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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赫然入目。人群中發(fā)出陣陣驚嘆聲,還有些人竊竊私語,講述在坤地境遇到的事。這馮段,絕不是好人。馮段倨傲地看了看其他人,面上得意。他知道別人如何看他,但那又如何?只要過了考核,他并不在乎手段。紀景辰淡淡地瞥他一眼,懸于半空的符文卻紋絲不動。馮段等了半刻,不見符文投入石碑,他疑惑地問:“紀師叔,可是哪里出錯了?”地上足有六十多塊石碑,按機率來算,無論如何都該有一個符合要求?可是為何紀師叔手上的符文,絲毫沒有反應。紀景辰道:“那便是沒有符合的石碑。”“不可能!”馮段臉色一變,有些語無倫次。“我搶了如此之多的石碑,為何沒有一個符合?”紀景辰慢慢地搖頭。“這便是人的氣運。有人一個石碑,即過考核,有人收集上百個,亦無濟于事?!?/br>“我不信!我不信!”馮段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瞪著地上的石碑。他千辛萬苦,在坤地境里到處搶奪石碑,團隊中,他自己一個人占了半數(shù)以上,其他人只分得一兩個,原本以為,擁有六十余個石碑,怎么都能過了考核,但現(xiàn)實卻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沒有一個符合要求!他過不了考核?過不了考核會怎樣?他不敢想象。“下一個。”紀景辰冷冷的聲音響起。馮段咬牙,渾身汗?jié)?,他怒視紀景辰。“紀師叔,這不公!”第50章橙字弟子紀景辰問:“如何不公?”如何不公?馮段怒火中燒,胸中如有熱水在沸騰,原本英俊的臉,扭曲得如惡鬼般猙獰。他憤怒得幾乎喪失理智,眼前一片暈花。手上沾了那么多同門的血,背負了十來條人命,搶得了最多的石碑,本以為過個普通的考核十拿九穩(wěn),不費吹灰之力,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老天給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他六十多塊石碑,一文不值,沒有一個符合符文。這叫他如何甘心?“紀師叔,這符文,是否為你所控?”他異想天開地問。如果可以被人為所控,那只要求一求,是否可通過考核。紀景辰睨視他。“你在質(zhì)疑本尊?”馮段瞳孔一縮,雙手握成拳頭,腿虛軟地快要跪下了。本尊?紀師叔平日文溫爾雅,對他們這些新弟子和顏悅色,可此時此刻,他看他的眼神,淡薄冷漠,更自稱本尊。這無疑在警告他,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外門新弟子,豈能在金丹修士面前造次?可是,馮段如何能咽下這口氣?他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父母溺愛,養(yǎng)成了他狂妄自大的性格,因此,受挫時,他不會自省,反而將過錯推到他人身上。“紀師叔,你分明是故意不讓我過考核!我知道,我在坤地境出手傷了同門,但我一切皆是為了考核。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哪里有錯?”馮段瘋狂地吼道。其他弟子看到他這般無禮的模樣,全都震驚了。這馮段,莫不是真瘋了?居然敢在金丹修士面前叫囂,是嫌自己的命不夠短么?嚴志承上前一步,低喝:“不可對紀師叔無禮,還不快退下!”馮段見嚴志承一臉嚴厲,不知哪里來的膽量,從儲物袋中摸出一把刀,沖了上去。嚴志承眼睛一瞇,抬腳踢中他,剎時,馮段被踢出百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翻滾了數(shù)圈,最后口中吐出一大灘血,身體蠕動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啊——”眾弟子慢一拍反應過來。馮段攻擊嚴志承,再被嚴志承一腳踢飛,電光石火之間馮段已經(jīng)倒地吐血了。這便是修真界的真正力量嗎?“目無尊長,狂妄無禮,該罰!”嚴志承聲色俱厲地道。廣場上的新弟子被嚇得噤若寒蟬,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竟有人如此膽大妄為,攻擊金丹和筑基修士。覃明往鳳琰身邊靠了靠,偷偷轉(zhuǎn)頭望向一百米遠躺在血泊中的少年。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是這個叫馮段的沒有帶。與馮段一伙的那幫少年,嚇得雙腿打顫,項華臉色灰青,快跪在地上了。他與馮段一樣,富貴出身,平日目中無人,不可一世,來了無常峰后,時常與馮段一起欺辱同門。此次在坤地境中,他遇上馮段后,一拍即合,招了些同伙,一起打劫其他人的石碑,手上的人命并不比馮段少。但他絕不敢在師長面前放肆,像馮段如此囂張地掏出刀,意圖攻擊嚴師父,完全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見馮段躺在血泊中,他暗自松了口氣。再看向紀景辰懸于手掌上的三道符文,他不禁慶幸。他還有機會!馮段六十多個石碑,一個都不符合,真可謂是樂極生悲,運氣背到極點了。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馮段無緣修真。資質(zhì)比他好又如何?偏沒有那個運氣。項華低著頭,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雖然平日與馮段一起欺壓同門,但說到底,自己不過是馮段身邊的狗腿子,如今馮段已廢了,他終于不必低聲下氣,成為他人的依附。明明許多惡事,是馮段做的,別人卻常將他與馮段相提并論,連帶把他一起恨上了。紀景辰看向眾人的眼神,冰冷而無情。于修士而言,早已跳脫世俗和六道輪回,七情六欲本就淡薄,當擁有超凡的力量時,世間的凡人在他們眼中不過如螻蟻般渺小。新弟子,雖擁有靈根,但未引氣入體,仍是凡人。在紀景辰眼中,他們是瓊仙宗的根基,作為師長,他引導他們進入修真之道,責無旁貸。如馮段這般不知好歹,心術不正的新弟子,為修士所不恥,如塵埃般,撫去便了。馮段生死未卜,但紀景辰已經(jīng)完全無視他了。“下一個?!彼坏氐馈?/br>半晌,無人敢上去,他再喊了一聲,方有一位弟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上前。項華深吸一口氣,來到紀景辰面前,恭敬地拜了個晚輩禮?!凹o師叔。”紀景辰點了點頭,道:“將石碑取出來。”“是。”項華從儲物袋中,取出三塊石碑。是的,他只有三塊。他們那隊人中,馮段一個占了六十塊石碑,其他人只有一二塊,他會得三塊,則是因為有一塊是最初與馮段相遇前尋到的。紀景辰手上的符文動了動,一道光投入了其中一塊石碑之中。項華望著那塊漸漸消失的石碑,心中五味陳雜。這塊石碑,正是他自己尋到的那塊。所以……搶來的石碑,全不符合?馮段六十多塊石碑,全部是搶來的,因此都落空了,無可厚非。項華暗叫好險。朝紀景辰拜過禮后,他如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