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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漢jian的形象一躍變成愛國人士,遠走天津投靠了其他組織。江韶年讓司機把車停在沈宅門口,他下車轉(zhuǎn)悠了一圈,從雕花鏤刻的鑄鐵大門往里看,花壇中的花草紛雜凌亂,果然久未打理,公館前的噴泉池子早已干涸,隱隱約約還能瞧見水管子上的鐵銹。江韶年個頭高,伸長了脖子窺探別人的家宅,他的手指不由自主扶住了大門,低頭一瞧,滿手灰塵,這大門也是灰撲撲的,江韶年嫌棄的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他在沈宅門口轉(zhuǎn)悠了片刻,心中尋思著,沈琴維已經(jīng)跑了,為何韓蘇依舊那么冷靜,當初不是好得要死要活的么,難不成二人只是玩樂,不當真的,散就散了?這天晚上,司令部臨時召開了緊急會議,緣由很簡單,胡萬七手下的兩名老將臨時起意,帶兵要跑,結(jié)果人還沒有出郊區(qū),就被日本人給劫了。直木青行很不給面子,將二人的腦袋砍了扔在司令部大門口,同時又在城內(nèi)拉起了警戒線。“韓參謀長,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如實相告么,司令他到底怎么樣了!”早就有人沉不住氣,拍案而起質(zhì)問韓蘇。江韶年冷眼瞧著眾人對韓蘇齜牙咧嘴的模樣,淡漠的抽著煙。沒人敢這么跟他拍桌子,因為旁人知道他的性子沖動,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這節(jié)骨眼兒上,保命要緊。“軍令在前,恕在下不能相告?!?/br>此言一出,一眾人等登時大動肝火,胡萬七把他們丟在盧京城待命,而日本人又打算把他們困死在城中,如今小鬼子翻了臉,司令倒不吭不哈的消失了,俗話說,大難臨頭各自飛,這難確實來了,飛卻是沒地方飛了。江韶年狐疑的望了望韓蘇,默默掐滅了煙頭,在一片吵雜中起身離開。回家的路上,司機突然很警惕的說道:“團座,有人跟蹤我們?!?/br>江韶年沒有回頭,他從車鏡中注意到后方不遠處一輛黑色的汽車尾隨,吩咐司機繞遠路,這輛汽車果然鍥而不舍的跟隨,并且很有技巧的保持距離。進了江公館,江韶年在衛(wèi)兵的掩護下低頭迅速入了樓,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并且不允許下人拉上窗簾,他就是想看一看對方的動靜。他這樣警惕,家中的親弟弟比他更警惕,他一回房,江韶矽便悄無聲息的鎖了門,拉著他的手躲在了窗簾一側(cè),輕巧的抬了抬下巴讓他往窗外看,臥室的窗口正好可以看到花園外面的街道,一個頭戴氈帽穿著灰色衣褲的男人坐在街邊,面前擺著香煙臺子,偶爾有車燈閃過,只瞧得見人的下巴,卻看不清楚面容,那男人把自己的臉隱藏得極好。“多久了?”“兩天了,生面孔?!?/br>“你怎么知道的?”“外面的小販我全認識,差人去買過東西。今天我特意讓丁貴去買他一包煙,他不說話,收錢的時候只比手勢,頭都不愿多抬。我在樓上看著,覺著他行為舉止不像賣東西的。”“……韶矽,我不愿你摻和這件事,你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我不在家的時候,別自作聰明去試探陌生人。”江韶矽本以為自己的一番新奇大發(fā)現(xiàn)會贏得江韶年的贊賞,哪知江韶年根本不領(lǐng)情,還要責怪他多事,當下就氣惱了,唰的一下狠狠拉上窗簾。江韶年皺了皺眉頭:“你動靜這么大做什么,你不知道你這樣會驚動外面的人么?!?/br>江韶矽目光凌厲,惡狠狠的瞪了哥哥一眼:“我這是為了你和我著想,我在你這里,不愿只做一個混吃混喝的少爺。江韶年,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唐小五才愿意幫你做事?!?/br>江韶年微微掀起窗簾,透過淺淺的縫隙,瞧見街道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看來對方的警惕性也很高,顯然方才江韶矽的拉窗簾之舉驚動了監(jiān)視之人。江韶年知道,那人雖然低著頭不露面孔,卻一切盡收眼中。他小心翼翼的松開手,嘆了一口氣:“唐小五是唐小五,你是你,他的職責就是干這個的,你不是,你是我親弟弟,我不愿意你去冒險,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去做了,你以為你沒有被發(fā)現(xiàn),也許對方早就察覺你派人試探了他,按照你的觀察,他整整守了兩天,難道會不清楚丁貴是江家的管家么。”末了,他聲音極輕的補了一句:“不該自作聰明的時候就收斂一點?!?/br>兄弟兩人陷入冷戰(zhàn),江韶年沒時間同江韶矽鬧脾氣,他在心中做好了決定,他放棄等待胡萬七的消息,胡萬七的生死已經(jīng)不重要了,韓蘇的模棱兩可提醒了他,或許韓蘇也在為自己安排后路,眼下的一切都是在做戲。果然,翌日唐小五就帶來了一條重要的消息,韓蘇手下的人在秘密準備天津之行,江韶年恍然大悟,原來韓蘇早就拋卻了胡萬七,和沈琴維里應(yīng)外合,沈家先行開路,韓蘇隨后就到,胡萬七遠赴上海成了他絕佳的幌子。江韶年不敢深想,生怕自己心中那點兒疑慮即成現(xiàn)實。軍內(nèi)開始活動,不管胡萬七究竟死活,盧京城是待不下去了,撤離一事提前提上了日程,興師動眾的走絕對不可能,必須采取抽絲剝繭的方式,在誰第一批走這個問題上軍內(nèi)諸多軍官產(chǎn)生了分歧。江韶年不喜歡開會,自從胡萬七離開之后,每一次開會都是一次煎熬,這幫大老爺們兒個個都是大嗓門,吵起來震天響,且多數(shù)人匪氣十足,身旁的桌子遭了秧,江韶年不禁懷疑,再多說一分鐘,那些桌子會不會就此被一巴掌拍裂。但凡遇到關(guān)乎自身利益之事,這些個軍官就喜歡亮軍功,掰著手指頭數(shù)自己的好處,結(jié)果爭到最后還是沒有爭出誰先走。末了,有人高聲叫道:“不如我們讓韓參謀長來指定,這第一批的名單之內(nèi)該有誰!”也許是自知胡家軍大勢已去,高高在上的韓蘇也沒什么可怕了,當即就有人嗤之以鼻:“憑什么讓他來指定,他還要把自己算上呢!”韓蘇暗中掃了說話之人一眼,牢牢記在心里。可他明面上卻不動聲色,淡然一笑:“韓某不在名單之列,諸位請寬心,在下決定留守至最后。”江韶年敏感的抬起頭來,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卻并未言語。待到韓蘇分好了名單,有人歡喜有人憂,江韶年不在其中之列,他并不意外,韓蘇不待見他,自然不會優(yōu)待他。不過他不發(fā)愁這個,只要日本人不行動,他就有足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