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拷問不出,晾在一旁也無妨,總有秋后算賬的時候?!?/br>他二人在外默默靜候,聞靜思在室內(nèi)慢慢爬了起來,將手中的瓷片放在桌上,一層一層裹好衣衫。他表面看似平靜無波,可雙手卻細細顫抖,連腰帶都束得不是太緊就是太松。待他從頭到腳打理整齊,瞧不出一絲破綻,才輕手推開門,走到門外。聞靜思一露面,蕭韞曦又換上一臉醉醺醺的樣子,邁著不丁不八的腳步,一邊叫著:“逢春,拿酒來?!币贿厯u搖晃晃走過去,近到身前故意絆了一跤,正好跌進聞靜思的懷中。聞靜思一把托住他,來不及詢問身后追來的木逢春,就被懷里人一手摟過脖頸,即刻酒氣撲鼻,只聽那人在耳邊慢吟道:“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心悅君兮君不知,我好苦呀!”心中猛地一緊,就在這晃神的一瞬間,被蕭韞曦用力一帶,便又退入內(nèi)室。木逢春跟了進來,關(guān)門點燈,十分麻利。聞靜思將蕭韞曦扶坐在妝臺的椅子上,回頭問道:“王爺怎會醉成這樣?為何不服解酒藥?明日一早要跟隨陛下至天壇祭祀,如何起得來!”木逢春淡淡一笑,還未張口,便聽蕭韞曦滿含笑意地道:“我醉了么?誰說我醉了?”聞靜思怔怔地盯著他,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滿是溫情,見不著一絲醉意,忽然之間,剛才那一聲聲的氣怒與張揚,都有了緣故。聞靜思心中大慟,極是感激,心緒激蕩加上酒后薄醉,雙膝一軟,便要跪倒在地。蕭韞曦連忙將他攬入懷中,柔聲安撫道:“凌云見你今日酒量甚好,不甘落后,要我將你找去拼酒,看你這樣子是不行了。往后你要在朝中做事,少不了酒前飯后的應(yīng)酬,有空便來陪我喝兩杯練練酒量,不枉我一路找到這里?!?/br>聞靜思被他抱在懷中,耳邊是他醇厚穩(wěn)沉的聲音,方才的驚怒與恐懼都慢慢消散而去,只余一腔感動,化成一個顫抖的“好”字。蕭韞曦?zé)o聲地裂開嘴,這才有心思打量四周。室內(nèi)整潔如初,腳邊的地上是一只粉碎的瓷瓶,妝臺上靜靜地放著半個巴掌大的瓷片,邊緣的一抹腥紅在月下泛著妖嬈的色澤,彷如傳說中奈何橋旁的彼岸之花,形色夭夭,灼灼其華。聞靜思此時已經(jīng)端坐回身旁,蕭韞曦不動聲色地細細打量起來,剛才情況緊急,來不及細看,如今見他雙頰紅腫,頸間有一條兩指寬的血痕。他素來了解聞靜思的性情,如何不知這道瓷片血痕之下的含義。聞靜思手掌握緊不得知,但看衣襟與腰帶,斑斑點點都是血跡,心中不由得恨意涌涌,渾身怒氣高漲,面由心生,連五官表情都猙獰起來。聞靜思見他驟然變色,不知就里,正要發(fā)問,蕭韞曦卻忽然收起怒意,平靜地道:“你身姿敏捷,騎射俱佳,怎的連這飛瓷也躲不過?逢春,走一趟太醫(yī)院,取傷藥來?!?/br>聞靜思一怔,伸手去摸脖子,這才覺得陣陣刺痛,不僅頸上有傷,連掌心都有數(shù)條細淺的傷痕,微微滲著血絲。木逢春來去極快,半刻不到便將傷藥裹帯一應(yīng)取來。蕭韞曦移來燈燭親自動手,聞靜思閉上雙眼歪著脖子任由他上藥包扎,溫?zé)岬谋窍⒑葡闩c衣香拂面而來,越湊越近,幾乎貼面,只覺得此刻之美好,無可比擬。