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到了。”他抬起腕子故意把手表亮給阮陌楊來看,爾后就要往汽車里鉆。阮陌楊覺得江韶矽的態(tài)度不可理喻,他氣憤了起來:“你把人弄傷了總要去道個歉吧!”江韶矽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說過對不起了么。”阮陌楊急了:“那是你不出聲,我才代你說的!于情于理,你都該下車去道歉!”兩個人爭論不休的被小趙送到了學校,但結(jié)果是誰都沒有去醫(yī)院探望。阮陌楊忙著講課,江韶矽壓根沒把這事兒放心上,他巴不得唐小五斷了手指。而唐小五在醫(yī)院里舉著動彈不得的左手狼嚎。江韶矽那一下子來得干脆,唐小五再傻也覺得蹊蹺,他望著自己那指關(guān)節(jié)紅腫不堪,旁人來摸,他嗷的一聲一蹦三尺高。醫(yī)生急忙來阻止:“他骨折了?!?/br>經(jīng)過包扎和固定,唐小五慘兮兮的被人扶回了司令部,他躺在床上心里悶了一口氣,可又不能對旁人言說。他小心的把傷手癱在一側(cè),心想這阮家五少爺真是過分,自己究竟哪里招惹了他,居然下如此狠手,那一下子別人看不出,他自己可是完全感覺得出,對方的舉動有意而為之。直到傍晚,有人給他送飯,并且通知他去接電話。他稀奇的很:“誰會給我打電話?”他想,難不成是阮家五少良心發(fā)現(xiàn),特意來道歉?旁人偷偷笑了,打趣他:“今天小牛電話打到前線,江團沒說什么。咱們都以為江團升了官就瞧不上你了,哪知剛才特意回了電話說空出了時間,問問你的傷勢。江團還真是在乎你?!?/br>唐小五愕然,同時心里一暖,險些垂下淚來。他完好的右手顫抖的接過電話,聲音都是抖的:“喂?”線路不好,電話那頭也吵雜,江韶年的聲音時隱時現(xiàn):“唐小五么?你的手究竟怎么回事?!?/br>唐小五張了張嘴,可最終還是撒了謊:“沒什么,別人不小心的,也怪我,眼看著人家要關(guān)門,我還站在車門口?!?/br>電話里出現(xiàn)了炮火的聲音,看來雙方還在交戰(zhàn),江韶年的回話斷斷續(xù)續(xù):“聽…是…阮五…你不要…他…太近…”爾后,轟隆一聲,就什么也聽不見了。唐小五愣了足足五秒鐘,撕心裂肺的吼了出來:“韶年!”唐小五顧不上其他,跳上了一輛汽車就要啟動,可他一只手開得實在不夠穩(wěn)妥,只得央求旁人,對方一聽要去前線,頓時怯了:“你瘋了啊,這個時候去瞎摻合什么啊?!?/br>唐小五是真瘋了,他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幾年前他的一名戰(zhàn)友,離他十幾米之遠,兩個人正在你來我往的喊話,也是那樣一聲轟隆,他從土堆里灰頭土臉的爬起來,rou沫子就橫在他的眼前,他的戰(zhàn)友,被炮彈轟成了稀爛的碎rou。如今,他又聽到這樣熟悉的一聲轟隆,而那人是他心頭之愛,如何不瘋呢。司令部很快接到消息,前線指揮部遭到襲擊,鄺盛禧旅長殉職,李崇慕團長被炸斷了一條腿傷勢嚴重,其他大大小小的軍官均有不同程度的皮rou傷。而此刻的江韶年在前線簡陋的木棚里協(xié)助軍醫(yī)護士為李崇慕切斷了傷腿。這位李團長起先與他十分不對頭,可上了戰(zhàn)場終歸是一家的,胳膊肘總不能往外拐,二人斗嘴不斗心,生出了幾分戰(zhàn)友情。李團長的右小腿被炸得鮮血淋漓白骨外露,腳踝以下已經(jīng)找不到了,前線的衛(wèi)生條件又差,他算是遭了大罪,沒有任何麻醉,眼睜睜的瞧著小腿被鋸,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會因為疼而死過去,臉上的青筋簡直要爆裂而出。醫(yī)生把切斷的殘腿放在一旁,李團長這條上了戰(zhàn)場也算鐵錚錚的漢子立刻擠出了眼淚,卻不是疼的。他嗚咽著對江韶年說道:“他媽的老子打了半輩子仗,想過自己這樣死那樣死,可就沒想過會變成個殘廢!”江韶年也受了些輕傷,他當時正在跟唐小五通電話,話還沒說囫圇,一根被炸飛的木頭就砸到了后背上,所幸他被砸趴了匍匐在地躲過了更大的襲擊,否則陪鄺旅長一起見閻王的就要算他一個了。李團長咬著牙抹了抹臉,又一把抓住了江韶年的手:“老弟,要是你有命回去,就完完整整的回。要是落成我這樣,不如給自己一槍來個痛快?!?/br>說完他抽出江韶年腰間槍盒里的手槍就要對準自己的太陽xue,被江韶年一巴掌扇飛了:“去你媽的!老子費了那么大勁兒把你按住,腿也切了藥也抹了,你他媽就要吃槍子兒!早知如此,你何必浪費老子的力氣!”傷員被迅速撤離了前線,江韶年扛起了槍繼續(xù)奮戰(zhàn)在第一線,余北定近來幾仗打得猛烈,似乎打算拼個你死我活。胡萬七這大半年的消耗已經(jīng)接近極限,他不斷的從本地紳豪身上挖錢,造軍火是來不及了,只得勾結(jié)起來購買軍火,戰(zhàn)事慘烈之時,他動了抓壯丁去打仗的心思,被韓蘇以防止再次發(fā)生內(nèi)憂外患的狀況為理由勸住了。城中的老百姓過得日漸蕭條,物價飛速上漲,出城簡直就是妄想,一時間怨聲四起。阮家總歸是有家底,又與胡萬七和沈琴維有生意來往,可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吃飯穿衣皆不是問題,家里的少爺小姐閑來無事還可以聽戲打牌看電影,過得與以往并無二致。江韶矽暗地里十分關(guān)心戰(zhàn)事,每日看報,隔三岔五就讓心腹小趙去打聽,小趙是個沉默而聰明的青年,拿了江韶矽的好處就死心塌地,他不關(guān)心江韶年是誰,與五少爺有什么關(guān)系,但他明白,這個叫江韶年的人等于票子和金條。這天吃完了晚飯,江韶矽坐在臥室里看報,他一般不在早晨看,因為會引起阮家其他人的注意,所以當所有人看完了報紙,他才遮人耳目的讓周佟把報紙悄悄送來。報上倒沒有寫什么新的進展,他只知道雙方交戰(zhàn)激烈僵持不下,他把戰(zhàn)事那一版翻了過去,剛要往下看,只聽身后突然有聲音響起:“怎么,報紙上沒找到江韶年的名字?”江韶矽驚然回頭,手中的報紙落了地,他急忙去撿,說話那人上前勾起了他的下巴:“你緊張什么?!?/br>江韶矽厭惡的別過頭去:“沒緊張,不過是你嚇了我一跳罷了。”那人抽回手來,侮辱般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江韶矽冷冷的瞧著對方這一系列動作,突然嗤笑一聲:“大哥,如果老覺得我臟,怎么一次又一次的對我的身體樂此不疲?”燈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