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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不好看,他們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這樣瞧不起,丁秀兒的話還在耳邊縈繞:“你們倆見過城里的少爺么,看看你們穿的是什么,破衣褂子從來到我家第一天起就沒有換過,你看你們那褲子都補(bǔ)了多少次了,不嫌丟人么。江韶矽你穿過西裝么,打過發(fā)蠟么,你恐怕連懷表都沒見過吧…”丁秀兒自動忽視了江韶年,她向來不敢招惹江韶年,哥哥較之弟弟,身上多了一份狠勁,她只敢拿江韶矽出出心頭怒氣。最先起身的是姑母,以往慈眉善目笑瞇瞇的姑母滿臉不亞于丁秀兒的怒火,她下不了手打自己的女兒,只得怒目而視:“你要發(fā)什么瘋,你在學(xué)校里的事不要遷怒到別人身上!韶年韶矽是你的弟弟!”江韶年放下碗筷,拉起江韶矽的手輕聲說:“韶矽,回房了?!?/br>姑母想要解釋幾句表達(dá)歉意,可江韶年只是淡淡的一點(diǎn)頭:“知道了,姑母?!?/br>沒有人知道他內(nèi)心涌起的軒然大波,江韶年的自尊在這一刻覺醒,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覺出自己是渺小的,在別人的眼里甚至是卑下的。這令他產(chǎn)生了巨大的不悅以及不安。江韶矽一直沉默不語,江韶年猜得出他是因?yàn)槎⌒銉旱脑挾鴲瀽灢粯罚哌^去伸手摩挲江韶矽的后頸,企圖轉(zhuǎn)移話題:“晚上我們?nèi)蛟郝爲(wèi)??我知道哪個地方能進(jìn)去,你會翻墻的吧?!?/br>江韶矽躲開了江韶年的手掌,低垂的頭發(fā)在臉上灑下一片陰影,別別扭扭的嘟囔道:“晚上你不是要找許寡婦么?!?/br>江韶年沒想到他會來這么一句,當(dāng)下便明白了他這幾天對自己冷冷淡淡的緣由,江韶年笑嘻嘻的勾住江韶矽的脖子,低頭在其耳朵上咬了一口:“都看見什么了?”江韶矽不自在的掙開哥哥的手,立刻拉開彼此的距離,頗為埋怨:“你別離我這么近,你都…你都和女人睡過了?!?/br>說完便很是羞澀的把頭偏到一邊,一張白凈的臉上還帶著些倔強(qiáng)的神情,倒顯得頂頂清秀好看。江韶年看到江韶矽這個模樣,內(nèi)心一動,故作調(diào)戲:“什么叫睡過啊,我和你天天睡在一張床上,算不算睡過?你告訴我怎么樣才算睡過?”江韶矽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他抬頭看到一表人才的哥哥,這樣倜儻周正的一張臉,說起話來卻像個流氓一樣,當(dāng)即氣得要往外走。江韶年一步向前拉住江韶矽的手哄道:“怎么就開不起玩笑了,我逗你呢,你還真跟我生氣啊?!?/br>江韶矽回頭強(qiáng)硬的質(zhì)問:“你還去找許寡婦么?!?/br>江韶年心不在焉撓了撓頭,他這個年紀(jì)對女人還是很有些渴望,要徹底斷了那不太可能,于是他實(shí)話實(shí)說:“哪天想干那事兒了就去找了?!?/br>江韶矽怒氣熊熊的要甩開江韶年的手:“你!”江韶年死死攥住不松開繼而握住了弟弟的手腕,嬉皮笑臉調(diào)侃臉已經(jīng)憋得通紅的江韶矽:“你每天早上不都豎得跟個棒槌似的,就沒想過那事兒?”