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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的說,是與自己身上的兩樣兵器有關(guān)。他并不在意這些,只自顧自地憑感覺走到飯桌旁坐下。然后眾人安靜了下來。凈念不在乎那許多放在自己身上探究的視線,摸起碗筷,動作有些不靈便地夾著飯菜填起肚子來。“凈念公子,你真要馬上就走嗎?”這聲音有些熟悉,凈念咽下一口飯后,想起剛才男人的吩咐,便朝說話人的方向微微地點了下頭。關(guān)明威面色微苦,看著少年蒼白的臉,一時不知再說什么。他本想再和這個少年多接觸一些……哪怕,少年與這次江湖糾紛脫不了關(guān)系。卻忽然聽聞了少年中毒昏睡,好不容易救回性命,又馬上就要離開。幾天里,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雖然幾大門派人極力勸阻,可那個叫做藍澤的男人,卻堅持要帶走凈念——而最后,他們不得不妥協(xié)。藍澤向他們證明了這個少年確實就是藍蒼族的少主,也或許即便不是少主,凈念與藍蒼族也脫不了關(guān)系。作為入世的古老氏族藍蒼族,世人皆知其與皇族關(guān)系匪淺,說不上臣服,亦不是凌駕……只是牽扯了朝廷與皇家,牽扯了這個神秘的氏族,他們不敢有輕易的逾矩,哪怕是凈念真的與此次江湖會混亂脫不了關(guān)系,藍蒼族要人,他們也不得不慎重考慮。何況,元天虎逃走又被抓住,最后慘死在密室……這一系列古怪的事情,都發(fā)生在少年昏睡期間。他們沒有證據(jù)證明凈念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更是沒法確認凈念到底是不是那“奪命鈴”。至于破弦玲與封侯劍,也難以作為強留人的依據(jù)。破弦本就是凈念所有,封侯劍既然自動飛到凈念手上,也確實可算作認了主。作為江湖名門正派,表面上的功夫自是要做足。關(guān)明威胡思亂想著,捺下心里的焦急,看向自己的師父與其他幾派掌門人……眾人皆是沉默,一時誰也不知再說什么。隨即他轉(zhuǎn)過頭,恰好對上了那個藍澤的視線,心里打了個突——這男人,總是一副淡笑的模樣,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卻讓人看得心里微微發(fā)怵。索翰華瞥到關(guān)明威那發(fā)愣的眼神,暗自嗤笑。見這些名門正派的人都是僵持在此,又不做發(fā)言,他略一沉吟,道:“各位的好意,我替凈念心領(lǐng)了。凈念舊疾復(fù)發(fā),確實不能再在此處多待一刻?!?/br>秦歙嘆息,終于放棄:“藍先生說的是,破弦玲與封侯劍……在凈念公子身上,或許比落在我等手上要妥穩(wěn)些?!闭f罷,他起身對索翰華與凈念行了個拱手禮,“二位便是要離開了,秦某就此告?zhèn)€別。”隨即,秦歙對自家的弟子們使了眼色,便欲離開大廳。待看到大弟子還直愣愣地盯著凈念看,他微微皺眉:“明威,走了!”“啊,是,師父!”沒多時,其他幾個門派的,也陸陸續(xù)續(xù)告別離開。大廳最終只剩下索翰華與凈念,還有一個侍者。“準備下,未時出發(fā)?!彼骱踩A低聲說了句,那侍者頓時領(lǐng)命,沖他輕輕躬身后,也離開了屋子。凈念已經(jīng)吃飽了。索翰華看著少年微垂著頭,一手撫在腹部,有些好笑地問:“怎么了?撐了?”少年給予了他肯定的回應(yīng)。目光落在凈念那微抿緊的淡色的唇,索翰華斂下眼里淡淡的笑意,心里只覺得似是被輕微地撓得有些癢。有時候,他覺得凈念,太過淡漠太過老成,藏著許多秘密,透著一股歷盡世事的滄桑;而某些時候,譬如現(xiàn)在,他看著少年吃撐了的模樣,又覺得這人只是個孩子,靈魂單純干凈得沒有雜質(zhì)。“吃多了,便走動下吧!”索翰華提議道:“正是秋初微涼之際,去舟水河邊漫步不失為一樁美事。”一句話,兩個人便動身離開了大華庭。至于要離開收拾行囊什么的,索翰華自是不須費心,而凈念根本就沒有上心,只覺得剛才吃得有些急了,確實需要走一走消化掉。天空朗日高掛,白云舒卷。曬在陽光里走路的話,還會有一點熱氣。但凈念的身體,總是寒冷的,這樣的日頭反而曬得他很暖。八月末的風(fēng),吹著臉龐,柔軟輕緩,似乎能夠吹散心里積聚的滯氣。索翰華與凈念走在舟水河邊,河畔是楊柳?;保€有一些野草花果。兩人幾日的相處下來,竟是有了一種微妙的默契,彼此交流得很少,但是這般的沉默沒有僵硬或?qū)擂巍?/br>凈念覺得有些新奇。身邊的男人氣勢很強,強到無法忽視。有人與他一起,不帶目的地漫步,對于他是很稀罕的一件事。這種陪伴的感覺,陌生遙遠,又帶著一種久違的熟悉與懷念。他滿足于這樣一種新奇的體驗,所以雖然他知道男人要利用自己,但是對于男人以后想要他做的事,并沒有任何的抗拒心理。☆、【十九】藍蒼山(3407字)這些日子,江湖上有許多傳聞,關(guān)于南英雄江湖大會的,關(guān)于破弦玲與封侯劍的,關(guān)于嘯風(fēng)派與嚴家的,還關(guān)于一個口不能言目不能視的少年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或許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只是傳言越來越多,故事變得愈發(fā)地離奇。大多數(shù)人過慣了平淡的日子,沒事的時候,就愛說道或打聽這些軼事傳聞。據(jù)說,南英雄江湖會是一場陰謀,是嘯風(fēng)派與嚴家勾結(jié),想要趁機奪得天甲殘片故而設(shè)計下來的。而嘯風(fēng)派與嚴家,野心何至于此,他們的目標在于明年的北武盟會中,強奪武林盟主之位。又有傳言說,這嘯風(fēng)派與嚴家,皆是那宿閆國某些人的走狗。這一二年來,宿閆國與大聿國表面上修好,私下里彼此的動作皆不少。宿閆國想趁著聿國江湖混亂之機奪取天甲殘片,再通過嘯風(fēng)派與嚴家意圖控制大聿國的武林。再又說,那靜禪院便是因此被卷入陰謀,無論是天下之寶天甲殘片,還是絕世武功迦空心法都為某些勢力忌憚,故而才有了那場血案。而那個又瞎又啞的少年,幸而得以逃生,卻又被人暗害差點死掉,更在江湖會上被人嫁禍。……運來客棧,是南聿城中最大的酒家之一。這里來往賓客甚多,什么樣的人都有。前樓上下是給過路的人吃飯喝酒的地方,后樓則是方便客人們借宿。樓下的大廳,說書人正在講說“江湖會少年戰(zhàn)群豪”,故事可謂是高`潮迭起、驚險不斷。不少人聽著說書人激昂的講述,都是擊掌稱妙。無人注意到二樓一角的某桌上,少年埋著頭慢吞吞地用著飯菜,他的對面坐著一位長相平凡的中年男人。“呵,”男人聽到樓下聲聲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