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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哥要去學(xué)校讀書,我們哪有爸爸您這樣的空閑啊。再說了,就算我們不守,不是還有那個人的么,他今天怎么沒來啊?!?/br>阮富山生怕女兒再多說,只得揮了揮手應(yīng)了對方:“好了好了,要看就去看吧,不要在病房里吵。”長子幺女離開之后,阮富山在病房里犯起了愁,他要不要給江韶年打個電話,亦或是派人去府上通報一聲。那人日日夜夜寸步不離的守著,哪知今日人醒了,那人倒不在了。江韶年此刻正在司令部里面對胡萬七,虎背熊腰的胡萬七在桌前指著江蘇二人大罵:“這事情出了也快半個月了吧,若不是我今天把你們叫來,恐怕我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兩個瘦瘦高高的男人誰也沒說話,滿臉木然。他們誰也不待見誰,敵人相見分外眼紅,大門口遇見之時兩個人都恨不得拔出槍來斃了對方,可最終還是當(dāng)彼此是空氣,一前一后進(jìn)了胡萬七的書房。胡萬七見二人都不言不語,當(dāng)即拍了桌子:“好哇!脾氣見長,反啦?”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這下胡萬七炸了毛,走上前去一人一腳,韓蘇和江韶年都被踹倒跪在地上,然而兩人依舊默契十足的不說話。胡萬七伸出手指氣得隱隱發(fā)抖:“這個時候你們倆倒同聲同氣了!”末了,韓蘇低聲開了口:“司令,您到底有什么事兒?”胡萬七頓時傻了眼:“你這叫什么話!”韓蘇抬起頭來直視對方,不卑不亢:“燒的是我家的房子,死的是我家的人,這盧京城里有誰還要反對到我家里去么。”胡萬七瞠目結(jié)舌,只得轉(zhuǎn)移了目光,眼神剛剛掃到江韶年,就聽得對方不急不緩說道:“兵是您撥給我的,隨我調(diào)遣。我的人為我去死,外人有何異議?!?/br>白眼一翻,胡萬七差點(diǎn)暈厥過去,這兩人簡直要?dú)馑浪?,他抖著手為自己順氣:“罷了罷了,他媽的你們這倆小兔崽子真是長了能耐了。”韓蘇起身告辭:“司令,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些時候來陪您說話。”江韶年緊跟其后:“我也有些私事,司令,您保重,我過幾天來看您?!?/br>出了大門,江蘇二人,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跳上汽車直奔醫(yī)院,江韶年不帶一兵一卒,他頭一次害怕樹大招風(fēng)連累別人,歸根結(jié)底還是為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人。周佟正靠著走廊的墻壁打瞌睡,待到江韶年從他身邊走過時依然渾然不覺,阮富山正拿著塊帕子給江韶矽擦額頭,聽到門響,以為是周佟來詢問開飯時間,于是頭也不回不耐煩的驅(qū)趕:“別來煩,人剛睡著又要被你吵醒了。”江韶年頓覺眼前一亮,急忙問道:“他醒過?”阮富山大驚,回過頭來沉默半晌,終是不情不愿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恩,這又剛睡下了?!?/br>交涉過病情之后,江韶年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如同前幾日,長長久久而靜默的注視著床上那人。他撫過那人的手,因著打了太久的點(diǎn)滴而冰涼的皮膚,血管在薄薄的表皮之下清晰可見,他輕輕點(diǎn)著那微微突起的血管,竟一時說不出自己內(nèi)心最真切的感受,他想著,你要醒了,那雙倔強(qiáng)的眼眸里分得出我日日夜夜對你埋下的念想么,你是要流淚,還是冷漠以對。江韶年低下頭去,雙手交握抵在額頭上,默默閉上眼睛,他真怕那人醒來之后一副斬斷三千情絲的決絕模樣,他居然緊張起來,仿佛眼前面對的,事關(guān)他的生死。阮陌楊和阮陌尋外出吃飯還未歸,阮富山趁著這個空檔毫不猶豫的開了口:“江團(tuán)長,阮某想與你商討一事?!?/br>江韶年沒有抬頭,依舊緊閉雙眼:“說吧?!?/br>阮富山早已在心里打算好了,此刻緩緩道來:“我知道江團(tuán)長一直想要把令弟帶回去,阮某懇求江團(tuán)長,讓他留在阮家?!?/br>江韶年這才睜開雙眼,慢慢回過頭來,目光不善:“你說什么?”阮富山倒不懼怕江韶年這副樣子,他自有一番道理:“不管你信與不信,阮某從未虧待過他,我與韶矽之間,有一份真真切切的父子情,阮某不愿再看他被外人傷害,這次是他命硬,若當(dāng)時遲上一時半會兒,怕是要魂歸西天了,這一切因誰而起你我心知肚明,江團(tuán)長的處境阮某早已聽說,韶矽跟你回去,免不了要擔(dān)驚受怕,若他因?yàn)槟愕脑蛟儆袀€三長兩短,想必江團(tuán)長心里也不會自在。不如就將他留在我這里,我阮富山一介生意人,與胡司令也有利益往來,阮家五少爺?shù)纳矸輰ι匚^對是一個保護(hù)…”江韶年冷冷打斷:“別人若要?dú)⑺闳罾习宓拿孀佑种祹讉€錢,更何況某人分明知道他是阮家五少爺,依然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哪管他是什么身份。你還是不要太高估了自己?!?/br>阮富山面色難堪,一時接不上話來。江韶年起身走至窗前,負(fù)手而立:“阮老板,這世上有很多人都可以對他好,給他吃給他穿,坐汽車住洋房,供他無度開銷,可真正在他身邊陪他度過危難時刻的人,一個都沒有。包括我。”末了,他說:“我把他要回來,或許不能在最危急的時刻救他于水火,但我想讓他知道,總有這樣一個人,何時何地,都在同他一起煎熬,而這個人,只能是我?!?/br>阮富山漸漸有了些怒意,他從來都不明白這兩個兄弟之間的感情,江韶矽被帶回阮家之時,破衣爛衫面容饑瘦,簡直就是一個貨真價實(shí)的棄兒。那個時候的江韶年,阮富山雖猜不上他在做什么,可絕對比江韶矽好上萬倍,至少,后來阮富山見到他時,他已經(jīng)是胡萬七的寵兒了。這樣的差別,談什么一同煎熬,在江韶矽最落魄的時候是他阮富山伸出一把援手使其過上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F(xiàn)在他憑什么不能爭一爭!思及至此,阮富山忿忿不平起來:“我把他養(yǎng)得這樣好,我也不愿他去受什么煎熬,最好的東西,只要我有,我就給他。他早已姓了阮,磕過頭拜過阮家祖宗牌位,敬過茶叫過我父親,他已經(jīng)和江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若我沒有猜錯,他想要認(rèn)你,決計(jì)不會拖到現(xiàn)在,對你只字不提!”阮富山一語道破江韶年的心事,江韶年怕的就是這個,床上那人醒來之時,面對他,會是怎樣的光景,他一點(diǎn)把握都沒有。作者有話要說:現(xiàn)寫現(xiàn)發(fā),拿去吧~偶要多思考一下路子,越編越艱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