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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二正指揮著倆工人往里面搬一個沙發(fā)呢。陸訥過去問:“這怎么回事兒啊,哪兒來的沙發(fā)?”蘇二的目光還盯著移動中的沙發(fā),回答,“我剛打電話訂的啊,哎,再放過去點兒,對,就那兒,可以讓下面的人上來了——”陸訥盯著那白色的,渾身散發(fā)著高端大氣的沙發(fā),忍不住插嘴,“你是不是走錯片場了啊,這好像是我家吧?”蘇二回頭看了他一眼,表情特別真誠,“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嘛,你說你好歹也是一知名導演了,萬一有人來你家串門,看見這么寒磣的環(huán)境,還以為中國導演都像你似的,cao著賣白粉的心賺著賣白菜的錢,多不好?!闭f著,自個兒坐到沙發(fā)上,又拍拍旁邊的座位,“過來歇會兒,看你累的。”陸訥盯了他一會兒,終于放棄了。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陸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房子,添了ARMANI的單人沙發(fā)、VERSACE的茶幾和臺燈、Wittmann的地毯,兩雙一模一樣的Hermès涼拖——蘇二跟地主老財似的精神百倍地在每個屋子溜達了一圈兒,最后去了陽臺,那陽臺足足有八十平那么大,他回來就跟陸訥說:“我覺得這空間可以充分利用起來,用真空做個半封閉,頂層做成可開合的,下面鋪上一層厚厚的泥土,種點兒花啊草啊,再砌個水池養(yǎng)鯉魚,放把躺椅,冬天曬太陽,晚上看星星?!?/br>陸訥忍不住打擊他,“這是你房子嗎?房主同意了嗎?還真空玻璃可開合頂層,就這城市空氣質(zhì)量,晚上要能看到星星那是你人品大爆發(fā)。”蘇二完全不受影響,還在那兒暢想,“不然弄個露天浴池也不錯,反正你這兒都是頂層了——”陸訥都已經(jīng)懶得理他了,自己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洗浴間沖了個澡,穿著大T恤,短褲出來,小腿結(jié)實修長,在燈光下毛茸茸的腿毛變成金色的,散發(fā)著青春的荷爾蒙,看起來像個充滿力量的大學生。蘇二故作鎮(zhèn)定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然后招呼陸訥過來吃飯,他們叫的外賣已經(jīng)到了,兩人坐在沙發(fā)上弓著背一塊兒吃了。酒足飯飽后,陸訥從冰箱里拿了兩罐啤酒,拋了一罐給蘇二,兩人一塊兒坐在陽臺門口喝酒,喝著喝著,蘇二忽然指著天上說:“看,星星!”陸訥抬頭看了半天,“那是飛機吧?”過了一會兒,蘇二又開始鬧騰,“陸訥,你把腳伸出來,像我這樣——”“干嘛?”陸訥警覺地看著他。“不干嘛,快點兒?!?/br>陸訥不情不愿地將腿伸直,與他的右腿并排放一塊兒,兩人腳上都穿著Hermès涼拖,陸訥的是黑色的,蘇二是白色的。只聽咔嚓一聲,蘇二已經(jīng)拿手機將兩人穿涼鞋的腳拍了下來,拿給陸訥看,臉上得意洋洋的,“哎,陸訥,你看著想起了什么?”陸訥翻著白眼,說:“就想起我把一大沓的人民幣踩腳下了?!?