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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筆墨之余,便也跟著聽先生講課,學著認字讀書。這進書房的日子久了,也就養(yǎng)成了讀書寫字的習慣,三郎呢,也覺著跟前伺候筆墨的人粗通文墨,能陪著讀書寫字甚好……” 聽到這里謝妙容不由得心里咯噔一聲,暗道不妙,原來那個可能被蕭弘收用了的婢女還是個知識分子,能夠跟蕭弘在思想上進行一定的交流,再加上蕭弘跟她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恐怕蕭弘早將她當成了不可或缺的人了。 繆氏說這些可不是沒理由的亂說的,她說這些話當然是有她的目的,那就是提醒謝妙容要對那個阿竹引起重視,這個人是很有可能將來成為蕭弘的侍妾的,而且會分走蕭弘對謝妙容的.寵.愛。她說這些,自然是也要讓謝妙容覺得自己是要站在她這邊的,以此來獲得謝妙容的好感。 既然繆氏說到阿竹了,謝妙容便也趁機問她:“那阿竹可是三郎的房里人?” 繆氏搖頭:“這倒沒有聽說,要說三郎在這上頭也是十分正派,不像別的世家公子早早的就收用跟前伺候的奴婢。先前他因在建康讀了幾年書,跟前都是奴仆伺候,自然沒有沾惹那些婢女的條件。后來,蕭家搬到建康來以后,他又醉心騎射,再加上在禁軍虎賁營里當值也忙,后來又定下了你做娘子,估摸著他也是想讓你有臉,所以沒有收房里人。其實,阿竹一直放在他書房里,夫人早就有意讓他收用阿竹的,否則也不會十八|九歲了還不放出去。又或者是我猜阿藍求了夫人,夫人默許了,才一直不放阿竹出去。” 原來蕭弘真得跟那阿竹沒有男女之間的關系,他跟自己也是初次! 想到這一點兒,謝妙容說不出來的高興。她不管蕭弘以后會是什么樣子,至少他在自己之前沒有別的女人。倒不是說她跟男人一樣喜歡對方是處,可要是能擁有自己所喜歡的伴侶的初次,那肯定是更加完美的一件事。 短暫的高興之后,她立即就有了緊張感,因為繆姨娘告訴她的事情隱藏在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就是阿竹是板上釘釘的預備姨娘,她要有心理準備才行。 “這樣啊……”她若有所思道。 繆姨娘偷瞄謝妙容的表情,知道自己方才說的話引起了她的重視,看來這一趟來這邊她的目的是達到了,想來謝妙容很快就會將自己視作對她好的人,接下來就常來常往,將兩邊的關系變得熱絡,以后也不愁得不到好處了。 得意的勾唇一笑,繆姨娘又跟謝妙容扯了幾句別的話也就告辭而去了。謝妙容親自將她送出了正房,這才返回來,到內室南窗下的榻上,倚靠在一個豆綠色錦緞隱囊上想事情。 今日繆姨娘過來,意外的讓謝妙容得知了阿竹的情況,讓她摸清了又一個想成為她的丈夫的女人的底細。她覺得這個阿竹可是比阿桃難以對付多了。因為從私人感情上來說,蕭弘對他的.乳.母阿藍感情一定挺深厚,不僅僅是阿藍對他有哺育之恩,而且阿藍因為成為蕭弘的.乳.母,失去了丈夫和兒子。 也許有人會說,阿藍的丈夫和兒子是遭遇時疫死的,跟阿藍成為蕭弘的.乳.母沒什么關系,但是很可能在蕭弘看來,她的.乳.母就是因為要照顧他,顧不上照顧其夫和兒子,所以才病死了。他的內心里一定會產生歉疚,也許從來不會說出來,不會表現(xiàn)出來,但是人之常情,會那么想也是非常自然的。退一萬步說,即便蕭弘不這么想,也會可憐其.乳.母孤身一人,而作為其.乳.母干女兒的阿竹,他也會另眼相看。 方方面面加起來,這也是謝妙容終于明白為何在她嫁進蕭家的第二天,阿竹就敢裝病,讓蕭弘過去看她的原因了。也許在阿竹看來,她這個新嫁進門兒的蕭弘的正妻也是她痛恨的對象吧。畢竟一個喜歡了主子很多年的婢女,想到主子娶了個嬌.妻,她不可能不吃味兒。她太害怕蕭弘就此忘記自己,所以不忘在主子新婚第二天刷存在感,讓阿桃?guī)退齺硐蚴捄敫娌?,借此提醒蕭弘別忘記了自己。而阿桃愿意來 ,一是因為她樂見阿竹隱晦的對主母冒犯的行為,二也是她也想試探一下蕭弘對他的新婚妻子到底有多深厚的感情。他是否喜歡新婚妻子勝過那個伺候了他很多年,主仆感情非常深的阿竹。 要是當時蕭弘答應了阿桃去看望阿竹的話,那就說明新主母在蕭弘心里根本就沒有占多重要的位置,那么她就可以伺機而動了。 阿竹和阿桃都是有所仰仗才會敢于挑戰(zhàn)謝妙容這個主母的權威。也許在她們看來,蕭家的內宅之中,她們這些在蕭家有盤根錯節(jié)關系的婢女,謝妙容想動她們并不容易。她們想做蕭弘的通房和妾的話,是一定會跟謝妙容這個正妻產生矛盾和爭斗的,既然如此,就犯不上一開始就討好謝妙容,做無用功。還不如直接奔著目標去,通過一些小手段考驗下謝妙容這個年輕的主母到底有多少戰(zhàn)斗力,然后她們會據此綢繆下一步的行動。 貌似這幾天,阿竹和阿桃對她的第一輪挑釁已經結束,她們也知道了她是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 謝妙容比較好奇,她們對自己有了初步的了解后,下一步會如何行動呢?還有自己也對她們有了初步的了解,是不是該主動出擊,在她們行動之前,再給她們一些顏色瞧一瞧呢。 如此想著,謝妙容竟然“呵呵”笑出了聲,只不過笑得十分苦澀。 她曾經最討厭的內宅爭斗就那么毫無預兆,然而又像是命中注定一般落到了她頭上。曾經她很小的時候就決定自己長大了一定不像這個時代的那些高門大戶之家的女人們一樣去爭男人,去為了一根黃瓜的使用權勾心斗角,那樣太沒意思了??墒沁@會兒等她嫁了人,還沒到十天呢,她就終于明白了她身為一個古代女人,根本無法逃開這種局面。她一千一萬個不想,但命運就是裹挾著她陷入這種內宅爭斗的泥沼之中,她想要抽身而退根本不可能。她若是順其自然,不做抗爭,那么她就會百分之百跟其她女人共用一根黃瓜。她若是做抗爭,那也是在爭黃瓜,按照她以前的思維,這種行為也是悲哀而可笑的。 說一千道一萬,她要想輕松一點兒,不跟其她女人爭來爭去,只需要她的丈夫蕭弘像其父對待其母那樣一心一意就行了。只要自己的男人對自己的愛堅定,那么任憑多少女人使用多少伎倆,都不會達到目的。只不過,她并不敢肯定蕭弘會是其父那樣的人。別忘了,謝家之前的祖宗規(guī)矩,男子年滿四十妻無子方可納妾。謝家的傳統(tǒng)在那里,其父謝莊的修養(yǎng)在那里,所以才會出現(xiàn)其父那樣一個對其母專一的人。還有,其長姐的丈夫衛(wèi)序,那是愛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