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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成了他和沈玉。 如今尚未知道木匣子里面是什么東西的沈玉,只是被方睿突如其來的告白驚嚇到,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應(yīng)道:“臣遵旨?!?/br> 最后看了一眼心心念念了八年都沒有弄到手的人,方??爝B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退下吧,讓容泰進(jìn)來?!?/br> “臣……退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沈玉抬起頭的時候,方睿好像看到沈玉的眼眶微紅。 他竟覺得,沈玉應(yīng)當(dāng)也是對他有那么一絲好感的,畢竟他不僅僅出色,還維護(hù)了沈玉這么多年。 看著沈玉退出大殿的身影,那燭火像是越來越暗一樣,他的視線也慢慢的模糊了。 待在方睿身邊二十年的容泰進(jìn)來后,方睿交代最后的遺言:“容泰,你待在朕身邊也有二十年了,你是朕最相信的人。” 容泰如今已是慎刑司的司主,旁人都說慎刑司的司主冷酷無情,即便是天塌下來了,眉頭都不會動一下,可是他即便眼睛不好了,都能看見容泰的眼中還是有些濕潤的。 聲音中帶著哽咽,“陛下,奴才沒能保護(hù)好您?!?/br> 方睿搖了搖頭,“二十年也夠了,朕如今再給你最后一道命令,在朕駕崩后,保護(hù)好沈愛卿?!?/br> “奴才……遵旨?!?/br> 方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不怕死,只怕他死了之后便沒有人護(hù)住沈玉了,沈玉這么多年來嫉惡如仇,也招惹了朝中眾多大臣的不快,自是有很多人想要看她落馬。 “再有,朕去了之后,把朕擬好的圣旨宣了。”方睿自知命不久矣,早就擬好了詔書和圣旨。 詔書是把皇位傳與皇叔,圣旨則是保沈玉的周全。 無論誰繼位,必要善待沈太保一家,不得以任何罪名賜于死罪。 這道圣旨,無疑是一面免死金牌。 眼中的燭火越來越暗,直到一片的黑暗。 “燈熄了呀……” 殿中一陣無聲,半響容泰才說:“回陛下,是燈熄了。” 方睿嘴角微勾,笑了笑,熄了就熄,燈熄了,還可以再點(diǎn),人死了……那就是死了。 在八年前誰又能想得到,初登基為帝,意氣正風(fēng)發(fā)皇帝,會在八年后,死在了太后手上,更是死在了自己親生母親的手上? 沒有任何人能想得到,包括他。 門窗緊閉,可卻是忽然憑空揚(yáng)起了一陣詭異的風(fēng),燭臺上面的火芯搖晃了幾下,終還是真的滅了。 宮中傳出了九響鐘聲。 皇帝,駕崩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朕白白被扳彎了八年! ☆、第2章 重生的朕 皇宮,大元殿。 已入夜,宮廊已經(jīng)亮起了一盞一盞的燈,宮人們低眉折腰從宮廊走過,沒有一個人在閑聊,見大總管捧著幾位妃嬪的玉簡走過來,紛紛避退到了一旁,低著頭。 沒了大總管的身影,低著頭的兩個小宮女和一個年長的宮女抬起了頭,其中一名小宮女嘀咕了一句:“陛下不會是不好女色吧?” 在一旁年紀(jì)稍長的宮女抬起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教訓(xùn)道:“皇宮是什么地方,豈容你嘴碎,少說多做?!?/br> 年紀(jì)偏小的宮女露出緊張之色:“我不該嘴碎的,好jiejie,你這回就饒了我?!?/br> “別怪jiejie沒提醒你,不該說的,你可一句都不要說,這宮里可遠(yuǎn)比吃人的野獸還要可怕……” 這說話的聲音似遠(yuǎn)非近,等到腳步聲到了殿外,方睿的目光回到了奏折上。隨后傳來敲門聲,方睿道:“進(jìn)來吧?!?/br> 半響之后,身為內(nèi)侍的大總管容泰捧著個托盤進(jìn)來了。 容泰停在了書案前,低著頭道:“陛下,該翻牌子了?!?/br> 方睿身披著一件絳紫色的外袍,只在腰間系了一條金絲腰帶,領(lǐng)口有些低,在聽見容泰的聲音才回過神來,站了起來,走到了容泰的面前,看了一眼托盤上面的三支玉簡,幽幽的說道:“朕翻沈玉的牌子?!?/br> 一聽到方睿說出這個名字,容泰捧著托盤的手還是忍不住一抖:陛下呀!那沈玉可是個男人呀!還是你的臣子呀! “陛下,后宮沒有叫沈玉的?!?/br> 方才明顯看到了容泰的手抖,容泰可真行,還學(xué)會了給他裝傻充愣,后宮是沒有叫沈玉的,可從南宮門出去直走半柱香,再拐個彎走一柱香,再右拐彎一半柱香左右,那里的太保府中就有一個叫沈玉的。 “容泰?!狈筋:傲艘宦?。 “奴才在?!?/br> “沈愛卿什么時候回來?” 容泰停頓了一下,“……陛下,你今日已經(jīng)問了第四遍了,沈大人最快也要五日后才回到金都?!?/br> “五天呀……”方睿想見沈玉,都快思念快成疾了。 嘆息了一聲,又喊,“容泰,朕是最相信你的?!?/br> 容泰:“……陛下,奴才只是盡責(zé)?!?/br> 原本得到皇帝的寵信,該是感恩戴德的,但容泰大總管總怕自己有一天會被滅口,原因是——他知道得太多了。 他知道陛下的龍床下藏了個木匣子。 他知道這木匣子里面裝的都是些龍陽之好的春宮畫冊。 他知道陛下喜歡的男人是沈玉沈大人。 他更知道陛下的生母,也就是當(dāng)今的太后要對陛下下毒手。 而這些事情全部是陛下告訴他的。 他知道了這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之后,心就沒有一刻是放松的,時刻緊繃著,就怕這消失走漏了風(fēng)聲,皇上他一怒之下就…… 他也時刻告誡自己,穩(wěn)住,穩(wěn)住,就算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面他都得穩(wěn)??! 方睿把這些事情告訴了容泰,是有他的思量的,從死亡的那一刻,他還在想,若是能重來一次,結(jié)局會不會變了,太后提前為她所做的事情得到了惡果,他身體中的毒素也提前解了,沈玉是女兒家的事情他也提前知道了,只是當(dāng)時腦中出現(xiàn)的是他一生所經(jīng)歷過的,而所想的只不過是當(dāng)時閃現(xiàn)的一個不真實(shí)的念頭而已。 可誰又能想到,就單單是這么一個不真實(shí)一個念頭,在他再睜眼的時候,他沒變,是這個世間變了,變回去了,變回五年前,他登基的第三年。 方睿尚未登基的時候,喜歡游歷天下,登基之后也經(jīng)常微服出巡,靈異志事聽得也不少,而且,方睿并不傻。 猜測自己或許是已經(jīng)重生回到了五年前,方睿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那個讓他遺憾了整整十年的沈玉。 認(rèn)識沈玉十年,卻暗搓搓喜歡了她八年,他上輩子到底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身為一個皇帝,居然還窩囊到連自己喜歡的人都錯過了。 他倒是急切的想見沈玉,可沈玉居然還不是他想見就能見的。 據(jù)說沈玉被他派去嗍州了,現(xiàn)在正在回來的路上。 沈玉的事情可以細(xì)水流長,還有一件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