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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的門口位置。 因為是第一次做這個事兒她什么都不懂, 只是愣愣的站在一邊端茶倒水。男服務員端著菜上來她一盤一盤的擺在桌子上,這種陌生的體驗讓她欣喜。 前方舞臺上司儀說著俗人的笑話。 余聲正低頭幫來客添茶,耳朵里傳過來熟悉的聲音。她當時有愣住一秒, 再抬眼便看見陳皮說著搞怪的棟篤笑動作浮夸。男生仍舊青春年少,還是當年那個和她說要來北京闖天下的人。 婚宴結(jié)束后他們撤席打掃衛(wèi)生。 余聲換下酒店服裝和陳天陽一起往外走,早已經(jīng)等在路邊的陳皮看了過來。陳天陽聰明的先走一步,街道上的公交車一輛接著一輛過去了。 “你怎么還做這個?”陳皮走近。 “反正閑著呢?!庇嗦曊f,“你不也是嗎?!?/br> 陳皮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么,面前的大小姐好似脫胎換骨一樣。倆人距離高考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年未見,明里暗里也打探到她的消息一直沒去打擾。 “你知道——” “我不想聽?!?/br> 陳皮話還沒說完被她迅速一截,余聲將視線偏開到一側(cè)開始沉默。那語氣冷淡卻也多少有些賭氣的味道,陳皮大概知道那是梁敘出事后自己竭力隱瞞所引起的。 倆人簡單說了幾句便道別了。 陳皮看著余聲遠去的身影嘆了長長的一口氣,喉嚨里卡住了那句‘今天剛好是那混蛋出獄的日子’。北京城的下午悶熱異常,陳皮沿著大馬路慢慢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路上風云突變飄起了清凌凌的細雨。 當時余聲坐在回校的公交車上,車上人多又擠悶得她實在難受到了下一站便改換步行。雨水很快打濕長街落在鞋里,余聲跑去站牌下躲雨。 那雨滴滴噠噠的順著頭頂?shù)乃芰咸柿讼聛怼?/br> 汽車呼嘯而過濺起一灘水漬,幾十米外看不清道路方向。余聲看著落在馬路上然后消失的雨水,遠處有婆婆抱著孫子低頭往前走,還有騎著自行車的男女頂著風雨前行。 她也有了淋一場雨的念頭。 動作比思想要快一步,細雨洗在身上是前所未有的輕松。余聲在那一刻腦子是清醒的,她沿著馬路牙子一直走去了天橋下,有人在拉手風琴。 男人中年模樣,穿著皮夾克高幫鞋。 旁邊圍了幾個年輕學生,余聲也慢慢走了過去。等到男人一曲結(jié)束那幾個年輕人才走了,余聲落在最后看到了男人手腕上的表鏈。 “您的手表——”她一開口又覺唐突。 中年男人掃了一眼余聲,女孩子微濕著衣裳抱著雙臂。不過還未等她詢問便輕晃了下自己的手臂,上頭的指針停在某刻一直未動。 “你指這個?”男人反問。 頭頂?shù)奶鞓蛏虾孟裼兄匦蛙囷w馳而過,那聲音混著雨聲說話聲顯得尤為凝重。男人只是笑了笑,然后指了指頭頂說:“雨要大了。”說完便風塵仆仆的走向下一歸途。 那晚回去后余聲就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半夜里說起胡話被陳天陽搖醒往額頭一摸燙的跟個火盆似的,暴雨傾盆下的凌晨兩三點她躺在校醫(yī)院病床上打吊瓶。病房外的樓道黑漆漆沒有光亮,大雨將這大地似要捅個窟窿一樣噼里啪啦的往下砸。 余聲靠坐著墻看簾子未拉的窗子。 “你睡吧余聲?!标愄礻栕谂赃吙帐幨幍拇采希钢鴦偞蛏系牡跗空f,“我給你看著?!?/br> 她暈乎乎的想說頭疼卻沒說出口。 “睡不著。”余聲說。 “那我陪你說會話?”陳天陽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又道,“那天婚宴上那個男生是誰?。俊笨粗嗦暤难劬﹃愄礻柸粲兴?,“不像是你男朋友?!?/br> “……”余聲笑了一下,“高中同學?!?/br> “他挺有趣,像香港的一個明星叫什么來著?!?/br> 余聲:“黃子華。” 不知道以后會不會變,至少現(xiàn)在棟篤笑是陳皮的夢想。說起來有這個喜好的人不算少數(shù),但是一直堅持沉迷在其中的卻不多。很多街頭藝人對著空無一人的排場大笑著把自己逗樂引人圍觀,有艱辛自嘲也有諷刺落寞。 “怪不得覺得熟悉?!标愄礻柕袜包S子華拍的棟篤神探倒是挺好看的?!?/br> 余聲無奈的彎了彎嘴角。 后半夜她一直昏昏沉沉,也不知怎么就睡著了。第二天清晨醒來手背上的針已經(jīng)拔掉,陳天陽將寫著‘我還有兼職先走了’的便利貼粘在給她倒的一次性水杯上。 余聲揭過便利貼看了一眼又一眼。 那會兒大概是個早晨七點的樣子,余聲已經(jīng)退燒打算去吃早餐。剛出了校醫(yī)院便想起今天還要去建筑公司做實習結(jié)束的簡單交接,于是頂著空空如也的胃去趕公交。 公司在CBD四樓,不算很大沒什么名氣。 正是因為看重這個余聲才遞了簡歷跑來苦哈哈的實習,交接手續(xù)走得很快。余聲打印了幾張走形式而已的報告又將這段時間以來跑工地做的數(shù)據(jù)記錄用優(yōu)盤傳給小組長,完事兒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有半。 她背著書包往電梯口走。 可能是餓著肚子的關系沒什么精氣神,余聲一直是低著頭往前挪。她沒有注意到前方有人腳步停下看過來,一直等到那人出聲叫她名字才病懨懨的抬起頭。 張魏然三步并作一步走過來。 “在這干什么?” 余聲的臉看起來有些蒼白,這讓男人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樓層上有好幾家小公司,他們站的位置有些顯眼引來注視,有人認出那是鐵路工程設計師張魏然。 “沒干什么?!庇嗦曈悬c煩,繞過他去等電梯。 張魏然頓了下跟了上去站在她旁邊,側(cè)頭看了眼旁邊的女孩子。上次見她還是過年時候,二月跟著余曾出差一直輾轉(zhuǎn)在外忙的沒時間聯(lián)系。 “怎么說你也得叫我一聲師哥。”張魏然看著電梯門里反光的身影笑了笑,“咱倆不至于無話可說吧?!?/br> “我又不是余曾學生?!?/br> 張魏然看著她低頭乖乖反駁的樣子又笑了下。 “八月底老師來北京開會?!睆埼喝徽f,“到時候我接你一起過去。” 余聲淡淡的翻了一下白眼:“我才不去?!?/br> “OK?!鄙砗笥信殕T看過來眼神里復雜的說不清,不明白這個女孩子到底是哪路神仙居然能使聲名顯赫才華出眾的設計師俯首稱臣,張魏然揚揚下巴,“電梯來了?!?/br> 余聲頭都沒抬一下走了進去。 大廈外頭車流頻繁熙熙攘攘,余聲煩躁的看了一眼頭頂火辣辣的太陽。身后的張魏然將就著她的小步子走在一旁,用近乎低哄的語氣說著商量的話。 “回學校嗎?”張魏然說,“我送你?!?/br> 余聲停下腳抬眼:“我喜歡坐公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