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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蕩起伏的刺激。并非因為付不起靈石而恐懼,而是由于出此價的人,身份超然,高不可攀,卻為他一個小小的弟子,做到這一步,他心中既感激又惶恐。“老祖……”他咽了咽口水,聲音發(fā)抖。雪衣修士靜靜地看著拍賣臺上,他報出的高價一直未被對手取而代之后,拍賣師喊了三聲,重重地砸下錘。“以二億五千萬上品靈石成交!”紫焓清雅的聲音在整個會場回蕩,同是元嬰修士,面對如此高的拍賣價,他從容不迫,泰然處之,仿佛從他口中報出的二億五千萬不過是二百五十萬,絲毫不為數字的龐大而激昂澎湃。然而,即使是兩百五十萬,對于這套而言,也超出了它本身的價值。二億五千萬,已是天價。覃明和鳳琰悠哉地喝著靈茶,聽著紫焓宣布的歸屬。“你說,紫霄宗花了如此多的冤枉錢,會不會找瓊仙宗的麻煩?”覃明放下茶杯,問鳳琰。拍賣會上,時常有人惡意抬價,也有人因為爭強好勝而多花了靈石,事后反悔,便會報復主辦方。紫霄宗的勢力如日中天,瓊仙宗只是一個落魄的小宗門,若想與之抗衡,毫無一搏之力。“不會?!兵P琰道。“此話怎講?”覃明問。他總覺得鳳琰與那位競拍者認識,似乎還很了解對方。剛才競拍之時,他完全抓住了對方爭勝的心理,故意抬高價格,對方若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定會深思熟慮??墒遣恢獮楹危麉s非常配合鳳琰,一路追價到最后。而今,那人以二億五千萬上品靈石拍得了這套,終于如愿以償了。就不知,他會不會后悔?紫霄宗的大能如果真想反悔,瓊仙宗似乎也拿他們沒有辦法。不管何時何地,實力決定一切。衛(wèi)溪因背靠紫霄宗這個龐然大物,方在修真界作福作威,掌門翟逸出關,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后,也只是收了他的權力后,罰他禁閉。歸根到底,紫霄宗還是護短。覃明與紫霄宗的弟子有過短暫的接觸,對他們全無好感。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衛(wèi)溪眥睚必報的性子,教出的弟子也都是歪瓜裂棗。那三個在晉江界中被他殺掉的弟子,死有余辜。被衛(wèi)溪通緝了,覃明無畏無懼。“那人素來好面子,行事光明磊落,善樂好施,頗受他人尊敬?!兵P琰道。覃明疑惑地盯著他。為何他覺得鳳琰話中有話?明明在贊賞人,他的語氣卻過于平淡,甚至充滿了不屑。“紫霄宗竟還有這等人物?”覃明感嘆。鳳琰端起茶杯,輕輕啄了一口。“常言道,物以類聚?!?/br>“嗯?”覃明眨眨眼?!澳愕囊馑际恰侨耸莻€偽君子?”鳳琰但笑不語。藍衣修士直挺挺地站著,耳朵好像聽不到任何聲音,他的神識一直停留在拍賣臺上,紫焓砸錘的動作反反復復地在他腦海中回放。那個與他搶功法的人,不再跟下去,老祖以天價拍下了這套妖獸功法,令他誠惶誠恐。他何德何能,讓老祖花如此多的靈石,為他拍下這套功法?他該如何面對老祖?“師兄?”有人喚他?“師兄……老祖問你話呢?!睅煹艿穆曇翥@入了他的耳中。藍衣修士猛地回神,懷中火狐蹭了蹭他的臉,他終于清醒過來,放下火狐,滿頭大汗地向雪衣修士拜了個大禮。“老祖……弟子……弟子……”他吞吞吐吐,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雪衣修士露出溫和的笑容,對他道:“不是想要功法么?那便快快去取吧?!?/br>“老祖!”藍衣修士震驚地抬頭,望著雪衣修士如春風般煦暖的笑容,眼眶一酸?!暗茏幼镌撊f死,竟為了一本小小的妖獸功法,讓老祖破費了?!?/br>雪衣修士將手中的令牌交給他?!白舷鲎诘牡茏樱玫闷鸱诺孟?,不拘小節(jié),快去快回。瓊仙宗此次的拍賣會,確實意思?!?/br>“是!”藍衣修士恭恭敬敬地接過令牌,手指不斷顫抖?!暗茏佣ú回撟陂T厚望,宗門排名戰(zhàn)中,萬死不辭。”“量力而為即可。”雪衣修士道。藍衣修士怔了下,握緊手中的令牌,眼內慢慢騰升起一股狂熱的崇拜。紫霄宗與其它宗不同,千年前的那場浩劫,紫霄宗不曾參與其中,所以保全了實力。元嬰修士在其它宗門算得上大能,但在紫霄宗,不過是末流,更何遑金丹筑基了。藍衣修士雖是元嬰,在老祖面前,猶如稚子,不敢造次。今天隨老祖前來參加瓊仙宗的拍賣會,運氣為其一,提升實力參加宗門排名戰(zhàn)為其二。他的資質在師兄弟中,乃上上之選,筑基期便被合體期的老祖收為親傳弟子,三百年修煉成元嬰,是宗門中的佼佼者。他為人孤傲,不屑與他人同流合污,因與衛(wèi)溪的親傳弟子有系,不曾參加三百年前的那場晉江界探險。后來得知那三人命殞晉江界,忍不住嗤笑他們罪有應得。然而,衛(wèi)溪因弟子隕落而勃然大怒,不但在宗門內大發(fā)雷霆,還帶人大鬧瓊仙宗,簡直有失宗門風范。當閉關千年的掌門終于出關時,眾多新弟子對這位神秘的掌門既好奇又敬怕。好奇是因為從未見過,無法臆斷掌門的為人,敬怕是他身居高位,是否如衛(wèi)溪一樣,蠻橫專|制。那一日,宗門所有弟子聚集主峰廣場,心懷激動,翹首以盼地等待掌門出關。他們靜靜地站了一整日,在夕陽的余輝之中,那人逆著光,如高不可攀的神仙般從天而降,全身似有無邊的法力,一雙充滿溫情,又悲憫眾生的眼睛,令人終生難忘。僅僅一眼,紫霄宗的弟子便心悅誠服,情不自禁地屈膝跪下,合體期的大能們也不能幸免。平日趾高氣昂,冷傲專斷的衛(wèi)溪,看到掌門后,竟趴在他的腳下,抓著雪白的袍擺,如孩子般痛哭流涕。掌門溫和地扶他起來,體貼地為他擦拭眼角的淚。后來知道了衛(wèi)溪的所作所為,他神情有一瞬間的冰冷,當著眾弟子,拂了衛(wèi)溪的面子,撤銷他的職位,要他禁閉數載。衛(wèi)溪那么一個傲氣的人,在掌門面前乖乖地低頭認錯,心甘情愿地去禁閉了。掌門只用了一日重新掌管了整個宗門,他的行事作風與衛(wèi)溪截然不同。衛(wèi)溪在時,所有弟子噤若寒蟬,生怕哪里出錯,被嚴厲責罰,一個個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掌門卻不同,他笑容溫和,光芒四射,令所有弟子情不自禁地敬仰。“此袋中有二億五千塊上品靈石,你收著?!痹谒{衣修士發(fā)呆之時,雪衣修士遞給他一個儲物袋。藍衣修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突然淚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