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臟水,又覺著這么一直冷落他,于情于理不太合適。著實辜負(fù)他一片赤子之心,爺爺跟他素來不親近,父母死后,聽說爺爺掛念他,當(dāng)即感動得哽咽。誰能料到?jīng)]過多久,爺爺就呼啦啦帶著一大串人上門問罪,把他逐出家門……他城府不深,當(dāng)年被收拾的毫無反手之力?,F(xiàn)在知道鄭家的手段,自然不能坐以待斃。鄭硯略一思索,應(yīng)承下來。掛斷電話,鄭硯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猶豫許久,才又撥出一個號碼。他緊張的屏息等待,接通后,那邊靜了靜,才猶疑的傳來一句詢問?!班嵆??”聽到這個聲音,饒是他心比鐵石,也不禁眼角有些濕。他不是聰明人,前世一群狐朋狗友圖他的錢,占他便宜。他豬油蒙了眼,看不清好壞真?zhèn)?,反而自詡?cè)司壓贸缘瞄_,整日里花天酒地紙醉金迷。李光明當(dāng)過兵,為人正氣,看不上他這個作風(fēng),退伍后第一件事就是劈頭蓋臉訓(xùn)他一頓,反被他氣勢更盛的罵跑了。他倒臺后,沒人伸出援手拉他一把,酒rou朋友酒rou才湊一堆,沒酒沒rou一拍兩散。喪尸出現(xiàn)那天,他在小出租屋醉的不省人事,連個報信通知的電話都沒有。只有他這個二愣子兄弟,千里迢迢來救他,把他送出城,臨最后被喪尸啃了兩口。如果他沒記錯,距離兩年前他們決裂,這還是第一次通電話。鄭硯深深吸氣,顫抖著說:“是我,光明?!?/br>兩人一時相對無聲,靜默里,鄭硯兀自懷念從前,感慨萬千,愧疚不已。半天后,李光明耐心告罄,“你有事沒有?沒事掛了?!?/br>說完就掛了。鄭硯:“……”鄭硯哭笑不得,再次撥通電話,李光明還耿耿于懷當(dāng)年的恩怨。彩鈴響了一遍又一遍,鄭硯握著話筒耐心等,果然,那邊最終還是傳來一聲沒好氣的喂。鄭硯趕緊拋出正題,道:“賣房跑路呢,一起做個伴?”他這話并不是隨口拈來,離末世不到一年,時間緊迫,刻不容緩,他需要錢來準(zhǔn)備一切可能用到的物資。那邊李光明皺緊眉頭,“什么意思?”鄭硯一本正經(jīng)道:“亡命天涯的意思?!?/br>李光明沉默許久,隔著電話都能聽到他的粗喘聲,“你爸媽給你留了上億資產(chǎn),不夠你花?”李光明重重的說:“你家那么大買賣,每月利潤不夠你吃的喝的?你倒是敢說……鄭硯,你惹到什么人,到傾家蕩產(chǎn)的地步?!”鄭硯鼻根酸酸漲漲的,這事在電話里也說不清楚,于是道:“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們面談。”李光明惡狠狠的放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就摔了了電話,鄭硯拿出紙筆,一邊等一邊列物資所需名單。大米、小米、面粉、食用油、油鹽醬醋、壓縮餅干、面包、火腿、罐頭、衣服、棉被、車輛,饅頭、牛rou拉面、熱干面烤羊rou串臊子面涼皮麻辣燙擔(dān)擔(dān)面過橋米線麻辣火鍋炸臭豆腐……鄭硯頓了頓,覺得有點餓。他非常喜歡中國特色小吃,盡管生在江南水鄉(xiāng),口味卻很重,愛吃酸和辣,尤其喜歡川菜。可惜雖然美味,都只能現(xiàn)做現(xiàn)吃,不能久放,鄭硯心酸不已,把這些小吃都劃掉。末世里,缺少的無非是糧食、醫(yī)藥、武器這些東西。有時候,吃喝能夠?qū)⒕停淦骱歪t(yī)藥是萬萬不能馬虎的。鄭硯含著筆帽,如果有門路的話,一定要準(zhǔn)備足夠的武器,比如槍支、三棱軍刺、日本長刀、弓箭、炸藥等等。然后他在最下方,用力的寫上水。末世爆發(fā)的根本原因是水源被污染,各國各地?zé)o一幸免,才會引發(fā)全球性的喪尸潮,給人類帶來滅絕的危機(jī)。后來有專家研制出喪尸腦中的晶核可以凈化水中病毒,然而喪尸異變初期是沒有晶核的,至少也要是感染十天以上的喪尸。想到末世,鄭硯胸口悶悶重重的……站在落地窗前出神。遠(yuǎn)方車水馬龍,人口熙攘。末世前最潦倒的時期他也是有吃有喝,從沒有機(jī)會感受到文明世界的可貴。直到經(jīng)歷喪尸侵襲,吃不飽穿不暖,上臭氣熏天的公共茅坑,方便面火腿罐頭這些速食品現(xiàn)在看來常見而普通,在末世都可遇不可求。第4章空間李光明現(xiàn)就在本地,一路風(fēng)馳電掣的趕到鄭硯公寓,無視門鈴,咣咣砸門。鄭硯從沉思中回過神,從敲門聲中就能感受到李光明的憤怒,拉開門,迎面一個拳頭夾著風(fēng)朝他面門砸來。他眼疾手快錯開一步,心說我英俊瀟灑的臉!張口就想大罵,李光明大步走進(jìn)來,上下把他一打量,重重的哼出一聲。鄭硯登時蔫了,無可奈何地嘆氣。李光明退伍歸來,脾氣大的不行,心是好心,但從來不會迂回婉轉(zhuǎn)。如果去年他肯好言相勸,以兩人多年的交情,豈會真的恍若不聞。而事實在那場男女大啪體中,他英勇的送在場每個人兩顆拳頭,干得富二代敗家子趴了一地,臨最后提著他后領(lǐng)跟拎兔子似的離開會場。在朋友圈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下里子面子都沒了,氣得跟李光明掐了一架,兩人算是絕交了。如果是以前的他,李光明的鐵拳這樣招呼上來,依他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兩人早就干上了。不過,李光明,他是信得過的。鄭硯跟在李光明身后,兩人在沙發(fā)上坐下。李光明耷拉著臉瞪鄭硯,意思是有屁快放。他敗下陣來,只好開門見山,一臉鄭重的問道:“光明,是不是兄弟?”李光明白他一眼,冷道:“不是?!?/br>“……”“……以前是我對不住……你?!编嵆幱行╇y以啟齒,岔開話題道:“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訴你?!?/br>李光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才坐直身體,擺出促膝長談的姿勢。這個事情怎么說呢?鄭硯犯難了,他想一出是一出,把李光明叫到家里來,可總不能直接說自己是從四年后活回來的吧?鄭硯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也許你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我沒有撒謊,你一定要相信我……”李光明不耐煩的說:“別繞彎子!”鄭硯說:“嗯……你知不知道穿越?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這算什么,其實你眼前的我不是我,是四年后的我,四年后的我死了,因為一年后就是末世??催^沒?一年后30%的人類都變喪尸了,人類被抓傷咬傷都會傳染,你也……”鄭硯梗住,用力眨眨眼睛,才繼續(xù)道:“所以現(xiàn)在我說賣房賣車,是準(zhǔn)備物資你懂不懂?現(xiàn)在錢是錢,在末世都是廢紙,也就能用來擦擦屁股。你知不知道末世的食物多稀缺?五百萬廁紙都買不著半根火腿腸……”李光明雙眼蚊香圈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低頭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