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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已全部結束,余聲的閑暇時間更多了起來。那個上午她正在圖書館看專業(yè)書畫圖,書包里的手機震個不停。開始她以為是陳天陽,看到來電之后摁鍵的動作停了下。 然后她跑去外頭走廊接起。 “有沒有時間?”張魏然在電話里問,“一起吃個飯。” 總是類似這樣的借口,余聲不免有些厭煩。 “我正看書呢?!彼院喴赓W。 聽她聲音似乎不太情愿,張魏然笑了一下看著落地窗外的高樓大廈沒再強求,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便收了線。身邊助理恭敬的走了過來說了什么,張魏然走至辦公桌接起電話。 說了有好一會兒才掛斷。 “再過一個月和薛天的合作就到頭了。”張魏然說,“我后天要去趟老師那里,這邊你負責收尾。” “好的。”助理說完又道,“您要不要和余教授說一下……” 張魏然沉默了片刻,想起年少選擇鐵路工程時立下的錚錚誓言,未曾想最后對從商感興趣一發(fā)不可收拾。余曾對自己如同親生兒子一般教誨,或許老師早已洞察自己的改行心思只是不愿提起。 “等到項目結束再說?!睆埼喝徊豢刹煊X的嘆了一口氣,“你先去訂票吧?!?/br> 萬里長空沒幾分鐘烏云密布,這場大雨總歸是要來的。 那個夜里雨下了一晚上不見小,打雷閃電一撥接著一撥。余聲一個人坐在床上敲著鍵盤寫古建筑學相關論文,電腦右下角顯示有空間動態(tài)。讀了大學之后qq里添加了幾個新的朋友,百無聊賴之時也說會兒閑天。很多人都說她溫柔文靜性格溫和實則不然,至此也不會刪光了他的一切聯系。 她點開看到有人發(fā)了一張圖片讓找不同。 余聲湊近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至極正要退出,便看見一個披著長發(fā)的白衣女鬼由遠至近速度加快的出現在她眼睛里。她有些就被嚇懵,連帶著電腦扔去床腳。 打雷的聲音轟轟隆隆震懾蒼穹。 余聲鉆進被子里毫無預兆的,眼睛忽的就紅了。那晚的后來直到陳天陽回來她才平復一些,敢下床去倒水喝。看她像是哭過,女生多問了幾句知道原委。 “那種東西都是騙你這種小女孩的。”陳天陽趴在床上安慰她,“以后直接屏蔽知道嗎?” 她眨著眼扯了扯嘴角。 宿舍很快就熄了燈,余聲心里有了陰影一直不敢睡覺。她聽著催眠曲仍舊失眠到了天亮,第二天一直都沒下床聽歌發(fā)愣。 又是這樣剩下她一個人。 外面的雨依舊沒有停,噼里啪啦的砸著大地。余聲睡到晚上七八點爬下床來去食堂吃飯,或許是耳力太靈敏竟然聽到有人在聊‘小恒星’。 她腿腳不受控制的打著傘走了去。 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才到了那間酒吧門口,那會兒已經過了十點一刻。雨水落在傘面上咚咚作響,余聲站在門外又開始退縮。 即使大雨磅礴,里面也擠滿了聽歌的人。 余聲將藍色衛(wèi)衣上的帽子兜在頭上收了傘走進去,低著頭的目光掃了一圈看見的幾乎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她找了個門口的角落將自己藏了起來,坐在了沒有人能注意到的沙發(fā)腳下。 只是隨意的一抬眼,就瞥見T大的那個女主持。 余聲心里頓時揪著疼跟刀子割似的,她埋頭看著自己的濕了水的帆布鞋。她想走卻連頭不都敢抬甚至都站不起來,一味的僵硬著脊背挺在那里。 也不記得過去多久,臺下一陣吶喊吼叫。 在那嘈雜躁動的氣氛里,余聲聽見他啞著嗓子唱別怕我傷心。低低沉沉,平平靜靜。酒吧里跟著他一開嗓瞬間安靜下來,只有他低啞深沉的聲音從薄唇里吐出來。 余聲慢慢的小聲抽泣起來。 小涼莊的那個夜晚他問過她要不要聽他唱歌,好像就是這一首。余聲就那樣坐在層層疊疊的人群之外將頭埋得低低的,眼淚順頰而下流到了下巴。 門外的大雨嘩啦啦隨著汽車而過濺了開來。 又一撥眼淚往下在流,余聲連抬手去擦的勁兒都沒有。紅色圍脖沒一會兒就濕了一層,帽檐外迷迷糊糊的視線里只看見光影散了開。四周安靜的都能聽見呼吸聲,一雙破帆布停在她腳下。 歌早停了,然后有人蹲了下來。 “哭成這樣,我都不知道怎么辦好了?!甭曇羯硢?。 第35章 好像是太久沒有聽到他說話,余聲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裳矍暗哪请p腳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四周的吵吵嚷嚷隨著陳皮的棟篤笑一起一伏。 她慢慢從膝蓋里抬起頭。 兩個人目光相對, 都是一樣的平靜。梁敘垂眼凝視著她的臉, 那雙濕漉漉的眼眶里跟灌了水似的。余聲說不出話來, 只是默默的看著他。 有些許視線投過來他們這邊。 梁敘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然后抬手去拂她臉頰上掉落的淚。余聲的嘴巴抿的很緊, 側了下頭讓他的手撲在半空。她的目光落在某個地方, 耳邊能清晰的聽見他的呼吸。 他微微移了下腳探頭去找她的視線。 “真不愿意理我了?”梁敘輕聲問。 余聲跟沒聽見似的躲開他的視線, 他很淡很淡的笑了下。那笑讓人聽起來有些難過,余光里全是他灼熱的注視。 “以后別去那些沒人的地方。”他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要不然就沒有大白兔了?!?/br> 余聲募得抬眼和他目光又撞上, 腦海里立刻浮現出那天去勘探古建筑被人尾隨還有方楊送的那一大袋零食。這個時候好像說什么都不如這樣安靜待著,即使四周很吵也沒關系。 梁敘伸手去抹她的眼涙。 這一次她沒有躲開,由著他的指腹摩擦著她的臉頰。他的指溫恰到好處, 有輕微的粗糙膈應。余聲的涙水又流了下來, 掉在他的手指上。 “我早就不吃了?!彼€濕著眼眶嘴里的話卻不饒人,“那么幼稚?!?/br> 梁敘靜靜的看著她, 低低笑出了聲。這些日子他想過無數次他們之間的相遇, 也未曾有此預料。她還是那么柔軟溫和, 一哄就乖什么都不在乎。 他笑著拉她站起來往外走。 余聲想將手從他手里抽出來卻掙脫不開, 梁敘握的很緊她無可奈何只好撅著嘴故意走得很慢, 梁敘也滿不在意臉上卻已經笑開。雨水已經漸漸變的很小飄在臉上像棉花絲兒,馬路邊匆匆而過的汽車尾燈和霓虹交輝相應。 他攔了輛計程車送她回學校。 車里隔絕了外頭的潮濕味道,余聲坐在一角執(zhí)拗的看著窗外。一路上梁敘就這樣看著她的側臉, 一句話沒說直到下車。 車子剛停穩(wěn),余聲就推開車門先走了。 梁敘在身后付了車錢然后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