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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比老爺更難伺候。老爺心情好時總是笑瞇瞇的,加之又胖,外表顯得和善很多??纱笊贍敵藨?yīng)酬,很少大笑,說起話來也習(xí)慣了命令語氣,連二少爺三少爺都很少與他特別親近,他對于生意和賺錢之外的事都頗為冷淡。這時周佟從外面進(jìn)來,瞧見阮陌臣已經(jīng)吃完了飯,便巴巴的過來討好道:“大少爺您還有什么吩咐?”阮陌臣第二次掏出懷表,且看且說:“你給我多叫幾個人,上樓去催小姐,我在車?yán)锏人昼姾筮€不下來我就不等了?!?/br>周佟頓時想起阮富山的交代,心想這可耽誤不起,當(dāng)即稟報起來:“大少爺,昨兒個老爺特別交代了,以后四小姐出門另外再備車,說是小姐的私事和少爺您的公事…”不等周佟說完,阮陌臣熄了雪茄豁然起身,因出身大富之家他身上有種渾然天成的貴氣與傲然,又生得高大壯實,連身體的線條都是剛硬的,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周佟不禁縮了三分脖子,低眉順眼的禁了聲,他在阮家對誰都可以肆意的曲意逢迎,就算一時說錯了話也可以嘻嘻哈哈討好著混過去,唯獨(dú)面對阮陌臣,他總要帶著幾分拘謹(jǐn),烏龜奴才一般縮頭縮腦。阮陌臣臉色嚴(yán)峻,下人捉摸不透他的脾氣,他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便有人一路小跑為他開門,身后的丫鬟聽差們規(guī)規(guī)矩矩的恭送:“大少爺您走好?!?/br>司機(jī)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恭恭敬敬的候著,阮陌臣目不斜視,低聲吩咐:“紡織工廠?!?/br>阮富山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最得他信任和欣賞的就是長子阮陌臣,這個兒子自小獨(dú)立穩(wěn)重,仿佛天生就是來做阮家的接班人,而最寵愛的就是幺女阮陌婷,女兒要富養(yǎng),幾乎就是要什么給什么了??勺钕矚g的卻是次子阮陌楊,阮家世代經(jīng)商,家里很少有正兒八經(jīng)把書讀透徹的人,四個孩子中阮陌楊最會讀書,加之長得文氣俊秀,像個真正的修養(yǎng)極好的少爺,阮富山就喜歡這樣內(nèi)外兼修體體面面的人。而三子阮陌尋則讓他又愛又恨,最對他脾氣最能揣摩他心思的是這個兒子,最敗家紈绔花天酒地的也是這個兒子。阮富山就納了悶了,兒子都是一樣的教,差距怎么這么大。阮富山躺在大床上摟著柳燕燕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禁要問:“你說這可奇怪不奇怪,這幾個孩子全都是我身邊長大的,每個我都一樣的教,可這品性怎么都各有各的樣呢?!?/br>柳燕燕一扭身,故作別扭:“老爺你又來了,越老越愛嘮叨你那些個孩子,從昨天晚上來你不是說陌臣跟沈家在生意上打了一場漂亮仗,就是要絮絮叨叨的挑陌尋的不是。你說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啊,他們可一個都不是我的孩子,我要是給你生個,準(zhǔn)保比他們都好?!?/br>阮富山挪動著肥胖的身子笑嘻嘻的往柳燕燕身邊擠了擠:“剛才不是還說我老了,現(xiàn)在怎么又想起給我生孩子。”柳燕燕嬌嗔一聲:“老流氓!”阮富山樂不可支,心情極好,又逗弄了柳燕燕幾下,忽然想起今天工廠還有一批貨,便打了電話過去,囑咐了幾句就返回家中去了。阮陌臣接到父親的指示后,繼而對身旁的副經(jīng)理吩咐:“十點(diǎn)把貨送到老黃那里,不要耽擱,一會兒讓會計把帳送來,去吧?!?/br>副經(jīng)理得了令急匆匆的出門辦事去了,結(jié)果不出半個小時又氣喘吁吁的奔了回來,話都說不囫圇了:“不…不好啦…阮經(jīng)理…貨車剛出廠門…撞死人啦?!?/br>阮陌臣正在查看賬目,聽聞此言不滿的抬起頭來:“怎么回事。”副經(jīng)理半口氣沒喘上來,竟然咳嗽了起來,阮陌臣沒耐心等他,合好賬本放在抽屜里起身疾步向外走去。副經(jīng)理忙不迭的跟上,路上終于把氣給捋順了,急匆匆的說道:“司機(jī)把車開出工廠的時候正好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撥人,有一個當(dāng)場就死了,還有兩個受傷的,后來小王告訴我說她們都是來應(yīng)招女工的?!?/br>阮陌臣來到出事現(xiàn)場,一群人正在圍觀,副經(jīng)理撥開人群,入眼的是一小攤暗紅的血跡,工廠里的人正在用水沖刷。還有幾個不知所措的女人被人攔著不允許離開。阮陌臣指了指那幾個女人:“把她們帶進(jìn)去,登記一下,全部錄用?!?/br>女人們先前還在車禍的驚嚇中恍不過神來,哪知劫后余生竟然有好事等著自己,又驚又喜中稀里糊涂就跟進(jìn)了工廠。見人群走遠(yuǎn),阮陌臣低聲交代副經(jīng)理:“工資按常規(guī)來發(fā),今年年末的福利可以多給她們一成,就是要封住她們的嘴不要出去亂說?!?/br>副經(jīng)理顯然對這方面很在行,十分會意:“放心吧,我沒讓人通知警察,回頭她們家屬要鬧,您看是不是得去通個關(guān)系?”阮陌臣心里已經(jīng)有了打算,他看了看表,關(guān)心起生意來:“貨呢?!?/br>副經(jīng)理也抬手看了看手表,算了下時間:“沒耽誤,當(dāng)時我就讓車先走了,就怕誤了時間?!?/br>阮陌臣冷漠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恩,你一會兒給老黃再打個電話。另外,把那司機(jī)換了,撞壞了貨物我們就損失一筆生意。”說完阮陌臣就要走回辦公室,副經(jīng)理忽然想起死者的事情,便追上去小心翼翼的問:“阮經(jīng)理,那三個女人…我叫人把她們?nèi)歪t(yī)院了,您看接下來怎么辦?”阮陌臣的心思顯然不在這上面,他還惦記著抽屜里的那本賬目,很是不耐的揮了揮手:“叫家屬開個價吧,盡早打發(fā)了。”江韶矽的上半身已經(jīng)麻木了,可他不舍得動彈,生怕驚醒了身上的江韶年。昨晚江韶年就這樣壓著他睡著了,他一整晚都在聽著江韶年淺淺的呼吸聲,心里忽然生出幸福的平靜來。直到丁秀兒過來拍門,江韶年才半夢半醒的睜開眼睛,江韶矽原本平靜的心一下子波濤洶涌起來,他們昨晚雖然什么都沒發(fā)生,可那樣抱著,他實在不能再用一個弟弟的眼光去打量江韶年。丁秀兒在門外催促道:“江韶矽,你還沒起來啊,我要去外面吃早點(diǎn),你和你哥去不去啊?!?/br>江韶年瞧見自己身下的江韶矽,微微怔了一下,徹底清醒了,一個翻身下了床,撈起衣服去開門。江韶年一邊低頭系著扣子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你不要出去吃了,我一會兒做飯?!?/br>江韶年的扣子是從下往上而系,坦露的胸膛和線條優(yōu)美的鎖骨一覽無余,他本人倒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