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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 可是到了李真真家里才知道,李真真和王雅梅一起去割豬草了,得中午才回來。 何亭亭沒有辦法,便慢悠悠地踱著步往家里走。 走了一段,遇上一個熟人。 何亭亭打招呼,“十二叔,吃了沒?” “吃了吃了……”沈十二叔搖搖晃晃地走著,臉上一如既往的木然。 在和何亭亭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湊近何亭亭,壓低聲音道,“亭亭啊,十二叔告訴你,明天,十二叔明天動身去西邊,從紅樹林游泳去香江?!?/br> 何亭亭睜大眼睛,“真的去嗎?去紅樹林不是很遠嗎?” “是遠,但是從那里游過去機會比較大,我準備試試。”沈十二叔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十二叔有預感,這次一定會成功。你跟十二叔一起去吧?” 何亭亭連忙搖頭,“我不去,我要和我爸爸mama在一起?!?/br> “傻瓜,去了香江可比留在這里好。你那條紅色的小裙子,香江有很多,還有很多更漂亮的,你跟十二叔去了,十二叔到時買很多給你穿?!鄙蚴鍛Z恿道。 何亭亭堅決地搖頭,“我不要。以后咱們這里也會變好的,十二叔你也不要過去吧。” “傻瓜,你看看我們村,連人都沒幾個,怎么能好?你看看四周,到處都不見人,房子也沒有幾間好的,怎么可能變好?”沈十二叔一向木然的臉上帶上了鄙視和不屑。 何亭亭想了想,“可是會變化啊。我們這里這么多土地,可以種很多好東西,以后一定會好的?!?/br> “你真是個小傻瓜?!鄙蚴迕瓮ねさ哪X袋,“你不去就算了。這樣吧,今晚我去找沈棋生,讓他把我家該得的糧食給了你??上б郧暗耐恋刈兂晒业牧耍绻€屬于我,我就送給你好了?!?/br> “十二叔,你別去香江了吧?!焙瓮ねは肓讼?,還是勸了這個人一把。 沈十二叔搖搖頭,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何亭亭看著沈十二叔高高瘦瘦的身影飄著走遠,不由得嘆了口氣,轉頭繼續(xù)走路。 走了不遠,剛想拐彎,一道黑影突然從另一側冒出來,狠狠地撞了上來。 “哎喲——”何亭亭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差點沒站住摔了下來,幸好她眼疾手快扶住墻壁才穩(wěn)住。 那黑影看也沒看她,急匆匆地跑了。 何亭亭摸著鼻子回頭看那人影,見是個和三哥何玄連差不多高的小男孩,只是看背影卻不認得,便生氣地跺跺腳,“真討厭!” 可惜那個小男孩很快跑遠了,壓根沒理會她。 何亭亭心里憋了一肚子氣,繼續(xù)往前走。 走著走著,聽到有輕飄飄的聲音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聽不清在說什么。 何亭亭猶豫片刻,還是繼續(xù)往前走。 漸漸地,聲音清晰起來。 經(jīng)過一家破舊的破房子時,何亭亭終于聽清楚了。 聲音是從那個破舊的房子里傳出來的,是有氣無力的女聲,“阿風,阿風——你回來啊,給媽一口水喝——” 何亭亭頓住了腳步,凝神聽了聽,聽到那聲音越叫越弱了,不由得有些害怕,就想撒腿就跑。 可是剛跑出兩步,腳步就停住了。 065 救命的靈丹妙藥 那個人的聲音那樣弱,可能快死了,訴說著對水的無限渴求。 如果一個人死前都沒喝上一口水,那實在太可憐了。 何亭亭想著想著,想起自己上一輩子。 臨死前,她很想很想見自己爸爸一面的,可惜的是,到底沒有見到,最后只落得個含恨而終的下場。 何亭亭慢慢走向那間破舊的屋子,慢慢走了進去。 那無力而衰弱的聲音清晰起來,“阿風……mama不行了,不用請醫(yī)生了……給mama喝口水,喝口水就好了……” 何亭亭聽到這里,驀地加快腳步循著聲音跑了進去。 屋里很空洞,家具都很破舊,凳子沒有一張是好的,只有幾個木樁子。其中一張缺了一只腳的凳子被用石頭平穩(wěn)地架起來,上面放了一個缺了好幾個缺口的碗。 而一直在叫著“阿風”的女人,則躺在床上,雙手無力地伸起來,像是要抓住什么。 何亭亭看得嚇了一跳,很快又鎮(zhèn)靜下來。 她自己上輩子死過一次了,這有什么好怕的呢?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后,何亭亭上前去,拿過碗準備去廚房給女人倒水喝。 “水——阿風,給我水——我渴,好渴——”微弱得似乎要聽不見的聲音急急地響起來。 這樣的聲音在何亭亭的腦海里回旋,不知怎么就變成了她上輩子臨死前的渴求,爸爸——爸爸—— 何亭亭拿起那個有幾個缺口的碗,側過身,從四季仙居倒了一碗靈泉水出來。 “我給你水喝——”何亭亭轉過身,站到床邊,彎下身體給床上的人喂水喝。 臨死前的渴望,是應該被滿足的。 因為那是用盡生命的吶喊了。 謝臨風哀求了很久才求來昨天來過的那個醫(yī)生,那個醫(yī)生不肯讓他幫忙背藥箱,口中不住地說道,“都說了我去也沒用,你媽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你不好好準備后事,找我有什么用?!?/br> “求你,求你幫幫忙,救救我媽……”謝臨風在南方幾個月,學會了一部分粵語,可是醫(yī)生說得急,他就聽得半懂不懂了。至于說,簡單的他能說,但還是帶著口音,有些字用的還是他老家的音。 醫(yī)生能聽懂謝臨風有些怪異的口音,他一邊走一邊搖頭,“我真的救不了,你別抱希望。” 病人上個星期就快不行了,斷斷續(xù)續(xù)拖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長命了。 謝臨風聽了心中黯然,如果母親走了,就只剩下他一個了。 兩人急匆匆回到謝臨風母子落腳的破房子,聽到里面有說話的聲音,一人是謝臨風的母親林蓉的聲音,只是聽起來雖然虛弱,但比之前有力了些,另一個是個清脆軟糯的小姑娘的聲音。 因為兩人是說普通話的,所以醫(yī)生聽不懂兩人在說什么。 他抬腳進了屋,口中好奇道,“怎么還有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