兩個人吵吵鬧鬧個不休,倒一下子把之前飯桌上的不愉快拋到腦后去了。江韶矽床上床下的追著江韶年踹,木床被兩人踩得吱吱呀呀,爾后兩人光著腳丫子在盛滿水的木盆里亂踩,江韶矽故意踩下去濺了哥哥一身水,江韶年虎著一張臉吹胡子瞪眼訓(xùn)道:“幼稚!”江韶矽很是不服氣:“那你來個不幼稚的我看看。”話音剛落,就感到自己腿上一濕,江韶矽隨即大叫:“還說我幼稚!你不是也踩了么!”第二天一早丁秀兒在門口等著江家兄弟,江韶矽十分尷尬,連口都不敢開,生怕丁秀兒又說他是土親戚。江韶年倒是不動聲色,臉上也不如江韶矽那樣面露難堪,很自然的打了聲招呼。他生得英俊好看,若懂起禮貌來很是討人好感,丁秀兒盯著那一張英氣勃發(fā)的臉龐頓時(shí)就眼直了半分,心里開始懊惱昨天怎么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躑躅了大半天也不肯出門,猶猶豫豫的拿出一封信來,看了半晌決定交給江韶矽,這個眉清目秀的弟弟看起來還是很好說話的。江韶矽接過信,疑惑不已的拆開來看,上書三個大字:對不起。丁秀兒扭扭捏捏的解釋:“我說的都是些無心之論,昨天晚上你們走了之后我就后悔了,其實(shí)我沒有惡意,住在城郊也沒什么不好啊,不就偏僻一點(diǎn)嘛,你們雖然沒有那些少爺有錢沒他們有地位,可是你們倆比那些少爺長得好看,也算是很大的優(yōu)點(diǎn)…”這不三不四的解釋讓江韶矽低下了頭,他靜靜的等著丁秀兒說完,那封信被他不自覺的捏成了一團(tuán)攥在手里,明明對方是在道歉,而自己卻好像低人一等內(nèi)心有愧抬不起頭來。丁秀兒上學(xué)去了,她表達(dá)了自己的歉意,并認(rèn)認(rèn)真真的寫下了那封信,她自認(rèn)為道歉這事做得完美無缺,可她卻想不到,這一席話在十五歲的江韶矽心里落了根,徒生出一絲卑微。姑母平日里就很疼愛這兩兄弟,雖說沒錢供他們讀書,可是頓頓吃飽飯是一定的,昨晚丁秀兒的那番話讓她十分愧疚,她自覺待江家兄弟不夠細(xì)致入微,年年都給兄弟倆補(bǔ)衣服,可從未想起他們穿得很是窮酸。她整晚的睡不著,第二天一早便去買了兩身新衣。接過衣服的時(shí)候,江韶矽的鼻子一酸,他自父母去世之后便很少哭過,現(xiàn)下竟為了這樣一身剪裁樸素的衣裳紅了眼眶。江韶年拉著江韶矽給姑母鞠了一躬,姑母當(dāng)即不知所措起來:“這倆孩子,這是干什么呢?!?/br>江韶年沒有說話,他在這樣的時(shí)刻總是顯得沉默內(nèi)斂,別人對他的好,是記在心里的。回了房,江韶矽歡天喜地的要換新衣服:“哥,你說我們以后要是有錢了也去做一身西裝來穿穿好不好?”江韶年的反應(yīng)頗為冷淡:“我不喜歡?!?/br>江韶矽看到哥哥把新衣整齊的放在柜子里,覺得很奇怪:“你不穿啊?!?/br>江韶年關(guān)好柜子,回身問道:“我們出去找份工來做可好?”江韶矽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他這些年雖然貧窮,可不曾缺過吃喝,因?yàn)橛泄媚负徒啬暝冢踔吝B家里的雜活兒都少有干過,看到好東西會想擁有,就是路過大戲院也會心之向往,想著自己哪天能坐在里面喝個小酒吃個小菜捧捧紅角,骨子里算是個徹頭徹尾的享樂派。江韶年面色嚴(yán)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