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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車停好跑了進來。 小姑娘親切一笑叫著奶奶,把去羊城的事兒簡單說了下。 “現(xiàn)在就走嗎?”余聲心里忽然期待起來。 “我媽中午飯都做好了,咱吃完就走?!绷河昀母觳?,又看向老太太,“奶奶,余聲姐今晚和我睡好不好?” 余聲看向外婆。 “那進屋洗個臉換身衣裳。”老人笑說。 街道上的風慢慢變小了,天空一望無際的海底藍,碧空如洗的樣子像清澈的山澗小泉。余聲心里寬闊的厲害,剛剛的不高興一掃而光。 到沈秀家的時候,幾個男生都在。 梁敘單手提著桌子放在院里,陳皮在一邊擺著板凳。廚房里沈秀喊著‘進來端面’,李謂一只手一個碗穩(wěn)穩(wěn)當當。 葉子晃起來,梁敘直起身看到她在屋檐下。 “我……我去拿筷子。”她目光閃了下。 桌子太小,一堆人擠不過來。梁敘端著面坐在一邊上,是余聲眼角一掃的方向。沈秀溫柔的問她‘味道怎么樣’,梁雨要和她坐在一起。 她悶頭挑著面一條一條。 幾個人里就她吃的最慢,陳皮和李謂在說著下午演出的事兒。梁雨端著碗去廚房里放辣椒油,沈秀緊跟在后頭去拿了幾個蔥和蒜。 梁敘呼啦吃著面,一會兒就見了底。 “吃的了么?”他往余聲碗里瞥了一眼。 余聲正往嘴里塞面條,抿著嘴點了一下頭。幾分鐘后,桌子上就剩下她和梁雨。門口有車打火熱身的聲音,梁雨端著面出去看。 她低頭想趕緊吃完,冷不防手里的東西易了主。 “吃不下還吃?”梁敘皺著眉。 “阿姨親手做的?!庇嗦曁ь^:“剩飯不太禮貌?!?/br> “……”梁敘看著她笑了下,“我家不講究這個?!?/br> 外頭李謂已經(jīng)在叫了,余聲聽他話沒再堅持。她洗了個手往門外走,看到車子的時候愣了下。那是輛小型三輪汽車,前頭只有兩個座位,后頭是露天的,車身上寫著‘五征’字樣。 “余聲姐你坐哪兒?”梁雨湊近問。 陳皮正往車里放小凳子上去,男生一兩步就跨坐上頭,然后低頭問她倆要不要幫忙。梁雨一個 ‘小意思我自己上’的眼神,陳皮縮了肩坐回去。 “要不你坐前頭?”梁敘走在她身側(cè)。 余聲搖了下頭:“坐后頭行嗎?” 梁敘看著她眼神里的欣喜和期待,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小女生模仿著梁雨上去的樣子,兩手握著車梆子,一腳抬起踩在輪胎上然后使力向上直起身子,另一只腳跨過車沿終于上去。她余聲坐在梁雨遞過來的小凳子上后看了下頭一眼,梁敘已經(jīng)繞到駕駛座。 車子咚咚鏘鏘的開了起來。 她從前后的玻璃擋板上可以看見里頭座位,小腿邊他剛剛幫著上抬的溫度好像還在。汽車行駛在去羊城的寬闊大路上,耳邊只有風呼呼刮過的聲音。 這是一次很奇妙的體驗。 小涼莊到羊城大概三十來分鐘的樣子,進了縣城之后梁敘開得就慢多了。副駕駛上李謂從煙盒里抽了根遞給他,梁敘沒抽別在耳上。 “咱今晚完事兒得半夜了吧?!崩钪^說。 梁敘說:“差不多。” 車后邊梁雨和陳皮說了什么哈哈大笑,余聲也忍不住彎了嘴角。李謂透過玻璃窗往后看了一會兒,又轉(zhuǎn)回來坐好。 “她是第一次坐三輪吧?!崩钪^說,“看什么都一臉新鮮?!?/br> 梁敘把著方向盤的右手抬起靶了把頭發(fā),笑了一笑。 “大地方來的千金小姐不懂咱貧苦人民的生活啊?!崩钪^有感而發(fā)了一句,懶懶的往椅背一靠,“看來我這輩子要努力攢錢了?!?/br> 梁敘‘嗤’了一聲。 “下輩子投資做女人?!崩钪^又補了句,“富家女。” 幾分鐘后,到了羊城的清臺街。梁敘將車停在一個酒吧門口,李謂抱著吉他貝斯從座位下來。梁雨和陳皮一個接著一個從車上跳了下去,余聲腳踩上車沿看了下地面。 梁敘關上車門低頭點了煙,往她這邊瞧了一眼。 余聲俯身要跳不跳的樣子,梁敘勾勾唇向她走了過去。他向她伸出左手,余聲猶豫了下慢慢將手遞給他。男生手掌有繭子,粗糙堅硬卻干燥溫暖。他握著她的手一使勁兒在她跳下來的時候虛扶了下她的腰,余聲顫了一下。 那頭李謂喊了一下他,倆人聞聲過去會和。 梁敘接著男生扔過來的吉他挎在肩上,幾人往酒吧里走。正門口已經(jīng)在搭臺子了,不過那時候還早吧里還沒什么人。他們一進去就有人迎了過來帶他們進了后臺,余聲和梁雨跟在后頭東看西看。 今天是酒吧開張的好日子。 后臺里有二十來人,看樣子都是為這次開臺演出做準備的,很多都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也有一些上了年紀的大叔。 過了會兒,梁敘從里頭出來走向她倆。 “這邊六點才開始?!彼f,“你們先出去逛逛?!?/br> “我?guī)в嗦暯闳ス涑?。”梁雨欣喜的就差跳起來了,然后伸出手,“給錢。” 梁敘無視那只晃過來的手,從褲兜里掏出一張五十遞到余聲手里。她揣著錢怔了一下,抬眼看他。男生眼睛里盛著燈罩打下來的光,漆黑模糊。 “想吃什么就買。”他說,“別跑太遠?!?/br> 梁雨朝著他吐了吐舌頭,拉著余聲就走了。里間陳皮大聲叫他,梁敘轉(zhuǎn)身進去。他們仨圍在一起討論上臺的事兒,一人一場最后合作一曲。 身邊有人靠近他們。 梁敘側(cè)頭去看,一個穿著稍許暴露的女生朝他們一笑。李謂最先反應過來,指著女生驚呼了一聲,接著陳皮也認出來了。 “丁雪。”李謂問,“你怎么也來了?” 女生揚眉,“就許你們能來?” 梁敘嘴角叼著煙,又低下頭輕輕撥弄琴弦。女生瞥了過去一眼,用腳踢了踢梁敘的板凳,眼角一斜。 “姓梁的?!倍⊙┙兴拔襾砹四愣疾粺崆辄c?” 梁敘單手蓋在弦上,聲音不溫不火。 “忙著呢?!彼鹧燮ぁ?/br> 那語氣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女生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撇著嘴轉(zhuǎn)身走了。李謂和陳皮去看梁敘,這個不知好歹的又埋頭作弄他那吉他。 羊城街上倆個女生穿街倒巷。 她們逛了些時間就回了酒吧,那時候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里里外外圍了不少人,都擁著往前頭擠。門口堵實了她倆進不去,索性就站在外頭看了。 臺子上的燈光一盞一盞亮了起來。 第一個節(jié)目是民歌,五十來歲的阿姨聲調(diào)極高。接下來還有雜技表演,真人吞劍時余聲倒吸了一口氣。她看的正帶勁兒,身邊的梁雨不見了。 人山人海,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