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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余音繞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9

分卷閱讀39

    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許叔交代?!?/br>
    許鏡整理好衣服,聲音很輕:“以后不會了?!?/br>
    房間里有種壓抑沉悶的味道,梁敘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褲子然后說了聲‘走吧’。

    “他怎么辦?”許鏡指了指地上的薛總。

    “我下手不重。”梁敘重新系緊了兩下褲子皮帶,“能有什么事兒?!?/br>
    許鏡一時有些心慌卻又說不出來,回頭又看了眼然后跟著他出了門。兩人站在酒吧門口吹著凌晨的冷風,許鏡無言以對一句話也沒說坐車離開了。

    梁敘看了眼女生離開的方向然后攔車去了車站。

    去小涼莊的火車三點檢票,梁敘一坐上車就倒頭大睡?;疖嚶拈_了起來將臨江和剛剛的一切都甩在后頭,昏沉的光線里他的臉色平靜安詳。

    朝陽從天邊漸漸升起來。

    梁敘一覺醒來已經快到小涼莊了,他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腦袋起身去洗手間?;疖嚶A讼聛恚慌菽蛉鐾曷犚娡忸^有些許吵吵嚷嚷的動靜。

    兜里不知是誰打電話過來。

    梁敘一面接起一面正要推開門出去,手機里余聲像是剛睡醒軟軟膩膩的調子讓他胸口發(fā)麻,洗手間外頭聽著似是在尋人。

    一個問另一個:“是這車廂沒錯呀?!?/br>
    “這小子不會溜了吧。”另一個說,“找不著人咱倆可怎么交差?!?/br>
    梁敘當時就覺得來者不善,他又將洗手間門輕輕反鎖。小涼莊是終點站,車上的人估計都下光了。梁敘靠在門上從兜里摸出火機,點煙的手都在顫抖。

    “你什么時候回來呀?”余聲問。

    梁敘咬上煙,輕輕吐了口煙圈。

    “今天可能回不去了?!绷簲⒄f,“有什么事就找陳皮?!蓖忸^的腳步聲愈來愈近,“知道嗎?”

    余聲悶悶的‘嗯’了下。

    洗手間外有敲門的聲音,粗暴并且不耐煩。梁敘說了句‘掛了’然后扔了煙將門打開,門外站著兩個五大三粗的穿著警服模樣的人,兩張臉上都是不約而同的厲色。

    小涼莊的清晨悄無聲息的來了。

    那天陸雅去學校給余聲辦休學手續(xù),余聲跑去沈秀攤子借口買菜知道他還沒有回來。他的電話一直呼叫轉移,到了晚上仍舊無人接聽。

    外婆在房間里給她收拾行李。

    似乎是看出她不想走老人出言勸慰,余聲心里眼里全是聯(lián)系不上他的事。她有氣無力的坐在床邊,手里揪著扯過來的被子。

    “過兩個月就回來了?!蓖馄耪f,“就當去耍耍。”

    余聲目光盯著毫無動靜的手機一直發(fā)呆。

    翌日天還沒完全亮開余聲就跑出找陳皮了,后者剛從家里推出自行車準備去學校。她問起梁敘,陳皮答應有消息就告訴她。

    余聲滿腹憂心的坐上了陸雅的車。

    她趴在窗戶上看著小涼莊距離她愈來愈遠,這所有的一切慢慢都煙消云散。余聲忽然特別難過,還沒走她就想外婆外公想這里的一草一木還有梁敘。

    如果現在光陰似箭就好了。

    機場里陸雅帶著她坐在VIP室等飛機,余聲不停的看時間心神不寧。四周有背包客也有人喝咖啡,匆匆忙忙的前行者拉住工作人員就問哪里換登機牌登機口怎么去。

    陸雅接了個電話去了窗臺。

    余聲趴在桌上食指不停的敲著杯子,清脆的冰凌聲像鈴鐺響的她心煩意亂。余聲不知道的是這一走再回來可能已物是人非,他們都不再是他們。

    事實上那個下午陳皮就去了臨江。

    刑事拘留二十四小時以內沈秀就接到了通知,女人和陳皮一起過去卻根本見不著人。那會兒梁敘已經在看守所待了一天兩夜,他下巴上都冒出了青碴兒,整個人頹的不成樣子。

    警方以故意傷害罪提起訴訟。

    那一陣子的天氣風云變幻下了好幾夜的大雨,從臨江以北到羊城以南到處都是橙色預警。城市里的樹木被風吹的倒掉很多,鐵路被下塌火車堵在了半路。

    沈秀守著菜攤天天等消息。

    約莫到了六月的時候全城高考,小涼莊氣溫驟升熱血沸騰。陳皮考完最后一門從學校里出來遇見了李謂,兩個人面色都不很好看的沿著馬路往鎮(zhèn)上走。

    “判決書是不是快下來了?”李謂問。

    “下個月。”陳皮說,“本來沒這么多事兒,弄點錢就能撈出來。”說到一半頓了下,“可他揍的偏偏是個……”

    話到嘴邊陳皮不說了。

    “余聲還不知道吧?”

    “沒敢告訴她?!标惼ふf,“就說聯(lián)系不上?!?/br>
    在國外參賽的那段日子里余聲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等到陳皮的說辭,可她一句話都不信。一回國就趕上去西寧高考,考試一結束她就坐上了去羊城的火車。

    窗外的野草瘋狂的往上竄。

    余聲想起以前跟著他跑去青草坪,她不認得那些雜草一個個問他。身邊有兩三歲的小女孩啼哭mama在哄,余聲插上耳機閉上眼睛做起了在羊城時他扯著嗓子往外吼的夢。

    到小涼莊那會兒沈秀已經收開了攤子。

    余聲站在遠處看到女人臉上的皺紋比她離開之前更深人也更憔悴了,月亮已經爬上梢頭往下打量著。她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幫著沈秀將西紅柿裝進紙箱。

    從始到終沈秀沒有說一句話。

    余聲心里發(fā)憷問不出來,沿著菜市場那條街走回了外婆家,鎮(zhèn)上的人提起沈秀的兒子都說出去打工了。也是那個夜晚她才知道梁敘父親的事情,她記得他話到嘴邊留三分從未問過她想去哪里,她也以為他們會水到渠成不用問就該心知肚明。

    夜晚依舊如此的寧靜像一灘死水。

    沈秀坐在床邊織毛衣,偶爾抬頭看一眼晚間的法制新聞。大半夜一家人都睡不著覺,梁雨從被窩里鉆出來坐在沈秀身旁,那新聞看著看著鼻子就酸了。

    “媽?!绷河陠枺澳阏f哥會怎么樣?”

    聞聲沈秀停了幾秒,接著又打起了毛衣。家門口好像有流浪狗叫,屋檐上夜貓剛躥了過去。幽長的小鎮(zhèn)街道寂寞蕭條,月光慢慢拉開距離落在了這個遙遠的地方。

    “前路是黑的,誰知道呢?!鄙蛐阏f。

    第28章

    七月中旬法院宣判便下來了。

    沒有人愿意冒險替梁敘做辯護,程序走的簡單且快。本來就是他出手在先無訴可上, 再加上對方有意這場禍事他是扛定了, 總共支付醫(yī)療費用四萬判刑兩年。

    本月十七日正式施行。

    從看守所轉去監(jiān)獄的第二個星期天陳皮托了關系去了臨江探視, 梁敘穿著囚服從里面出來了。他剃光了頭鼻翼堅挺, 一臉的淡漠從容惹得陳皮訝異,提及到余聲短暫沉默了下。

    玻璃墻里的面容不像個十八歲的少年。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