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邊,或許,這孩子將會是件不錯的武器。秋水已止。重新修好的堤壩、逐漸恢復生機的城鎮(zhèn),讓百姓們漸漸地平息了恐慌。而索翰華一行已在此處逗留月余,到了返京的時候。凈念在那日被索翰華帶走后,便一直住在驛館,說是服侍,卻如同在米鋪一般,整日便也無事,尤其前幾日因為受傷,連床都下不了。而索翰華,除了頭兩日,便一直不曾再與凈念見過。“凈念,”非無走到離凈念三尺外的地方站立——他還記得少年那日如瘋魔般的樣子,從此不敢再輕易撩撥對方,“你準備一下,明日清晨,我們便要回京了?!?/br>本沒有期待凈念的反應,非無看到少年忽然起身的動作,微有意外,隨即警惕了起來:莫不是,這人又要發(fā)作了?那日神醫(yī)說的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奴制,無藥可解。而奴制的藥性會激發(fā)人的瘋狂,被下藥之人學武會比尋常人來得快,更能輕易地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只是到那時,人已然徹底滅絕了人性,完全化魔。除了下藥之人,沒有任何人能夠對付他。而少年的種種表現(xiàn),顯然是墮入瘋狂的預兆。凈念意外地轉身,在非無驚愕的目光中,一個閃身,幾乎是瞬間就消失在面前。“凈念?”正大口吃飯的小沙彌意外地看到忽然出現(xiàn)的凈念,“你怎么忽然就來了?”幾日不見自己的師弟,小沙彌有些高興,“你吃過了嗎?我這……”話未說完,他便被人拎起來,霎時消失在眾人面前。用餐的民夫們都嚇傻了,瞪著小沙彌坐過的地方,良久不能開口。“王爺!”索翰華隨意地瞄了眼有些慌張的侍從,復又將視線放回書卷之上。“下午堂山失火,我等速派人查探,靜禪院被毀于一炬……法華大師與禪院數十弟子,被人全數殺死。禪院里的無塵和尚,下落不明……”“哦?”索翰華放下書,緩步走到窗前,看著冷清清的殘月,許久才問道,“除了無塵,所有的人……都死了?”“是的……”侍從猶豫了下,想起近日住在這里的少年,“凈念公子,與一個小沙彌被關在柴房,似是……被活活燒死?!?/br>索翰華眉眼微動,隨即揮手讓侍從退下。“……有些,可惜了?!?/br>靜寂的夜,隱約傳來一聲低嘆。大聿歷昌平三年,靜禪院遭人滅門的消息轟動了整個武林——須知,就在此先數月,江湖流傳靜禪院得了“天甲殘片”,本引得了各路人馬的覷視,只是因為水澇,忌憚于朝廷派守了許多官兵在堂山下,江湖各方勢力還沒來得及下手,就發(fā)生如此的變故。有人傳言,禪院眾僧是被無塵和尚殺死,而天甲殘片也落到了他的手上。再過數日,又有傳言說,原來無塵和尚,就是當年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風的惡人——上任嚴家家主嚴飛羽的長子,吳紀。雖然當年嚴家就與吳紀決裂了,但此次靜禪院一事鬧得滿城風雨,那法華大師本也是個高僧,在江湖上頗有地位……為此,數月來,嚴家與江湖眾門派隱約形成了對峙之勢。而掀起風浪的罪魁禍首,無塵和尚從此再沒了消息。☆、【四】緣聚散(2793字)此世間,緣聚緣散,終歸有法。當凈明重修佛法再度為僧后,即便已成為世人眼里的高僧,那一抹模糊的背影依然存在了他心底最深處。彼時他已知因緣果報,當初的少年對自己所做的亦不過是償還緣法,可是,那郁結在心上的疼痛卻被時光沉淀成堅硬的沙石,梗在心窩,嵌入心血,伴隨了此生此世。“咳……”躺在床上的少年,刺刺的頭發(fā)長到肩膀,凌亂的散披著。他一邊咳嗽著,一邊想探起身,看著門口……他應該,快來了吧,凈明心里如是想著,一面有些期待與興奮,一面又是悲憤與擔憂。凈念……木板門吱呀地被人從外頭推開,凈明連忙抬起頭看起——頓時失望,繼而是熟悉的憤恨——雖說他本是出家人,但到底是少年心性,何況每日面對的是這個可能害得靜禪院被毀、院主死亡的兇手。單是這個人利用自己的傷,來脅迫凈念為自己做事,就足以讓他無法不怨恨。嚴慕冷眼看著凈明憤怒的臉,嗤笑:“小和尚,別那樣看著我。”將手中的托盤放到床頭柜上,“凈念有要事在身,近些日子都不會回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可別拖累了他……”凈明羞憤,只是自小生長在禪院,只會口拙地怒罵:“你這個修羅!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看著少年悲憤痛苦的樣子,嚴慕只是冷漠地說道:“殺了你?哼,你的命本尊才不稀罕。若非要凈念心甘情愿地為我所用,你以為留你這條命又有何用?”見少年徹底地頹靡了,他又沉聲威脅,“你別想著自殺……呵,你是出家人,可別忘了,自殺便是殺佛。還有,你難道不顧凈念了嗎?他身被奴制約束,你若死了,以他的性格恐怕不會再聽我之言,到時候他可就是,化、魔、自、戕!”凈明終于崩潰了般,嘶聲力竭地喊出聲:“啊——”青年的話,字字戳中他的心頭要害。身為出家人,他不能自裁;作為牽制凈念的人,他不能自殺……每日忍耐rou體蝕骨的疼痛,又得承受噩夢的過去。這一日一日,當如身困阿鼻地獄,煎熬苦痛不得超脫。“沒用的東西!”青年低斥,話語漸現(xiàn)刻薄,帶著一種隱約的尖酸,“本尊實在想不透,就你這樣的人,憑什么值得凈念牽掛,甚至甘愿受制?!”語氣里,是求而不得的憤慨與莫可名狀的妒忌。凈明慘淡一笑:是啊,他憑什么值得凈念的掛心呢?否則,這兩年,凈念或許就不至于那么身不由己吧……就算是身中奴制,也不至于被人隨意支使。他從沒想到,那個如木偶般精致卻同樣如木偶般沒有情緒的師弟,竟對他這般上心……畢竟這些年來,凈念始終不曾接受過他的靠近。而這兩年,雖不是完全由于自己的緣故,但多少也是顧慮了自己——凈念變得越發(fā)地死氣沉沉,整個人真如行尸走rou般,渾渾噩噩地活在這世間。他不知道嚴家讓凈念做了些什么,但是……凈念每回回來時,身上都帶著淡淡的血腥。他就知道,嚴家絕不是善類,否則就不會這般對待自己,就不會……他想起了兩年前的變故——或許,那將是他一生的噩夢,甚至會成為在他心頭肆虐的魔。那時暈頭轉向地被凈念拎回了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