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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呂底亞的神殿里,每位祭司在被選中的時候,都會挑選一批奴隸來作為祭品。每個滿月要給神獻祭一次。就在你當時強暴我的地方。把五臟都掏出來,然后把眼睛挖出來,舌頭割下來?!?/br>「……這一直都是你親手做?」塞米爾瞟了一眼曼蘇爾的表情?!副菹?,別告訴我你會介意。你的殘暴濫殺也是出了名的,在神殿里的我都曾有所耳聞。我這是為神獻祭,并不是我想殺人。當然,我永遠也想不到,我有一天也會變成奴隸,雖然還不至于到被這樣殺死的地步,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曼蘇爾忽然在心底閃過一個念頭。「那些知道要被獻祭的奴隸,就沒有想過要逃走嗎?」「當然想。如果被逮回來會死得更慘。會活活地釘在那里,慢慢地死。不過,還是有逃走成功的,我記得上代和上上代祭司的時候都有這類事情。不過,在我任祭司的時候還沒有發(fā)生?!?/br>曼蘇爾笑著說:「因為你還年輕。」塞米爾比他小了差不多十歲。塞米爾再次瞟了他一眼?!覆?,陛下。幾乎每一代祭司都是到十八歲為止的?!?/br>曼蘇爾呆住?!缚墒?,你不是說,十八歲成人的時候,才會把身體供奉給神?」「是的,但那時候往往也是死期。除非……」「除非什么?」塞米爾回答:「除非能夠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顾p輕地笑了一笑,「如果你不是那么恰巧地闖了進來,我大概也活不了吧。如果僅僅是為了活下去,我想我應該感激你。」曼蘇爾笑著說:「不會的,我想神靈也會迷戀上你的美貌而絕不忍心殺死你的??墒恰銈兿胍木烤故鞘裁??」「哦,一種力量。」塞米爾輕描淡寫地回答。「不要再提這個了,陛下。我并不想回憶呂底亞的事,尤其是想到自己已經淪為了奴隸的時候。你就不要再戳我的痛處了。」他突然問,「陛下,你為什么問這個?你不是一直強迫我忘記從前的身份嗎?」曼蘇爾一直沒有提過他殺人作獻祭儀式的事。看來,塞米爾已經記不清楚了?!肝抑皇呛闷妗!?/br>塞米爾想了一會兒,問他:「我回宮后,是不是殺了人?」曼蘇爾不回答。塞米爾說:「看來是了?我很抱歉,陛下。我記不太清楚了。」他垂下了眉頭,看來是真的很覺得抱歉的樣子?!鸽y怪,平時侍候的那些奴隸都換人了,原來都是被我殺了?!?/br>記不清楚最好。曼蘇爾在心里舒了一口氣,說:「奴隸而已,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惯@句話一說出口,就知道說錯了。塞米爾動了一下嘴唇,終于忍不住問他:「那么我呢?我也是你的奴隸?!?/br>曼蘇爾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非常溫柔?!覆?,你不是。」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曼蘇爾想。他看到塞米爾在笑,笑了一會兒之后說:「謝謝,陛下,我希望你的這種想法能夠多維持一段時間。」第十四章美好的天氣持續(xù)著,這天又是陽光燦爛,灑在房間外寬敞的露臺上。曼蘇爾這天難得能抽出半天空,最近他已經忙得人仰馬翻了。他躺在長椅上,身后枕著一堆柔軟的靠墊,塞米爾像只貓一樣睡在他懷里。曼蘇爾手里玩著他一綹黑亮柔潤的頭發(fā),時不時地在他細致的臉頰上吻一下--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做過什么,他忍耐了這么久令塞米爾非常驚奇,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已經失去魅力了。「陛下,我想出宮?!?/br>曼蘇爾有點驚訝地揚起了眉頭。塞米爾看到他的表情,說:「我知道,奴隸是不能隨便出宮的,不過,陛下,你就不能破一次例?」他的聲音又軟又膩又嫵媚,像在對他撒嬌。曼蘇爾抵擋不住,便問:「你想出宮做什么?」塞米爾臉上的媚態(tài)一下子消失了。他的笑容也消失了。他顯得疲憊而蒼白,一雙眼睛也空洞無光。「只是想看看外面的天,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在這里,我只看得到被無數的宮殿環(huán)抱著而露出的小小的一角天空,從來聞不到清新的空氣,只有各種各樣刺鼻的香料的味道。從來接觸不到泥土和青草,腳下永遠是要把人陷進去似的波斯地毯?!菹拢抑皇窍氤鋈タ纯炊??!?/br>曼蘇爾注視著他的臉,震驚于他臉上的疲倦和憔悴。在明媚的陽光下,連他眼底的每一絲表情都能看清楚。「陛下,你繼續(xù)把我關在這里,會讓我一點一點慢慢死去的?!?/br>是的,像一株珍貴的植物,沒了陽光,沒了水,再多的珠寶和香料也是多余,都不能讓它活下來。曼蘇爾這么想著。他問:「以前你當祭司的時候,難道不也是一直在神殿里,如同幽禁嗎?」塞米爾疲倦地笑了。「哦,陛下,那不一樣。我那時候是完全自由的,除了每天必須在固定的時刻作固定的事,其余的時候我有權利到我想到的任何地方去。只不過,祭司太頻繁地離開神殿會引人側目,所以我會盡量避開人們的注意而已。但是,只要我想,沒人可以阻止我的。」他的聲音里聽不出來什么感情,淡漠的,無所謂的。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曼蘇爾突然起身,把他從身上抱了起來。塞米爾在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小小的叫聲,心里涌上來強烈的失望。根據無數的經驗,他知道接下來自己會被放到或者摔到床上,他開始現實地盤算如今自己的身體是否能夠承受激烈的性愛。讓他意外的是,曼蘇爾抱著他走進房間,卻只是把他放到了一張椅子上。「換件衣服,我們出宮吧。」曼蘇爾立即看到塞米爾的臉上放出了光彩,兩頰上現出了興奮的紅暈。就像是一朵花,在他面前綻開了。塞米爾雙手摟住他脖子,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突然臉更紅了,轉過身就到旁邊的房間去了。這是塞米爾頭一次主動吻他。不為情欲也不是被強迫。曼蘇爾坐在那里,等著他,不時地撫摸一下嘴唇剛才被吻過韻地方,那么灼熱,又那么甜蜜。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塞米爾終于換好衣服出來了。他走路已經完全不吃力了,因為長期跳舞的關系吧,他走起路來有一種在水上飄的感覺,輕盈而美妙。曼蘇爾著迷地看著他走路的姿態(tài),突然發(fā)現自己竟然很少能看到他走的樣子--長期以來,塞米爾都只能跪在他腳下……曼蘇爾看著他,他換了一件深色的絲袍,質地、顏色跟款式都跟他以前穿的祭司袍很像。塞米爾微微偏著頭,眼睛里亮晶晶的,帶著笑意對著他看?!副菹?,你記性真好,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