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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念從精神滿滿,走到只能費力地踩著傅祁的腳印,才能繼續(xù)前行。 抬頭,雪山連綿不決,看似很近,實則很遠。 低頭,他們腳下也遍地是雪,茫茫天地皆白,讓人難辨方向。 若不是傅祁隨身帶了指南針,拉著翟念前行,翟念想,她一定會迷了方向,然后耗盡力氣,就此掉進雪堆里。 也許,那兩個跑了的人,也是這樣的情況呢? 每次想到這里,翟念就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 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翟念想,她若是今天真的能幫到人,只求佛祖,省下那幾級浮屠,保她余生安穩(wěn),健康快樂就好! 可惜,翟念他們始終沒有找到車隊走丟的人。 傅祁對照著指南針,再次確認方向,確定兩人已經(jīng)走出大伙商量好的范圍,可即便如此,除了最開始那些雜亂的腳印外,他們再也沒有看到任何人或車輛踏過的痕跡。 雪越來越深,兩人的體力也不允許他們繼續(xù)前行。 “我們回去吧?!备灯罾饛澭瓪獾牡阅睢?/br> “不找了?”翟念喘著氣,“要不再找找?” “不行?!备灯顡u頭道:“這里已經(jīng)任何腳印或者車轍,說明沒有人來過,況且,我們已經(jīng)走得很遠了,必須先回去。陳排已經(jīng)通知了駐軍部隊,會有人幫我們一起找他們的?!?/br> 陳排,就是方才和傅祁一起來老阿媽家那個單穿著軍裝的男人。 “他看著挺年輕的,”兩人開始往回走,翟念踩著傅祁的腳印,雪深的地方,還要傅祁借她一把手,“沒想到已經(jīng)是排長了!” 傅祁低“嗯”一聲,看著翟念浸濕的鞋面,有些擔(dān)心,“你還能走嗎?要不我背你?!?/br> 說著就要彎腰蹲下,卻被翟念推了一把,“別啊,那么遠的路,你背上我,你也走不回去了,就這樣,我行的!” 傅祁張口欲說些什么,翟念正抬頭看他。 月光下,兩人就這樣看著彼此,翟念等著傅祁說話,卻忽然聽到遠處,突如其來的幾聲槍響。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我睡過了~ 以上是還有存糧的胡說八道,為了懲罰自己,我決定,明天更新不請假!后天周二再請假~ 酷愛表揚我啊~【驕傲挺胸 祁哥:請繼續(xù)你的表演。 念妹:我就看看不說話。 阿貝:……若喜歡別忘收藏哦~ ☆、第十四章 “這是干什么?”翟念問。 “不確定?!?/br> 傅祁緊盯著槍聲響起的方向,而后在察覺到有車向他們駛近時,拉住翟念的手,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快地跑起來。 這是人在面對危險時,最本能的逃離。 傅祁相信自己的直覺。 而翟念相信傅祁。 可不管他們跑出多遠,身后的槍聲并未遠離。 潛能雖在危急時刻被激發(fā),但終將有被耗盡的那一刻。 傅祁憑著記憶,迂回地帶著翟念向來時的方向跑。 直到再次感覺到危險靠近,他猛地向翟念撲來。 就在他們倒下那一瞬間,有子彈貼著傅祁背后的衣衫劃過。 天空再次飄起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兩人身邊。 身下的雪,厚厚的,厚到幾乎能將兩人的身影全都埋進雪里。 傅祁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姑娘,黑眸深深地看著她,仿佛要把她就此看進眼底,刻進心底。 “你相信我嗎?念念?!?/br> 翟念仿佛察覺到了什么,眼淚一瞬迸發(fā),話沒出口,被凍得粉紫的唇已被傅祁吻住,“你相信我,念念。我會沒事的,我會回來,帶你回家。你等我?!?/br> 不。 不要。 傅祁,你別走,別走! 翟念拼命地搖頭,嘴巴被傅祁用膠帶封住,手也被他用了巧勁兒,按在一處。不能說話,不能反抗,只有眼淚,懦弱地流淌。 這一刻,翟念恨自己的無能。 更恨她對傅祁的拖累。 如果沒有她,傅祁一定能逃走的。 可是沒有如果。 就像她跟來之前所察覺到不安一樣,此刻,她聽著傅祁在她耳邊說的話,心里除了不安,還有絲絲絕望。 傅祁說:“念念,我猜那些人是偷獵者,看到了我身上的衣服,所以他們的目標是我,我們必須要分開。等我徹底引開他們,你就向著東南方向跑,別回頭?!?/br> 傅祁說:“念念,這是我從小帶到大的懷表。正面是表,背面是指南針。若我不能回來,希望它可以帶你找到來時的路。” 傅祁說:“念念,表一定要收好,千萬不要輕易給任何人,若你遇到麻煩,可以帶著懷表,去找這里駐軍部隊第一中隊的中隊長,他是我堂哥,見表如見人,他會保護你?!?/br> 傅祁說:“念念,我給你留一把匕首,是藏民常用來切rou的,很好用。如果那伙人抓到你,你就做啞巴,反正你身上穿著藏服,他們會以為你是村民,也許會放過你?!?/br> 傅祁還說了好多話,翟念聽著不住地搖頭,卻只有一句,她流著眼淚,狠狠地點了點頭。 因為他說:“念念,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們回去,就讓我一直……一直照顧你吧?!?/br> 說罷,傅祁吻了吻翟念掛著淚珠的眼角,最后看她一眼,“乖,不要哭了?!?/br> 那低沉的尾音隨著雪花吹散在風(fēng)中,翟念躺在厚厚的雪地里,掙扎著傅祁用皮手套扎成的結(jié)。 遠處有車燈晃過,車輪壓在雪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那車就在幾十米開外的地方兜過一圈,停了幾秒,然后突然轉(zhuǎn)向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翟念驚了一跳,手腕更加賣力地掙扎起來。 耳邊似乎有風(fēng)聲,夾雜著槍聲掠過。 眼淚劃過臉頰,被覆上一層新落下的雪花,漸漸凝成一層冰渣。 時間的流逝,焦灼著人心。 直到槍聲停止,直到翟念終于解開纏在手腕上的結(jié)。 她抖著手,撕去嘴上的膠帶,顧不得身體的僵硬,哆哆嗦嗦地爬出藏身的雪坑。 抬頭張望,徒留荒涼。 傅祁,傅祁! 你在哪兒??? 翟念佝僂著身子勉強站在雪地里,茫然四顧,到處是皚皚白雪,哪里有傅祁的影子。 她怕極了。 怕自己走出去也找不到傅祁,更怕在這里等,卻等不到傅祁回來。 厚重的藏服被雪浸濕,漸漸在寒風(fēng)中,結(jié)成了冰。 翟念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拿出傅祁給她留下的匕首,手起刀落,就將身前礙事的藏服削下大塊來。 然后再一刀,削出一個帶有銳角形狀的冰塊,擺在雪面上。尖尖的長角指著她離開的方向,冰里包著她衣服的布料。 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