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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總要為一些沖動付出代價,他知道。 “我來不為別的?!痹S鏡正了正身子, 鼓足了這些天來做好一切準(zhǔn)備的勇氣,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這兩年嬸兒要給你還賬過得挺緊張?!闭f完將信封遞了過去。 梁敘抬了抬眼皮, 嗤了一聲。 “一個人在北京打拼也不容易?!痹S鏡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張陰影下的臉, 生怕看到一絲鄙視,接著慢慢說道, “你就拿著吧?!?/br> 梁敘一聲沒吭徑直走了過去, 手插在口袋里微彎起的胳膊肘撞到了信封, 那物件‘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許鏡眼角酸澀, 偏頭看著他絕情的背影。 “我只是想幫你?!痹S鏡雙眼漸漸紅了, 想起自己被迫輟學(xué)走投無路還有現(xiàn)如今他的冷漠一時無處發(fā)泄,“她家里有財有權(quán)卻什么都幫不上這就是愛情嗎,她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話到最后看到他腳步在樓梯拐角處停了下來, 許鏡吸了一口風(fēng)雪涼氣,聲音慢慢有氣無力卻又透著蒼涼諷刺。 “這兩年你這么痛苦她知不知道?” 梁敘沒有回頭,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有那么十來秒的時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他彎了彎嘴角又瞬間消逝,丟下了一句話然后整個人徹底沒入了黑暗里。 “她不需要知道?!彼f。 風(fēng)雪兜頭吹著黑夜里女人的身體還有臉龐,無力垂下的手臂像沒有了知覺似的。耳邊呼吸的聲音愈來愈重,不知道哪里傳來二胡凄凄涼涼的聲音,拉過來拉過去又忽然停了。 “對不起?!痹S鏡低喃,再一眨,眼眶里噙滿了淚水,整個人像沒了魂兒緩緩的蹲了下去。像是慢鏡頭回放似的將頭埋進(jìn)了腿間,眼淚無聲無息順頰而下,“我只是太累了。” 那是個注定無眠的夜晚,老天明白。 連續(xù)兩天的大雪過后天上又出現(xiàn)了太陽,隔著薄薄的云層還是能釋放出一點(diǎn)溫暖來。陽光破冰似的照在地面的水坑和房屋玻璃上,反射的光芒里可以看見些許五光十色。 北京悄無聲息的進(jìn)入二月。 近來余聲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期末考試了,七門課的時間拉開有幾條戰(zhàn)壕那么長的距離。她們宿舍每天都沒個人在,個個奮戰(zhàn)埋頭在圖書館或在外兼職。 方楊罕見的在一天下午呼叫她。 當(dāng)時余聲早早就吃完晚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頭頂?shù)臉渲ι嫌新錆M的雪被風(fēng)吹撒下來。方楊的聲音聽著不太健康,像負(fù)重跑了三千米一樣。 “沒什么事兒?!狈綏钌詈粑讼拢拔蚁肫鸷芫脹]給你打電話了?!?/br> “復(fù)習(xí)是不是很辛苦?”余聲問。 那邊女生又深深嘆了一口氣,聽得余聲怪難受。她知道方楊一直很拼視前途為一切,尤其是現(xiàn)在這個重要時段更是不能打擾壓力肯定不小。 “累是應(yīng)該的?!狈綏钫f,“你不用安慰我?!蓖A讼掠值?,“就是想和你說說話?!?/br> 余聲看著前方的路,笑了一下。