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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蒼禾幾人到跟前:“有什么陣法,放大聲音?”???幾人不解其意。凈念抿了抿嘴,又想了想,伸手指向巖壁間的小路:“那里會放大聲音?!彼芨杏X到一種無聲的音律,隨著過路人發(fā)出的聲音起伏共鳴。難怪山匪占據(jù)著這不算迷亂兇險的山林,朝廷派兵卻始終不能圍剿成功。這一條唯一通往山匪巢xue的小路設有這般機關,但凡有人踏入,就會自動告知了里頭人的行蹤。山匪們完全可以事先做好準備,讓打探的士兵有去無回,在這樣一片連綿的山丘間,攻山的軍隊只能如無頭蒼蠅。蒼禾最先反應過來,輕聲道:“倒不曾聽過這樣的機關。”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阿薩族苗河氏供奉的‘天石’,據(jù)說能夠發(fā)出神音?!?/br>凈念了然,沉默地望進黑幽幽的巖間窄路。顏奎聽了他們的話,半晌才弄明白是什么回事:“格老子的,這些縮頭烏龜就知道整些幺蛾子!”除了罵罵咧咧,這位猛將卻也莫可奈何,顏奎雖然有時候沖動,但并非沒有腦子,眼下的情況容不得他們再繼續(xù)往前。一抹淡藍的月隱現(xiàn)在后半夜的天空。凈念沉思了片刻,若此時返回,今夜便是白走了這一遭,這次攻山還不知會僵持到何日。“你們留這?!?/br>只一句話,說明了他的決定。“主子!”/“世子殿下……”蒼禾不贊成與顏奎訝異的聲音同時響起。凈念頭也不回地再次探進了崖間小路——聲音的力量,這世雖然還不能控制,但稍微利用還是可以的,盡管會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古怪的鈴聲與少年喑啞低吟的嗓音攪合一起,時起時伏,飄蕩在這一段不算特別長的崖壁小路里。路口外,潛伏了五個人。腳下微微一頓,凈念腳下施起一個巧勁,驟然飛出,不等敵手反應過來,急速地旋身。封侯劍低鳴。用腳下尸體的衣物,將劍身的血跡擦拭得干凈:鳴音漸息。封侯劍回鞘后,凈念這才端量起眼前的情勢。果然是山匪們的巢xue,他很快地隱身在先前那幾人埋伏藏身的暗處,將這山谷掃視了一遍。幾個寨營,往上是平坦的山坡,若沒有預料錯,那邊也定藏匿著山匪。沒再猶豫。他迅速地行動起來——潛伏在這里的幾人,定是有換班接替,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查探清楚這里的布防。從山下走到這里看似只有一條道路,但這里藏匿了如是眾數(shù)的山匪,絕不可能真的只有一條通口。狡兔三窟。光憑今晚遇到的那些機關陷阱,就可以判斷得出,這山匪頭目并不是蠢人!這樣的人,怎么不可能給自己留一條安全可靠的退路?不容多想。將幾人的尸體掩藏好,凈念悄聲地潛進了營寨——只一眼可見,這群山匪的紀律不錯,讓他有幾分回到軍營的感覺,寨門口設有塔防,還不時有人巡邏。矮身藏匿于塔樓下的陰暗處,計算著巡邏的交替規(guī)律后,凈念趁空隙時間,迅速地前進,不多時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巡邏中營寨門口的山匪們絲毫沒有察覺出今晚與以往有何不同。雖然不懂戰(zhàn)事,亦非擅于謀略,但前世也有過竊取情報的經(jīng)驗,凈念很快找到了頭目的房間。營寨里的房屋比較簡單,也沒有專用的書房之類。若是布防圖,極有可能由頭目隨身攜帶。索翰華曾經(jīng)教導過他混淆視聽的策略,正所謂真真假假。無聲地接近頭目的房間將人點暈后,凈念迅速地找到了布防圖——幾張不完全一樣的布防圖。一時有些為難。布防圖這種東西,容易損壞,存放的地方常人想不到,但也不至于讓人無意間給弄壞了。凈念仔細將房屋檢查了一遍,房屋里的東西稀少簡單,沒一會兒就被翻了個遍,依然一無所獲。犯難地站著想了片刻,最后目光落在了床`上。“咚、咚!”門外忽地傳來男人的低喚:“大當家的?”點了這頭目的睡xue,將人安放在床后,凈念很快地又環(huán)視了一圈,唯有床下可以藏身,遂伏身躲了進去。與此同時,木門發(fā)出一聲極細的吱呀聲,有人踏進了屋。凈念可以清楚地聽到門栓扣落的聲響——心生警惕,剛才他進屋的時候就把門栓好了,這個人怎么無聲無息地就進來了?“大當家的?”男子又試探地喊了一聲。這聲音……凈念覺得有些熟悉,他一向不太記人,能讓他覺得耳熟的,多是與索翰華脫不了關聯(lián)。“是誰?”男子忽地沉聲低喝。就在凈念考慮干脆將來人殺了之時,又聽對方輕笑:“原來是……世子殿下??!”凈念抿了抿嘴,終于憶起這聲音是在哪里聽過的!“請您現(xiàn)身吧!”男子笑言,語氣愉悅,“殿下不是想找布防圖嗎?在下這便給您是了?!?/br>想起當日臨走前男人說的話,凈念終是緩緩地從床底下鉆了出來,隨手拍打了下落在脖間的灰塵,眼神冷淡地看向笑望著自己的青年。殺意毫不掩飾。但沒有進一步舉動,他需要一個解釋。☆、【五〇】星辰換(3216字)“如您所見,”青年有些無奈地笑,攤了攤手,“我是這里的二當家?!?/br>冷凝地注視著青年,凈念還記得索翰華臨別時對自己說,眼前這青年是聞人硯的同門師弟,說以后他便是自己的老師及謀士,不過在索翰華回京當日,這人也跟著離開了。凈念本沒有把此人放在心里,至于謀士或老師,他其實并不在意。只是眼前這情勢,顯然出乎了意料。他不以為索翰華看錯了人,故而……“這里?”凈念偏頭看向昏迷中的山匪頭目,“是父親的?”察覺出少年的殺意驟減,北門掬頓時放松下來,閑適地坐下,灌了口茶水后才慢悠悠地開口:“啊,不完全。”“喏,他是真正的山匪?!敝噶酥复瞏上的男人,青年嘆了口氣。聞言,凈念垂眸思索了下,半晌后開口:“走了?!彼南敕ê芎唵危热贿@里與父親有關,那么他自然不必幫助那些大軍來攻打這里,也便是時候趕往京城。啊?北門掬微怔,見少年果斷轉身,不好奇不追問,頓時啞然。他反應也是極快,連忙走到門前擋住了凈念的去路:“且等一等?!?/br>凈念駐足,淡淡地看著對方。被少年平靜冷然的目光注視著,北門掬覺得不太自在,抬手掩著嘴輕聲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