/br>蘇二瞪他一眼,倏地將手機收了回去,“你退下吧,我準備不跟你分享我的秘密了?!?/br>“別別別,求你舍身娛樂我一下,你到底想起什么了?”蘇二平靜的聲線中帶著一絲不平靜,“陸訥,我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一對幸福的拖鞋,一個叫左左,一個叫右右,他倆感情特別好,有一天,主人右右換成了點點,左左找不到右右了,左左跟點點換了位置結(jié)果主人走路成了拐子,后來主人把左左換了,左左找到了右右,他倆過上了幸福的日子。”“……”陸訥努力組織了一下語言,“這其實是個無責任改編版吧?”蘇二陰著臉沒吭聲,陸訥只好自問自答,“我覺得這故事的風格不太適合你,太亦真亦幻了,不然還是說點兒其他的吧。”蘇二臉色好看了點兒,“那說什么呀?”“隨便吧,反正閑聊嘛?!?/br>蘇二想了想,說:“那好吧,我跟你講講我小時候在古巴和南洋的事兒吧,那會兒我還沒回蘇家呢,就跟著我媽,在這兩個地方來回。在古巴哈瓦那,住的房子都老幾百年了,跟現(xiàn)在的假古董不一樣,沒事兒就大街小巷跟野狗似的晃蕩,那兒也沒人吃狗rou,街上,八*九十歲的老頭子坐街上曬太陽,幸福得混吃等死,其他記不大清了,海特別藍吧,不過你不能去——”陸訥一聽就奇怪了,“為啥呀?”蘇二理直氣壯地說:“那邊姑娘特別漂亮熱情,聽到音樂就扭腰肢跳舞,人姑娘跟我們這兒不一樣,特別清澈坦蕩,你一去,肯定把持不住。”陸訥踢他一腳,蘇二嘻嘻笑著躲開了,大概氣氛太好了,兩個人忽然都沉默起來,目光相觸間有什么東西暗昧叢生,然后他們接吻了。側(cè)過頭,嘴唇輕輕地碰觸,腳上一白一黑的拖鞋,挨在一塊兒。第四十六章挺文藝小清新的一個吻,四片嘴唇貼了一會兒,在蘇二的舌尖試圖伸進陸訥的口腔時,陸訥退縮了,兩只眼睛盯著腳邊兒的一塊陰影,好像能盯出一朵花來,過了一會兒舉起啤酒,喝了一口以掩飾自己不自然的表情。蘇二意猶未盡地咂了下嘴,有些扼腕,身子靠過去,碰了碰陸訥的肩膀,厚顏無恥地問:“你現(xiàn)在是不是有點兒喜歡我了?”陸訥目光游移,不吭聲。蘇二不依不饒,一個勁兒地問:“是不是呀?”陸訥被他煩得快招架不住了,趕緊站起來“我肚子有點兒餓了,你呢?”蘇二看陸訥拙劣地轉(zhuǎn)移話題,不高興了,臉迅速耷拉下來,“不餓。”陸訥自己踅摸進廚房,廚房光潔如新,還有點兒晚上的剩飯,陸訥用茶水泡了,又切了根火腿腸進去,切完后又把腦袋伸出廚房對著蘇二的背影喊:“你真不餓呀?我跟你說,我做得涼白開泡飯?zhí)貏e好吃,一般人我都不給做的。”蘇二理都沒理他,自個兒坐陽臺門口生悶氣。陸訥在廚房里站了會兒,又探頭看了看蘇二,“我家老太太給腌的蘿卜放哪個箱子了,你記得不?把那個找出來,下飯吃啊?!钡攘税胩煲矝]等著蘇二的回應,陸訥只好自己撅著屁股在一大堆行李包里找,差不多把所有行李包都打散了,才找著那壇子腌蘿卜。陸訥用筷子夾了幾片出來放在一個小碗里,故意把腌蘿卜咬得嘎嘣嘎嘣脆響,蘇二聽而不聞。陸訥沒法兒了,端著飯碗和腌蘿卜走到陽臺,坐下來,“你說你這人真是……”余下的話也沒說了,就那兒埋頭就著腌蘿卜火腿腸淅瀝呼嚕地吃涼白開泡飯,吃了一會兒,長長地嘆了口氣,望著被厚厚云層遮蔽的夜空,說:“我就是心里吧,有點兒別扭——你知道,我原本不是那個嘛,反正本來不是……你總得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