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8
書迷正在閱讀:小哥哥[娛樂圈]、頑固型戀愛、blue pansy-桃色紳士(H)、皇上別沖動[古穿今]、誘聲魅色(H)、以君為主、村口李鐵牛嫁給我好嗎、柴米油鹽醬蘇茶、樓上的學長看過來、穿越成為小道童(H)
沉吟半晌,衛(wèi)悠在沈思肩頭拍了拍:“念卿,且給我些時間,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早晚給你交代?!?/br>沈思盯著衛(wèi)悠看了一會兒,笑容有些僵硬:“但愿如此吧……我便再信你這一次?!?/br>“其實……唉……”衛(wèi)悠苦笑著搖搖頭,眼里不知不覺流露出一絲哀傷之色,“有時我倒真是嫉妒那晉王叔父,才幾年功夫,已迷得你為他神魂顛倒了。他害你家破人亡,勞你四處奔波,累你險些喪命,可你照樣對他癡心不改。我不過欺瞞你一次,你就開始對我處處防范起來了。遙想從前書院時光,你我二人白日斗劍賽馬,對弈讀書,夜晚秉燭長談,抵足而眠,何其快活……”沈思別過臉去并不看他:“你也說是從前了……從前你是空頭王爺,我是將軍之子,你形同困獸,我自比雛鷹,你一心位登九五,我立志執(zhí)掌千軍……可如今再不是從前了……”許是那兩壇黃酒的緣故,衛(wèi)悠難得話多了起來:“你要說從前,我便與你說說從前。從前你年紀小,什么都不懂,你將我視作兄長,我也只能安安分分當個稱職的兄長。宣政四年小皇帝下旨傳我回京,我心知即將時來運轉了,可竟一點也欣喜不起來,因為那便要與你分別了……”他瞇起眼眸陷入回憶之中,一時不覺有些動情,“好容易等到你長大成人,寧城再見卻只有匆匆一面。那日早上酒醒之后聽聞你已離開,可知我有多懊惱?我立刻帶了人抄近路趕往宜府衛(wèi),哪成想半路上橋斷了,只差一步,你就這樣被晉王給帶走了……”如今沈思再不是那個不諳情事的毛頭小子了,自然聽得懂衛(wèi)悠語義所指,他既無驚訝也無尷尬,反心平氣和地問道:“伯齡,若我想你此刻退兵收手,放下復仇大計,你可愿意?”衛(wèi)悠難以置信地望向沈思,沒想到沈小五兒變得如此犀利,竟一句話問得自己啞口無言,他定了半晌,方喃喃苦笑道:“小五你……真的是長大了……”沈思垂眸一笑,坦然自嘲道:“是啊,人長大了,總能看到許多從前看不到的東西,懂得許多從前不懂的道理?!?/br>衛(wèi)悠了然地點點頭,又正色道:“無論如何,我與晉王這一戰(zhàn)終是要分出個勝負的,你熟讀兵書歷經戰(zhàn)陣,不會看不出形勢對誰更為有利。我也不想瞞你,如今我手中已握有柳家兵權,也與幾大世族暗中皆有聯絡,此番若能攻下晉原,必定威望大增一呼百應。柳太后自正月開始就臥病不起,聽宮里傳出的消息是撐不了幾日了。直待她一咽氣,我便可抓住時機出手向小皇帝發(fā)難?,F而今我唯一的顧忌便只有你了,我不想你再卷入紛爭,流血受傷。既然來了,莫如……就此留在我身邊吧……”沈思靜靜聽他說完,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起身為他斟滿了酒,復舉杯道:“難得相聚,咱們說好不談戰(zhàn)事的。人生得意須盡歡,有酒有rou何必徒增煩惱,來,還是先干了這杯吧……”琥珀色的酒液流入杯中,光影浮動香氣四溢,衛(wèi)悠的笑容也愈發(fā)飄忽了幾分:“來,干了這杯!”兩人各自仰起頭一飲而盡,酒水灌進喉嚨,辛辣之氣縈繞心頭,熏得人恍恍欲醉。他沈思不再是從前那個上躥下跳、無憂無慮的小猢猻,他衛(wèi)悠也不再是從前那個十年磨劍不露鋒芒的衛(wèi)伯齡。