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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很直接,“買。回頭我去辦這事兒?!辈徽f是大宅子,不說是古董,就說這房子是祖宅,就值得出手。 “對呀!管它價值如何呢,是我們何家人的家,那就得買下來。”何亭亭抱著何奶奶的腰,“奶奶別舍不得,亭亭手上有錢,到時也幫忙給錢二哥?!?/br> 她說的不是客氣話,她手上的確有錢,做生意分紅的錢,出書的錢,調制香水的錢,做室內設計的錢——至于賣蘭草的錢相對而言是最少的,現在已經不值得拿出來再說了。 “你這孩子,嫁出去了就該過好自己的日子,別總想著娘家了。”何奶奶愛憐地摸摸何亭亭的臉蛋,又笑著看向何玄青, “你自己先別沖動,跟侍玉回去商量一下是否值得買,還有你爸媽、你大哥大嫂、老三幾個,也得找來商量一下。那房子雖說是何家祖宅,但是多年不住,感情也就那樣?!?/br> 又看向陳惜顏,“惜顏,你也回去跟老三說說?!?/br> 何玄青笑看向何奶奶,“奶奶,我這就打電話去商量。你也說了,幾個伯公也曾回去打聽,想來也是想買下來的,我們家可不能再拖著了。” 慕容侍玉點頭附和,“奶奶,我最是喜歡這樣的老房子,可不能被伯公他們搶走了,我們要先下手為強。” “比我們這里還大的房子,肯定買啊!”陳惜顏激動地叫道,“我看最好今天商量妥當,買機票飛去定下這事。” 在香江那是寸金寸土,拿大陸的一百平放到香江,就算豪宅了。像何家現在住著的客家圍屋,香江首富雖然住得起,但是也不見得能找得到買下來。何家有祖宅可以買,肯定要先買下來的。 何亭亭連連點頭,接著又看向舅公,“舅公和奶奶家的祖宅呢?還在嗎?要是還在,我們也湊錢買下來??!” 她自上輩子聽說了鵬城將來會寸金寸土,對土地就有股別人沒有的熱愛,再看到極度繁榮的香江果真是寸金寸土,就恨不得多買下土地放著,以期將來守著土地發(fā)大財。 舅公一怔,和何奶奶相視一眼,“我們這次回去,沒有來得及回祖宅。下次回去看看吧?!?/br> 若有,他也是想買下來的。家里祖上那般闊氣,倒不該就此衰落下去。不過在金錢方面,還真是缺,若要買,估計真要借錢才行。 “那我們過幾天回去一趟吧?!焙文棠潭嗔藥追旨鼻小:渭业淖嬲×藳]幾年,就跟著何遜收拾了東西南下了,情分算起來真不多,只不過她跟何遜最好的日子就是在那里度過的,想起來懷念而已。 而娘家祖宅,就真是她從小長大的,在那里,她度過了幼年、童年、少年時期,過著最美好的日子??梢哉f,在那里的記憶,是她一生中最難忘的。 陳惜顏聽了,不免好奇,“奶奶和舅公這次,怎么不順便去一次?是兩地隔得遠嗎?” “也算遠?!焙文棠厅c頭,“本來也是要去的,可是你舅公收了好些古董,怕丟了,就先回來了。” 慕容侍玉和何玄青眼睛頓時都亮了,看向舅公,“舅公收了什么好東西?”舅公是大家子出身,見識不凡,他看上且緊張的,必然不是什么凡物。 舅公笑道,“是好東西。我這次來,正想著晚些時候邀你們夫妻去看的,你們等著。” “那我先打電話跟我爸媽和我大哥商量買祖宅的事,舅公你坐,我盡快回來?!焙涡嗾f著,急匆匆地去了。 何亭亭見了,嘟起小嘴,不高興地拉著劉君酌回了房間。 劉君酌好奇,“這是怎么了?能買回祖宅不高興嗎?” “自然是高興的。”何亭亭說著,臉上的黯然卻不少, “可是你瞧見沒有?買祖宅這樣的大事,奶奶讓二哥叫哥哥嫂嫂們商量,又叫爸爸mama商量,卻提也沒提我和你。還讓我顧著自家,別想著她們,這不是當我外人,怕我插手娘家事嗎?” 越說心里越委屈,淚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劉君酌看得心疼,一邊伸手幫她擦眼淚,一邊哄道, “瞧你,怎么就想了這么多。奶奶是怕你難做,畢竟你是嫁了我,做什么事都得顧著我家。像這祖宅,買下來肯定是何家的,和你沒關系的,你奶奶怕你拿錢出來是吃虧了,也會被我家里說,所以才不讓你插手?!?/br> 何亭亭顧自抹眼淚,“女人真命苦,好不容易在一個地方長大了,熟悉了,把根也扎下去了,卻因為出嫁就要挪窩,遠離自己熟悉的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去和陌生人相處過一輩子?!?/br> “你不一樣啊,我還陪著你住在熟悉的地方,別哭了,啊……”劉君酌被她哭得心都碎了。 何亭亭抬起淚盈盈的杏眼看他,“我先前還以為我命好,嫁了還能待在熟悉的地方,卻沒想雖然住的是老地方,可是一切都變了。我變成了客人,變成了外人,總不是家里人了?!?/br> 她明明是何家的女兒,明明是爸爸mama打小疼愛到大的女兒,眼下卻遠遠不及嫁進來的三個嫂子。 “亭亭,這是一個女人的必然,每個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眲⒕脫е瓮ね?,頓了頓,“不過,奶奶和何叔何嬸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還像過去那樣疼你,只是怕你被我家說,才不讓你插手家里的?!?/br> 何亭亭抱著劉君酌哭,哭了幾聲,想起“每個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這話,不免想起讓自己討厭的劉君雅,腦子慢慢就清明了些。 可能劉君雅也是她這樣想的,覺得自己才是家里人,娶進來的嫂子是不及自己的。可是作為被娶進來的嫂子,自然也委屈的。 想著想著,她停止了哭,“你說得對,也許每個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這么說來,就像我說的,女人太命苦了。男人命好,能一輩子是家里的人,和熟悉的堂兄弟一起長大一起到老,不用去陌生的環(huán)境。” “入贅的同樣不好啊。”劉君酌見何亭亭不哭了,便開了個玩笑。 何亭亭睨他,“入贅的是極少數,而且多數是沒本事的,不能相提并論?!?/br> “這事別多想了,想多了也改變不了什么。橫豎我會陪著你待在這里的,你不必傷心。”劉君酌說道,“至于說奶奶和何叔何嬸他們,肯定還是疼愛你的,只是大家大了,又成家了,才不得不分清楚一些,省得大家難做而已?!?/br> 何亭亭點頭,心里雖然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