似的噼里啪啦中捕捉到了一點什么,所以也料想那不會是一個腦滿腸肥的糟老頭子。但蘇澈還是意外了一下。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副輪椅。緊隨而來的是一對黑漆漆的眼睛,很有力量的一雙眼睛,看上去黑壓壓的,三十來歲的男人,有很是修長的一雙長腿——但是被禁錮在一副輪椅上。臉上沒大血色,一簇黑黑的短發(fā)從他那蒼白的額頭上垂落下來,蘇澈感覺到了男人那病態(tài)的、甚至是陰霾的英俊。“你叫蘇澈?”男人開了口。“——是?!?/br>男人露出一個類似于溫和的笑容,他伸過手來,對蘇澈招了招。那是一只蒼白而瘦削的手。蘇澈安靜地走過去。“矮下來一點,”男人又說。蘇澈在男人面前矮下身子。現(xiàn)在男人可以垂下一點目光來看蘇澈了。男人的手伸過來,些許曖\昧地撫上蘇澈的側臉。這只手蒼白而瘦削,蘇澈抬起眼睛,注視著這只手的主人,也被這只手的主人很專注地注視著,那是黑壓壓的一雙眼睛,鎮(zhèn)定而有力量,修長的手指在臉上緩緩摩挲了一下,臉上有點熱,然而又伴隨著一點浸透人心的涼意。但是這里頭的熱度與力量,蘇澈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一時沒人說話,有種很安靜的氛圍,蘇澈心道,“此時無聲勝有聲”這句若是用在這里,大約會很恰當,只是不知道他那個酷愛古詩詞的語文老師要知道了,會不會跳起來罵死他。此時此刻,蘇澈唯一奇怪的是,眼下他心里竟然能這樣平靜,而所謂潛規(guī)則,也就是這樣簡單的一件事。男人對上蘇澈的視線,波瀾不興地笑了一下,他慢慢地說:“好孩子?!?/br>☆、第3章老板的別墅蘇澈甫從老板辦公室出來,就被花姓經(jīng)紀人一把拽了過去。緊挨著老板辦公室的,是一個小小的會客室。會客室里花哥瞪著兩只眼睛,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他:“老板跟你說什么啦?!”蘇澈:==“老板說了,”蘇澈頓了頓,“讓花哥你現(xiàn)在過去見他?!?/br>花哥:“……”花姓經(jīng)紀人慢慢立起細長的眉毛:“別裝傻!”蘇澈臉上掛著一點點模糊的微笑,心里的感覺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眼下浮光掠影般地想一想,好像剛才老板也沒特別跟他說什么,就那么幾個動作幾個眼神,三言兩語簡簡單單的,一切好像就盡在不言中了。蘇澈不知道這方面的事情別人都是怎么談的,也許潛意識里以為這種事會蠻尷尬,赤\裸裸的,機會和rou\體的交換,然而其實并非這樣。蘇澈不由自主就要想,這方面老板可是個中里手呵。“嘿嘿嘿!問你哪嘿!”花姓經(jīng)紀人虎視眈眈地瞪他。蘇澈又想到那句“好孩子”,他都二十歲了,早就不是什么孩子了,然而老板竟然能那么自然地把話說出來,說出來還不讓人感覺突?!K澈一邊亂七八糟地消化著剛才的事情,一邊對著虎視眈眈的經(jīng)紀人,簡明扼要地表達了老板的意思。花姓經(jīng)紀人雖說已經(jīng)多少有了心理準備,然而還是接受不了似的,倆眼一瞪,呆若木雞了。蘇澈靜待他消化完畢。三十秒鐘后花經(jīng)紀人陰陽怪氣地:“呵呵呵呵……”蘇澈:“……”蘇澈:“花哥,老板還等著你呢。”花經(jīng)紀人:“呵呵呵呵……”蘇澈:“……”三秒鐘后花經(jīng)紀人倏忽停止了怪笑,倏忽一個轉身向外走去。蘇澈:“……”又兩秒房門“嘩”地一聲又給推開,花姓經(jīng)紀人的腦袋很憤怒地探了出來,兩只眼睛火雞似的瞪著他,花姓經(jīng)紀人噴火似的噴出話來:“狐貍精,有手段!”蘇澈:“………………”隔一天蘇澈搬進了公司安排的一處公寓里,地方比較偏僻,好在離地鐵很近,房子是個套三廳,里頭是半新不舊的裝潢,貌似專門給剛簽進來的新人做過渡用,和蘇澈一起搬進來的還有兩個,大家都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同一批給公司簽進來的。對于未來的室友兼同事兼競爭對手,大家面上都比較友善,只是由于蘇澈是最晚一個到的,出于先來后到的江湖規(guī)矩,另外兩個也就不客氣地把主臥和次臥給占據(jù)了。蘇澈笑一笑,拎著行李箱進了最小的臥室。臥室朝北,走進去不甚明亮,里頭比較擁擠地擺了一張床、衣柜,和一張桌子,好在還比較干凈,這種地方和他以前家里的寬敞大臥室自然是不能比,不過在首都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公司能撥出來這個房子給還完全沒有產(chǎn)出的新人來住,大概已經(jīng)不算小氣。只是這種地方,難道還能住一輩子?第二天開始,蘇澈跟其他幾個新人一起,開始了為期一個多月的公司培訓。蘇澈很快知道包括他自己在內,一共只有五個人給簽了進來,而除了他之外,另外四個都是科班出身,或者北戲或者中戲或者上戲,只有他一個,徹徹底底是個“白身”,蘇澈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驕傲還是該不驕傲,而大家在交流了一番之后,蘇澈又不無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只有他一個給簽了十年,其他幾人要么是五年,要么是三年。蘇澈真正是受寵若驚了,以至于有時候難免會囧囧有神地在想:“難不成就因為老板想潛我,才特地把我給招進來的嗎?”然而一直到培訓的第一個星期都結束了,老板也并沒有再召喚他。這讓蘇澈有點安心,然而又并不能很安心。培訓課說是一個多月,其實只在每天上午有課,每次倆小時,由公司一位負責人擔任培訓老師,培訓老師跟蘇澈那位很有個性的花姓經(jīng)紀人風格大不相同,講起課來中規(guī)中矩,頭兩天主要是帶著大家在課堂上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