想起之前與太子也是這般距離時,心中厭惡至極,不禁暗思:“若是寧王……”只想了開頭,便再也不敢想下去。蕭韞曦雙手不停,雙眼卻一直注視著面前之人,見他雙睫顫動不休,鼻息壓抑,以為他仍有懼怕,只好速速裹了傷處,坐回原位,平靜地道:“今夜除夕,全城百姓都在守歲,你家中弟妹有何消遣?”聞靜思道:“阿林說晚上會帶著他們?nèi)|市看煙火,現(xiàn)在剛至丑時,應(yīng)該回家圍爐守歲了?!?/br>蕭韞曦落寞道:“你若不來飲宴,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和弟妹門坐在一處閑話家常,或與三五好友煮酒論詩詞,共商國事?!彼捯馕赐?,聞靜思卻聽得出話中的抱怨,不禁笑道:“王爺何必設(shè)話套我,今年我陪王爺守歲?!?/br>蕭韞曦撇了撇嘴,道:“這還差不離。”漱芳殿雖棄置許久,臉盆恭桶棉被茶具一應(yīng)俱全,木逢春趁著二人說話,點燃了炭盆與手爐來取暖,在偏殿燒了熱水供洗漱飲用,鋪床時暗自欣喜:“一枕一被,王爺心想事成?!笔掜y曦率先脫了靴子靠墻而坐,見洗漱完的聞靜思來到床邊,急急催促道:“快上來暖暖?!贝?,木逢春去了偏房守夜,又問道:“聽雁遲說靜林習(xí)武是塊好料,你習(xí)文從政,靜云從商,你們?nèi)值芫故莻€分道揚鑣的境地?!?/br>聞靜思聽他提起自己家事,語帶遺憾,不由笑道:“阿云從商,父親是允許的。阿林性情直爽,豪放不羈,雖然聰慧過人,但是對從政毫無興趣,父親也不強迫他?!?/br>蕭韞曦點點頭道:“靜林只小你一歲,又無功名,將來如何養(yǎng)家?”聞靜思道:“我曾問過父親此事,父親說過了上元節(jié),讓他跟著族叔管理蓮溪祖宅的田地。”蕭韞曦又道:“他雖然不及你,好歹也是姿容俊朗,書院里頗有才名的人。聞大人就沒有給他說門親事么?”聞靜思笑道:“他不愿意,就為了這事,和父親吵了好大一架?!?/br>蕭韞曦詫異道:“聞大人眼光一向毒辣,他挑的人沒有不好的,這是為什么?”聞靜思嘆道:“阿林不愿和不愛之人共度一生,還說……”他微微一頓,那日弟弟的話猶言在耳,記憶深刻——“要我將不愛的女子娶為妻,若以后心里有了別人,我對得起誰?大哥,你愿意折騰自己,我不愿意。”蕭韞曦對他吞了一半的話無意深究,追問道:“那你的婚事呢?聽說聞大人已選好了長媳,卻一直不見下聘。”聞靜思搖頭道:“我跟父親提出先立業(yè)后成家,父親答應(yīng)了。”蕭韞曦就是為了他這一句話,心中的懸石終于落了地。他嘴邊露笑,雙眼晶亮,一幅掩飾不住的愉悅神色,直把聞靜思看得莫名其妙。蕭韞曦心情一好,便想逗弄他,語氣不由自主的帶了幾分調(diào)笑的意味:“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只是你口中的立業(yè),是要立多大的業(yè)?是如管仲那樣九合諸侯,一匡天下?還是如房玄齡這樣輔相文皇功居第一?”這話問的刁鉆,前一個輔佐諸侯,王侯稱父,后一個輔佐帝君,位列臣首。他既有稱帝的野心,聞靜思自然不能答第一個,而第二個,以聞靜思的謙遜,也不會承認。這話要是問別人,便是十分刻薄,但二人相知多年,對方話中是惡意譏諷還是善意笑鬧,一聽便知。于是,聞靜思平靜地道:“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