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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已經(jīng)被改造得異常強健,記憶也不再混亂,只是曾經(jīng)那溫暖的家已不在心里。到二十五歲的時候,他成了實驗者里最成功也最厲害的一個,但是沒人能夠靠近他,也沒人有膽量接近他。他接了一個又一個別人無法完成的任務(wù),無數(shù)條性命結(jié)束在他手上。他聽到人們心靈的詛咒聲,只是再也沒有什么能夠打倒他、動搖他。心無所懼,心無牽掛,故而無堅可摧。只是,他的能力太強大了……到后來,已經(jīng)完全超過那些人的估測,所以那些人害怕了——因為那已經(jīng)不僅僅是聲音的超能,而是,能夠摧毀靈魂的力量。面對這樣的力量,沒有人不害怕。于是,便是格殺令。那個時候他遇到了一個孩子,用常人的說法,就是很傻很天真。他不知道那個孩子為什么想要幫助他,明明在組織里有著不低的地位,卻背叛那些人,幫助自己逃命。他其實,并不在乎生與死。只是從父親過世后,他第一次感覺到一絲暖意,所以應(yīng)承了孩子,帶著對方一起逃離。而結(jié)局,自然是慘烈的。那些人在他面前斬殺了那個說話總是很柔軟的孩子,還將自己遺忘多年的母親與meimei一家人帶到自己面前。母親是悔恨,是淚流;meimei,則是憤恨,沖著他怒罵指責(zé),怪怨他將一家人牽扯進危險里。他那時已經(jīng)很少開口了,因為人們聽了他的聲音,會不自覺地被控制,被魘鎮(zhèn)。組織在后來用藥封住了他的聲音,就是防止他利用自己的聲音對付他們。而實際上,聲音的力量,并不會就這樣簡單地被封住。那些人自以為是了,而他真就懶得開口了,本來,他就沒有可以說話的人。被重防護重火力的秘密部隊團團圍緊,他看了看慘死在一邊的孩子,又望向被挾持的母親meimei,空蕩的腦子一下子想起了許多,幼年的快樂、少年的艱難、父親至死的不舍……他想起,記憶里的一家人曾經(jīng)溫暖地圍著飯桌,聽著屋外爆竹聲聲,笑著鬧著,說著明年的美好向往。他開口,用有些生疏了的語言,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若有來世,愿從此五感不具六識不清,再不用看不必聽不能說,不需歡喜不會悲傷!”然后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用自己的力量,殺死了自己。其后的記憶就是一片凌亂與混沌。他記不清自己是怎么重生了,又是怎么活到了五歲,直到遇到無塵。即便是現(xiàn)在完全恢復(fù)了這么多年的記憶,他對于自己的新生還是迷惑不解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年齡,只知道大概是與凈明差不多大小,還有個在靜禪院里取得的法號“凈念”。一開始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這是另一個世界,因為看不到又不能言。慢慢的,他聽的多了,能夠從別人的言語里辨識出他們要表達的意思,直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比較適應(yīng)了這個世界。這算是另一世了,他知道。其實在這世的十多年,記憶一直大多時候都處于空白狀態(tài),若非兩年前那場血案……鮮血的刺激、殺戮的瘋狂以及體內(nèi)對奴制的抗衡,召回了那些零落的過往。等他突破了奴制的制縛,殺死了無塵后,前世記憶便如開閘的洪水涌現(xiàn)出來。盡管這世的記憶都是凌亂的,并沒有因此對他認知自身的處境產(chǎn)生多少阻礙。他察覺得到無塵對自己的利用,只是無塵自以為隱瞞得天衣無縫;他明白凈明對自己的緊張,就如同前世那個孩子,所以那時自己才會救下他一命;他更是感覺得出,法華對自己莫名的關(guān)心,帶著一種神秘的意味深長,到最后那位大師更是將畢生的功力傳授給了他。他重新活在與原來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但他不覺得,生或者死,對自己有什么區(qū)別。這兩年被嚴慕控制,去做那些殺人放火的勾當(dāng),他也無所謂,前世本就做了不少——至少,有嚴慕的保證,凈明不會死了。直到此前,他刺殺文華親王失敗。那個男人,很強。現(xiàn)在的他,失去了前世一切的力量,所依仗的就是法華交予他的心法與前世積累的格殺經(jīng)驗。他被男人制伏的那一刻,就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殺不了對方。不過,于他本沒有關(guān)系。男人是要他生、要他死,他都不在乎。不曾想,男人完全沒有追究他,反而要求他的跟隨。凈念這么多年來,早就習(xí)慣了直截了當(dāng)……既然殺不了男人,自己也不用死,那么跟隨男人也無所謂。唯一所要考慮的就是凈明的傷,他卻莫名相信,這個很厲害的男人能有辦法治好凈明。若真是沒有辦法,那便只能順天命了。因為他不可能再回嚴家,男人是決不允許的。記憶擁塞在腦子里,讓凈念的頭隱隱作痛。幸而不再如先前還受奴制的控制,否則此時他怕又會控制不住體內(nèi)的暴躁之力了。只是奴制清除了,凈念慢慢地能感覺到有一點力量,熟悉又陌生的,在體內(nèi)開始點點復(fù)蘇。或許,前世的力量,并沒隨著轉(zhuǎn)世而消除。但,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依然是前世那個心無所懼心無掛念的人。就算轉(zhuǎn)生,他的生活,也不會有什么變化吧!如同在嚴家的日子,如同在前世組織的日子。他知道自己在別人眼里是一種恐怖又很有“價值”的存在,不再是人,而是一個強有力的武器!雖然他始終沒有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價值。今后跟隨在這個叫索翰華的男人身邊,或許還是做以往別人讓他做的那些事情吧!……腦海里交錯的關(guān)于前世的記憶畫面,讓凈念的情緒難得起了一絲波動。他一腳將地上的被子踢到床`上,而自己則是飛身而出。靜謐的深夜,少年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沐著夜間寒露,肆意地舞動著身姿。他手里并沒有拿著兵器,在空曠的院落地起落翻轉(zhuǎn)。影衛(wèi)無聲靠近,遂又悄然撤離。練了半個時辰,凈念才停了下來,靜靜地站立在場地中央。從五歲在靜禪院學(xué)武來,由于體內(nèi)奴制的原因,他幾乎隨時隨地地習(xí)武,來發(fā)`泄體內(nèi)的戾氣。而今雖沒了奴制的制縛,他已是習(xí)武成癡,鮮少有思索的時間,一旦空閑了,便是無休止地練武。“招式不錯,配迦空心法可惜了?!?/br>男人的聲音忽如其來。凈念早已察覺到對方的存在,毫不意外,對于對方的說法不作想法。索翰華披著寬松的黑袍,立在少年身側(cè),低眼瞄著對方的手腕:“原來奪命鈴,另有玄機?!比苏f奪命鈴殺人時會發(fā)出鈴音,索翰華也親歷過。而現(xiàn)在,凈念練武之時,他手上的鈴鐺卻反常地沒有出聲,尋常他也是一直戴著鈴鐺不曾卸下,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