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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悔過書,乞求丈夫原諒。老實說,她是不愿寫下這種東西的,因為她知道,她寫的這東西要是被王鸞拿去了,以后她的名聲就全毀了,甚至到時候謝家人還得去求王鸞,讓他不要把悔過書給別人看呢。不然,她得了這種yin|婦的名聲,以后要是跟王鸞和離了,就再難找到好的郎君相配了。畢竟稍微家世好點兒的郎君都不會娶她這樣一個有yin|婦名聲的女人做妻子。而且,她的這種名聲,肯定也會影響meimei們的婚嫁的,甚至整個謝家都會因此蒙羞。 想到這些嚴(yán)重的后果,謝伯媛真是無限自責(zé)。可這會兒想再多也無用,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拿這樣一封悔過書去解燃眉之急,將十五妹從王鸞的魔爪救出來。 先救人比什么都重要。 咬著唇,謝伯媛拿起那篇按照王鸞要求寫的悔過書,上頭墨跡未干,便匆匆地走了出去。 第58章 放開那女郎(1) 王鸞此時已經(jīng)掐著謝妙容退到了謝伯媛這間屋子的廳門口,見到謝伯媛手里拿著一張寫有字的紙出來,估摸著這就是他要她寫的悔過書了,心中一陣狂喜。心想,總算不虛此行,沒有說動謝伯媛回去,兩邊撕破臉皮的情況下,得到一張謝伯媛寫的悔過書,也能度過眼前的危機(jī),接下來拿到這張悔過書,全身而退的話,就大功告成。從此以后,再也不用跟謝家這種看起來清高,實則奇葩的家族打交道了。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謝莊的女兒居然要求嫁的郎君守著她一個女人過日子,還以為每個男人都像她們的爹一樣嗎?有錢有勢,為什么不能享受醇酒美人,也只有謝莊這種所謂的大名士才裝清高實則滅人倫…… “先別過來,你先念給我聽一聽?!彼约鹤哌^來的謝伯媛戒備道。 謝伯媛只得將那張紙拿起來,心中倍感羞恥,開口念道:“今有謝氏伯媛,為王鸞妻,不守婦道……” 王鸞很滿意看到謝伯媛念這悔過書時臉上浮現(xiàn)出來的羞恥的表情,一直以來,他就喜歡凌駕于眼前這個女人之上,享受侮辱折磨她的快感。他覺得唯有這樣,才能顯示出他相對于女人來說的優(yōu)越感。這個時代是以男子為尊的時代,女人就該聽命于男人,服從于男人,一個女人既然嫁給了一個男人為妻,她就不該擁有獨立的財產(chǎn),獨立的人格,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應(yīng)該是屬于丈夫,以此來換取幸福。這是王鸞所深深認(rèn)為的,也是王家的許多男人,甚至這個時代許多的男子深深認(rèn)為的。所以,他到現(xiàn)在為止也不認(rèn)為自己所做絲毫有錯。 謝伯媛斷斷續(xù)續(xù)地念完了,也垂下了頭,心里都是悲哀和沮喪。她覺得自己在娘家人跟前又丟了一次臉。曾經(jīng),她一心一意對待丈夫,對待跟他之間的婚姻,極力維持著兩人夫唱婦隨甜蜜無比的婚姻表象,可現(xiàn)在,所有的偽裝全部被撕下,露出了華服之下血淋淋的傷口。 王鸞點點頭,這的確是他想要聽到的悔過書,不過,眼見為實,他怕謝伯媛耍詐,萬一寫的不一樣,念的又是另外一樣,到時候他拿到悔過書,回去后,發(fā)現(xiàn)上面跟自己從謝伯媛嘴里聽到的有出入,豈不是吃大虧了嗎? 于是他說:“謝七娘,你把悔過書展開,舉起來,走近一點兒,我看看。” 謝伯媛明白他這是不相信自己,怕自己耍詐,不由得在心里鄙視他這樣小心眼,這樣多疑。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要不是這樣的人,自己又怎么會跟他鬧到這一步。 “好?!彼暣饝?yīng),隨即將那張悔過書舉過頭頂,慢慢朝著王鸞走過去,離他越近,她的眼光都落到了依舊被王鸞掐住脖子的謝妙容臉上。 謝妙容此時心中無比憋悶,她微張著眼,看到長姐越走越近。她說不出話,如同一只缺水的魚兒一樣,張大著嘴,鼻翼翕動,努力吸取一線空氣。她剛被王鸞掐住脖子時,還試著努力掙脫,不過,王鸞的手像是鉗子一樣卡住她纖細(xì)的脖子,她動了兩下,王鸞手上就加了力,并且惡狠狠地威脅她:“你再亂動,我就掐死你!” 她不過是個七歲多的孩子,哪里是差不多二十歲的王鸞這個年輕男子的對手。又加上呼吸不暢,腦子里缺氧,很快就頭暈,手腳也沒有了力氣,只能如同一只待宰的小羊羔一樣,被王鸞控制住,往外面帶,一直帶到大姐這一明兩暗屋子的廳前。再往外,就是庭院了。 —— 謝伯媛雙手展開那張所謂的“悔過書”已經(jīng)慢慢走到了離王鸞兩三步遠(yuǎn)的地方,她停了下來,對王鸞懇求道:“我把悔過書給你,你放開我十五妹。” “我看不清,你再走近一點兒?!蓖觖[兩眼盯在謝伯媛雙手舉著的那張紙上,沒有理會她。 謝伯媛對于王鸞的要求早就順從慣了,聞言便又往前走出去一步。 屋子里角落里呆著的劉氏突然從王鸞狡黠的眼神中感覺有些不對,正要開口阻止謝伯媛再靠近時,只聽謝伯媛驚叫一聲,然后她雙手舉著的那張悔過書已經(jīng)被王鸞劈手奪了過去。只見他匆匆掃了一眼,就把那張紙用單手連折了幾下,緊緊地捏在了手中。 “三郎,悔過書你已經(jīng)得了……快放了我十五妹!”謝伯媛對于王鸞失信奪去了悔過書,但依然不放謝妙容也是很生氣,便大聲要求道。 王鸞得意地一笑,接著臉色一變,狠厲道:“放了她?放了她你們就會上前來把這悔過書奪走,我才不會信你們。聽好了,都不許動,也不許跟來,等我平平安安出了謝府,我自然會放開謝十五娘。在這之前,你們誰要敢亂動,我今兒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拉上謝十五娘一起陪葬!” 他這么一恐嚇,不但謝伯媛,就是劉氏也不敢貿(mào)然行動,甚至不敢多說話。 王鸞見這一屋子的女人們都被自己的話嚇住了,不敢亂動,便立即繼續(xù)掐著謝妙容,曲著胳膊拖著她往外走。 庭院里的其她奴婢們見了當(dāng)然是驚慌失措,王鸞一邊繼續(xù)拿話恐嚇那些意圖靠攏的人,一邊順著來路挾持著小小的謝妙容往外走。 眼看再轉(zhuǎn)過一條甬路的拐角,離謝府中路的大門就不遠(yuǎn)了時,卻從那拐角處涌出來一大堆人。 走在前頭的就是手里拄著一根紫檀木做的拐杖,頭發(fā)花白,身穿茱萸紋紫色錦襦,同色裙子的二房當(dāng)家人姜氏,緊隨她身后的是長媳大王氏,環(huán)繞她們兩個的則是服侍她們的婢女和婢婦。 這一群人匆匆趕過來,迎面撞上了依舊掐著謝妙容脖子,挾持著她正往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