彩云易散,人心難辨,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第53章玲瓏塔,鐵面羅漢盜御馬是夜,衛(wèi)悠與沈思二人邊飲邊聊,兩壇子酒悉數下了肚,不知不覺醉意漸濃,最后竟雙雙歪在榻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燭臺上蠟油燃盡,燈花“嘶啦”跳了一下,細小火苗化作青煙飄渺而上,化于無形,帳內陷入一片漆黑。過了半柱香時間,沈思慢慢睜開眼睛,假作夢囈般輕輕嘟囔了兩聲:“伯齡?伯齡?”衛(wèi)悠那頭毫無動靜,呼吸聲粗重而綿長,顯然是睡熟了。沈思并沒敢輕舉妄動,直待雙眼完全適應了黑暗,他才借著翻身的機會向衛(wèi)悠那邊湊近了些。又等了半天,見衛(wèi)悠完全沒有醒轉的跡象,他悄悄以肘撐地支起上身,同時伸手探向了衛(wèi)悠腰間掛著的一只羊皮金縷獸頭荷包。衛(wèi)悠與晉王不同,他在人前向來低調,也不喜華服美飾,日常穿戴皆是半舊貨色,只這荷包稍顯精致了些,據沈思推斷,此物十有八九是柳氏王妃所贈。以沈思對衛(wèi)悠的了解,肯將荷包帶在身上必有緣故,絕非簡簡單單為了裝飾之用,說不定就是拿來收放貴重之物的。他用指尖握住荷包輕輕捏了一下,里面確是盛裝著東西不假,可從形狀、大小上判斷,絕不是自己要找的那樣的東西,倒更像是香料、丹丸等物。這里撲了個空,沈思又將視線落在了屏風后頭的木架子上。方才吃酒吃得渾身燥熱,衛(wèi)悠便將外衫脫下來掛在了哪里。沈思躡手躡腳爬下矮榻,小心繞過桌子,攥住衛(wèi)悠的外衫一寸一寸細細摸索著,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荷包里沒有,外衫處也沒有,沈思揉搓著眉心思索片刻,將注意力轉向了衛(wèi)悠微微敞開的領口。他重新回到榻上,側耳聽了一會兒,確認衛(wèi)悠那頭并沒有任何動靜,遂將手臂一擺,就勢搭在了衛(wèi)悠胸脯上。他自小睡覺便不老實,故而這動作倒也做得極其自然。可衛(wèi)悠的胸前一片平坦,絲毫感覺不到有藏著、掛著什么物件兒。這下沈思徹底犯了難,就在他想起身去觀察觀察帳外的動靜時,衛(wèi)悠一個翻身壓住了他的袖子,搞得他是徹底動彈不得了。沈思要找的東西不大,黃銅所制,上刻猛虎紋,中間一拋為二,半塊握在皇上手里,半塊握在出征主帥手里他要找的,便是衛(wèi)悠所持的半塊兵符。此番韃靼興兵進犯,沈思知道晉王有心回師御敵,但有衛(wèi)悠大軍壓境虎視眈眈,本就處于劣勢的晉軍實在分身乏術。一邊是十載功業(yè),一邊是家國大義,著實令晉王左右為難、憂心忡忡。小皇帝滿心只有他的金龍寶座,若能除去晉王這顆眼中釘,他是不會在乎損失掉幾座城池,死傷掉千萬百姓的。而今沈思唯一能寄予希望的,便是衛(wèi)悠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想幫助晉王,想說服衛(wèi)悠暫且放下一時得失,與晉王合力抗擊韃靼。但他也知道,報父仇與奪皇位已經成了衛(wèi)悠心中的執(zhí)念,再沒什么能阻擋衛(wèi)悠,自己的打算不亞于癡人說夢。退而求其次,他只能想辦法迫使衛(wèi)悠按兵不動,給晉王機會完成使命。倒退幾年,他一定會滿懷信心地以為單憑自己幾句話便能輕松打動衛(wèi)悠,如今時過境遷,就算是衛(wèi)悠親口許下承諾給他,他也不敢盡信了。所以他必須抓住一個足以挾制衛(wèi)悠的命門比如兵符。柳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