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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趟?!?/br> 樓下這個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忽然熱鬧起來,房東老太太笑呵呵的大著嗓門說話。余聲放下噴壺抱著貓去門口望了一眼,院子里好幾個老人站在那兒。 梁敘擺好小桌板叫她:“吃飯了?!?/br> 余聲依依不舍的從門口進來坐在小凳子上,用勺子往嘴里擱了一塊芹菜餡兒餃子。然后聽見梁敘說胡同里兩個老人黃昏戀,好像下個月就辦婚禮。 “……哦?!庇嗦暷抗庖荒?。 午飯時間一過余聲還想再睡一覺又被梁敘拉起來,他單手的力量依舊大的嚇人。恰逢陳天陽打電話說學校實習的事情,梁敘便和她一起過去了。 余聲去了教室開班會,他站在外頭等。 還是教學樓前的那棵樹下,梁敘用左手上下兜找煙抽。他抬眼瞧樓頂那一層的窗戶,沒有找到玻璃邊她的身影。 半個多小時后,余聲從教學樓里出來了。 她和陳天陽走在一起,后者看見他搖搖手先走了。余聲慢吞吞的朝他走了過去,兩個人沿著校園路往外走。梁敘走在她右邊,左手牽上她的。 “老師怎么說?”他低頭。 余聲右手插在衣兜里摸著剛才震動過的手機,慢動作回放似的‘嗯’了聲說下周就去某建筑公司見習。那地方距離紅磚胡同有一個多小時的路,早晨六點就得起床擠地鐵和公交。 梁敘沉吟片刻:“要不在那邊給你租個房子?” “不用?!庇嗦曊f,“我還是喜歡擠公交?!?/br> 梁敘笑了一聲,揉了揉她的手。當時他們已經走到足球場附近,那邊有一個大屏幕正播著午間新聞。臺上的男人摟著一個漂亮模特配合記者拍照,提及薛氏房產業(yè)男人說會考慮繼續(xù)和魏然兄合作。 他們很自然的都看到了這條新聞。 從昨晚開始她就一直不怎么吭氣,即使說了那么多話依舊四兩撥千斤不給他機會。事實上什么都不必再解釋,他們都知道‘過去的就過去好了’這個道理。 “三個月前我看見鏡子姐了。”余聲目光凝視前方,“她已經離開北京了?!?/br> 梁敘看了她一眼,輕聲‘嗯’了一下。 “還有那個人我見過幾次?!彼凵袷疽馄聊簧系哪腥擞掷^續(xù)說著,“早知道是他干的我當初就該給點顏色瞧瞧。”然后惱怒的皺緊眉頭,“太便宜他了?!?/br> 梁敘悶聲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做?” “先生煎再煮上七七四十九天熬成湯?!庇嗦暤哪樕辖K于露出一絲小女孩的樣子,“方楊最近復習那么辛苦正好補身子?!?/br> 梁敘一下子就笑大了。 “還有那個王八岬。”余聲停下腳步,咬牙切齒的說,“以后別讓我見到他?!?/br> 梁敘摸了下鼻子,側過頭又笑了。 “走吧?!彼旖青咝Γ坝啻笮〗?。” 余聲xiele氣翻了他一眼從他身邊徑直走過,梁敘笑著跟了上去。那段日子他的胳膊使不上力彈不了吉他,為了不閑著便在胡同附近找了一個網管的活兒。 一般都是晚上十點過去清晨七點回來。 然后再坐公交汽車去琴行那邊,右手雖然不行但他最近開始嘗試左手。余聲有時候忙會直接住在公司宿舍,不忙了就會立刻趕回來。 有些事情好像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他們現在依舊可以平靜的生活下去,像大街上來往的最普通的行人一樣。逢周末她會陪他去醫(yī)院換藥,眼看著他的傷一天比一天好。 地下樂隊的比賽也開始提上了日程。 十一月初的那個下午梁敘正試著用右手撥弦,老譚電話先到沒幾分鐘人就來了。地下室里周顯一遍遍的改著新寫的譜子,陳皮也忙的焦頭爛額。 “胳膊怎么樣了?”譚家明問。 梁敘說:“再過些天就可以拆線了?!?/br> “那就好?!弊T家明看了他們一眼,“我剛得知比賽推遲到了明年三月?!蓖A艘幌虏耪f,“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們要忙起來了?!?/br> “推遲了?”陳皮興奮起來。 剛好是一個月前梁敘受傷那天得到的確切消息,上海一個音樂公司打算舉辦一個大型的地下樂隊比賽。這對他們來說千載難逢,是個出頭的機會。 北京賽區(qū)晉級名額只有十個樂隊。 “我聽說獎金這個數?!标惼ど斐鋈齻€指頭,“真的假的?” 譚家明哼笑了一聲。 “這次參加的肯定有不少殿堂級別的樂隊?!崩献T說,“他們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苯又稚髦氐馈澳銈冎灰苓M決賽這些便是九牛一毛?!?/br> 梁敘低眸看著吉他,左手撥了一個音符。 傍晚的時候他才從琴行回了胡同,趕上周五余聲很早就回來了。房東老太太特意端了一盆水果上來要他們明天留下吃席,金色的夕陽落進來將老人的臉照的溫和慈祥。 兩個人吃了頓飯,梁敘去網吧上夜班。 余聲躺在床上打開電腦找電視劇看,TVB的家庭倫理劇讓人揪著心眼花繚亂。樓下的屋子里有幾個老人的笑聲,像是明天要嫁女兒了一樣熱鬧。 翌日天還暗著樓下就嚷起來。 余聲是被門口一陣煙花爆竹的聲音鬧醒的,她簡單洗漱好跑下樓鉆進了一群小孩子堆里跟著看。要出嫁的老太太是房東的親meimei,二十年前沒了丈夫之后就搬進了這條胡同。 鞭炮聲噼里啪啦響,將天色照亮。 梁敘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不遠處了,他本來想走過去叫她卻看見姑娘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她走去安靜的地方喊了聲‘媽’,然后他就什么都沒有聽到了。 胡同里響著炮竹聲小孩歡呼著往院子里探頭。 他想起那天接到電話去機場附近見陸雅,女人的眼里充滿著哀傷。他們談了一個多小時,從余聲喜歡的一切開始說起。 “我給你一年時間。”陸雅上飛機前說,“到時還未成氣候就別怪我?guī)??!?/br> 天上有飛機飛遠了,地上有老頭趕著熱鬧過來賣糖葫蘆。梁敘至今都不清楚那次談話陸雅的退讓,余聲不愿意講的話他也不會多問。大門前的紅燈籠被清晨的風吹著搖,胡同里辦喜事傳遍了整條街。 梁敘低下頭去,微微笑了起來。 第64章 鞭炮將地上的塵埃炸的迎風飛揚,聞著那味兒像是過年時的樣子。余聲聽見陸雅問她你那邊干什么呢, 她說完陸雅笑了一下喃喃道真有福氣。 加拿大現在剛入夜, 公寓里只有陸雅一個人。 余聲低頭看了一眼蹦到她腳下的指頭大點響炮, 心底忽然疼了一下。自從父母離婚后她不排斥陸雅再找, 可能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對方是張魏然而已。 母女倆都避重就輕不再談起。 像現在這樣和氣的說一兩句話陸雅多少已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