兩人像在小涼莊那時睡在方楊家炕上一樣,說著心底的煩惱偶爾會聽見外面有人來小超市買東西。小鎮(zhèn)上的日子如今歷歷在目那樣溫柔,余聲不禁懷念起來。 一通電話說了近一個小時。 聽到那頭方楊的心情漸漸平和余聲才掛了電話往回走,宿舍里陳天陽好像也是剛回來在對著鏡子換衣服讓她幫忙挑。她一面給意見一面打開電腦,他們班里的群通知發(fā)了條關(guān)于假期參觀實(shí)習(xí)的事兒。 余聲沉默了片刻,也打開柜子挑起衣服來。 這個時間梁敘大概還沒有下班,他最近總是自己給自己開小灶。余聲掃了眼陸雅寄過來的那個箱子,母親的品味一向很高價格估計不菲,她認(rèn)真的選擇了一會兒最后換上了自己的普通衣裳。 她關(guān)了電腦,再去看陳天陽。 女生高跟鞋一踏背著小小的挎包對她燦爛一笑出了門去,這么冷的天絲襪短裙不知是去見誰。余聲又收拾了下頭發(fā)戴上了耳釘,也隨后出去了。 校門口她要攔車,身邊走過去兩個女生。 “為什么咱坐108才一塊錢。”一個對另一個說,“一樣的路209要兩塊?!?/br> 余聲原地站了有一分鐘然后掉頭去了站牌下,剛好等到去他修車鋪的公交。那個時間并不是下班高峰期卻擠滿了人,余聲聽錯了車?yán)锏牡秸緩V播提前一站下去了。 她沒法子縮著脖靠路里走。 冷風(fēng)從圍脖溜進(jìn)了頸部,敞開的外套里那件薄薄的奶白色大領(lǐng)毛衣迎著風(fēng),圍脖也飄了起來擋了視線。等風(fēng)短暫的消停過后,余聲看見了街對面一個背著吉他留著大胡子的男人。 不是她記憶力太好,而是那個人讓她太深刻。 遠(yuǎn)方有一輛卡車開了過來將街兩岸隔開,車子走了男人也不見了。余聲兀自嘆息沒再停留,朝著修車鋪?zhàn)吡巳ァT┕?jié)前的紅燈籠仍然掛在樹前,照著地上人走的路。 她等在馬路牙子邊,瞥見腳下螞蟻爬過。 店里似乎有人認(rèn)出了她,朝著梁敘示意吹了聲口哨。他停下手里的活計看了出去,遠(yuǎn)處她敞著墨藍(lán)色的呢子短外套直筒牛仔褲下擺捅在高幫黑色小皮鞋里,雙手塞進(jìn)兩邊的大口袋里低頭看地抬頭看天,紅色圍脖俏麗短發(fā)耳尖閃耀著點(diǎn)點(diǎn)星光。 梁敘洗了手抓過外套就跑了出去。 “招呼不打就過來。”他一面穿上衣服一面說,“這么冷的天瞎跑什么?!?/br> 余聲卻朝他嘴角一彎笑了起來。 “再笑?!绷簲⒚济惶簦霸傩Π涯阗u了?!?/br> 余聲眨巴著眼睛:“我很值錢嗎?” “那說不準(zhǔn)。”梁敘抖了抖衣領(lǐng),身體向后一拉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她幾秒鐘,然后故作深沉的說,“怎么著也能有個五分一毛的?!?/br> 余聲:“……” 她假意擰眉暗咬著唇,刻意湊近了他一步,趁著沒人注意這邊伸手快速掐了他一下又沒事人一樣揣回口袋往前走去,后面的男生‘嘶’一聲倒吸冷氣笑開了。 隨即一手插進(jìn)兜里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面走一面商量去哪吃飯,通常余聲都沒主意由他決定。更何況現(xiàn)在冬季天黑得早,于是便想著去她學(xué)校附近然后順道送她回去他再走。到了十字路口梁敘伸手去攔計程車,余聲看見忙將他的胳膊扯了下來。這時候綠燈亮了,梁敘拉過她退到了街角樹下。 “怎么了?”他問。 “還是坐公交車好了?!彼话逡谎鄣恼f,“可以省不少錢。” 這幾個月以來他們每次見面都不是很久卻幾乎都在夜晚,大巴實(shí)在不方便并且太擁擠。余聲坐公交的次數(shù)太少,一般都是他直接攔車不留余地。 “呦?!绷簲⑿α?,“才多大就學(xué)會給我省錢了?” 余聲仰頭:“我善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