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氣,使之缺氧而死,首先,像這樣,剪掉兔子耳緣進針處的毛,用酒精棉消毒并使血管擴張,然后像這樣用左手食指和拇指夾住,右手拿針筒……看見沒有,血管由暗紅變白了,說明空氣進入靜脈了?!彪S著那導師的動作,那只可憐的兔子一陣痙攣,之后就沒動靜了。陸訥看得犯怵,楊柳看見窗外的他,走出來,手上還帶著橡膠手套,鼻梁上架著一副銀框的眼鏡,跟平時有種特別不一樣的氣質,微微一笑,“你怎么到這兒來了?”“就路過!”陸訥的眼睛強迫癥似的瞟向那已經開始解剖的兔子,惹得楊柳問:“是不是覺得挺殘忍的?”陸訥覺得自己笑得特僵硬,“還行,都是為祖國建設事業(yè)做貢獻嘛。”楊柳又笑了一下,“你這人挺逗的,還背嗎?”“不背了,改吟倉央嘉措了,你聽嗎?”楊柳笑開來,過了一會兒說:“我得進去了。”陸訥點頭,“行,那啥,其實我就是想說——我戒酒了?!?/br>楊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轉身進了實驗室。陸訥走路上還在回味楊柳臨去時的那一眼波呢,手機就響了,電話是岑晨打的,聲音特別驚惶,“陸哥,陸哥,你能不能來趟晶華酒店,我被人堵那兒了,我現在躲廁所給你打電話呢,陸哥,求求你,救救我!”問他什么事,他也不說,就一個勁兒地哭,陸訥特煩,心里罵娘,有些人就喜歡給自己找點兒麻煩點綴下平淡生活。又聽見嘭嘭地敲門聲兒,岑晨給嚇得尖叫起來。陸訥也被他弄得提心吊膽,“你有時間給我打電話,還不如趕緊報警呢,我去有什么用?”“不能報警,他們會弄死我的,陸哥我求求你,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幫我,以后你讓我干啥都行?!?/br>媽蛋的這一什么事兒啊,陸訥沒辦法,問明了房間號碼,騎上摩托就直奔晶華,上了電梯,站在1127房門前,深吸了口氣,敲門。門到時很快就開了,門口站著一挺年輕挺俊俏的男人,一雙桃花眼,隨時隨地都帶笑,瞧見陸訥,什么話也沒說,就往里走。陸訥也在那兒裝高深莫測,沉著臉,跟邪教組織頭頭似的,等瞧見里頭的情況,陸訥瞬間就菜了,就跟中國隊遭遇高麗隊似的——岑晨倒是從廁所里出來了,全身上下就一條黑色的三角內褲,兩條白生生的細胳膊抱著自己的胸,貼墻站著,不知是凍得還是嚇得,瑟瑟發(fā)抖。房間大床上坐著只穿著個褲衩,垂頭喪氣的男人,腰腹的rou松弛著,跟脫了毛的白斬雞似的,不停地啃著自己的手指甲。陸訥一開始沒認出來,直到那手指殘端蹦出血珠來,那男的呆呆地看著自己冒血的手指,一副時日無多的悲慘表情,陸訥瞬間亮了——我次奧,這不是唐帥軍嗎?陸訥一扭頭,就看見坐在房間單人沙發(fā)上的蘇二,交疊著雙腿,雙手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白色的熱氣中,他的臉有一種虛幻的古典美,眼睛里,沒有憤怒,沒有喜悅,沒有滿足,沒有任何情緒,漫不經心的眨眼中,有如春天里懶散的陽光,動人的柔軟卻讓人想起貓在玩死老鼠前的情態(tài)——陸訥腦海中瞬間想起一個詞——衣冠禽獸。第十二章陸訥的腳底板兒就跟釘在那兒似的,往前一步就是虎狼環(huán)飼的萬丈深淵——陸訥在心里吶喊,這特么活生生的抓jian現場到底要怎么破???不知道現在說走錯了還來不來得及。蘇二抬眼看了陸訥一眼,也不知道有沒有認出陸訥,反正沒理他,低頭悠悠地呷了口咖啡,又緩緩地嘆了口氣,好像一家長面對這不知事的熊孩子似的,說:“行了,都說說吧?!?/br>語氣特別和藹,基本與“行了,全凌遲處死吧”無差別,陸訥的汗毛刷拉一下全豎起來了。岑晨連滾帶爬地奔過來抱住蘇二的腿,哭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二少,我真沒有背叛你,我們什么事兒也沒發(fā)生,我就是……就是想氣氣你,想你能多在乎我一點兒,真的,我發(fā)誓!”蘇二有些嫌棄地皺了下眉,踢開了岑晨,“真的呀,合著你們光著身子蓋棉被聊人生呢!”要不是場合不合適,陸訥都想笑了,蘇二這人焉兒壞,瞧這語氣,把岑晨這專業(yè)演員噎得都演不下去了,又不敢再過去抱腿兒,就坐那兒哭哭啼啼,一個勁兒地說:“我們真的什么事兒也沒有,二少你相信我?!?/br>陸訥覺得,蘇二估計也沒多喜歡岑晨,不然哪能這樣看猴戲似的淡定?換了陸訥,他回家就給磨菜刀去了——“哎,你不挺能說的嗎?也給發(fā)表發(fā)表意見???”陸訥正在那兒眼觀鼻鼻觀心地裝壁花呢,就聽見蘇二忽然把話題扔給了自己,合著蘇二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呢,陸訥瞧了眼狼狽的岑晨,他那遮瑕又養(yǎng)膚的粉餅,這會兒是遮不住他滿臉的凄惶和憔悴了,說實話,看著有點兒糟心。陸訥趕緊移開了目光,斟酌了一下語句,說:“開宗明義,首先我要申明我的立場,我今天,這是純屬被人給誆來的,我要知道是這么個情況,肯定是不會過來了,圍觀抓jian跟聽隔壁王寡婦叫*床一樣缺德——”蘇二沒吱聲,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瞧著陸訥,搞得陸訥都快說不下去了,“其實我的中心思想是,我就一路人,你們所有的事兒都跟我無關,我今天講的任何話都不具備呈堂證供的分量。”身后傳來一聲嗤笑,陸訥估計就是那給他開門的桃花眼,沒理他,繼續(xù)說:“要我說,岑晨這事兒做得確實不地道,不過,咱們也得實事求是地說,他心里面肯定是有二少你的,這一點不能否認,雖然不妨礙他搞點兒副業(yè),就是這副業(yè)沒搞好……”蘇二雙手捧著咖啡杯,透過白色的霧氣瞧著陸訥,那眼神,怎么說呢,每次陸訥形容不出蘇二的時候,就想起一詞兒——邪逼。“漾兒,羅三讓我問,今天還去濱湖天地嗎?”桃花眼拿著手機過來問蘇二。蘇二咖啡杯往旁邊幾上一擱,人已經站起來了,“去啊,怎么不去?”陸訥心里正暗自慶幸呢,就見蘇二又轉過頭來,目光在岑晨和唐帥軍身上轉了一圈,云淡風輕地說:“順便捎上這兩只,那兒不是有個水庫嗎?”陸訥的一顆心蹭的就跟坐云霄飛車似的瞬間提到了喉嚨口——蘇二這不是要殺人滅口的節(jié)奏吧,這特么還當著他的面兒說的,不會想著連他也一塊兒順便解決吧,陸訥還沒開口說話呢,就見蘇二的目光落到陸訥身上,上上下下跟打量牲口似的打量了個遍,然后問:“會打麻將嗎?”陸訥木然地點點頭。“那你也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