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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要做的,就是讓受大爺大媽“寵愛”的楊硯可以順其自然的出現(xiàn)在年輕人的畫風里而沒有任何違和感,這種困難程度無異于讓諧星演正劇,所以他打算讓魏新在國外的生活更坎坷一點,涉及一些黑暗,暴力,欺騙,種族歧視。只有經(jīng)歷了這些,才能讓魏新從一個默默暗戀沈安然的小胖子,成長成一個貼合楊硯形象的男人。然而望舒注水后的大綱給制片人后,他卻不滿意。制片人趙進:嗯,劇情確實不錯,可女主的戲份是不是少了點?現(xiàn)在正紅的女星,可沒有愿意給楊硯當二番的。趙進說的還算委婉,到了那些女星粉絲的嘴里,就是自己的蒸煮給人提鞋,粉絲會手撕了楊硯的。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望舒很難在這個基礎上繼續(xù)增添劇情了。制片人趙進:我和郭導討論過了,要不這樣,在司禾的身上下點功夫?司禾是沈安然的初戀,高中校草,我們稍稍改動他的劇情,讓他正派一些,再怎么說,都市劇也要加入一些流行元素啊,現(xiàn)在的觀眾最愛看癡情男配和情敵的戲碼。趙進對劇情好壞一點不挑剔,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迎合觀眾,不過他的建議的確可行,在里,司禾就是個推動劇情的臉譜化人物,他的任務就是讓魏新出國,讓魏新打架,讓魏新進派出所,望舒要做的,不過是豐富一下人物。望舒:那我試試。趙進喜歡他這個爽快勁,現(xiàn)在好多職業(yè)編劇都倍兒清高,把劇本當成自己的孩子,一點點都不樂意改,往劇里植入個廣告都得求爺爺告奶奶的。做人還是得現(xiàn)實點才好。有了想法,劇本寫起來就容易的多。其實寫劇本的周期并不如那樣長,耗時耗力的主要原因就是修改,不是自己覺得好就是好,要和制作人導演溝通,投資方評估,直到人人都認可,才能最終定稿,而這個定稿,也只是達到了可以開機的水平,拍攝的時候也會出現(xiàn)很多突發(fā)情況臨時改稿。有很多故事就死在了這些混亂的意見中,能抗住,就能脫穎而出。望舒在寫劇本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個天才,下筆如有神,然而五天時間內(nèi)還是修改了三次。在他又煩躁又疲倦,恨不得砸電腦的時候,楊硯回來了。楊硯晚上七點下了飛機,九點拎著一堆水果蔬菜敲了望舒家門,填滿了他家的冰箱。望舒懶散的倚在沙發(fā)上,打量著半個月未見的楊硯。他瘦了,五官更加深邃俊美,此刻挺拔端正的坐在那里,眼睫低垂,沒什么表情,莫名有種淡淡的孤傲感。完全就是劇情后期魏新的模樣。“制片人那邊已經(jīng)敲定了你來演魏新,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聯(lián)系你經(jīng)紀人。”楊硯沒什么反應,只說了一句,“我會好好演?!?/br>對于望舒下了多少工夫,楊硯再清楚不過。望舒這樣的性格,這么認真專注的完成一件事,或許一輩子就這么一次,他當然要盡自己所能幫望舒完成,和吃飯喝水一樣,他應該做的。“你就這么答應了?”楊硯不說話。望舒坐起身,緩緩的靠近他,他離楊硯越近,楊硯的身體就越僵硬。“楊硯……”望舒的聲音很輕,楊硯不忍不回應,“嗯。”“你干嘛這副表情。”望舒明知故問。他這半個月來的忽冷忽熱,已經(jīng)快把本來就沒有很高智商的男人玩成傻子了。“我……”楊硯想問望舒,你發(fā)那些朋友圈是什么意思,可自己欺瞞在先,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那晚在路燈下望舒羞澀的臉,“你不是說,等我回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訴我嗎?”“有啊,非常重要,不過我現(xiàn)在餓了,不想說。”望舒靠在他身旁的沙發(fā)抱枕上,又像是靠著他的肩膀,軟綿綿的和他撒嬌。聽到望舒說餓了,楊硯條件反射似的站起來,“我去做飯?!?/br>他這一起身,望舒倚著的抱枕歪到在了沙發(fā)上,他也躺了下去。“……”怎么說呢,想和楊硯玩曖昧,是不可能的。望舒仍記得在那個世界的時候,他用了很多方式,明里暗里的表達自己的心意,卻得不到一丁點回應,他甚至一度以為楊硯是個“鋼鐵直男”,直到他厚著臉皮鉆進楊硯的被窩里……想著那時的事,望舒白皙細膩的臉頰漫上一抹薄紅。楊硯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冰箱里有水果,你先吃點,飯還得一會?!?/br>“好——”夏季最平凡普通不過的一個夜晚,空調(diào)冒著涼絲絲的風,暖色燈光撒遍客廳里的每一個角落,電視里播放著八點檔的狗血劇,旺旺趴在落地窗旁的地攤上搖著尾巴玩會發(fā)出聲音的小球,廚房的砂鍋里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音,空氣中流淌著濃郁的番茄牛腩湯味,望舒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懷里抱著半個甜甜的西瓜,他握著勺子,將西瓜中間那一塊挖出一半,大口塞進嘴巴里,隨即心滿意足的瞇起了眼睛。從他身后路過的楊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圓圓滾滾的后腦勺,“別蹭衣服上?!?/br>“好。”望舒答應的很乖巧,他扭過頭看楊硯,“你在做什么?”“掃地?!睏畛幍穆曇粲行┑统?,聽上去情緒并不是很好。不過望舒現(xiàn)在就像泡在蜜罐子里一樣,根本聽不出來他這句話和上句話有什么區(qū)別,“地挺干凈的。”確實沒有什么很明顯的臟東西,楊硯掃的,是狗毛,和望舒的頭發(fā)。或許是被劇本折磨的,望舒掉了很多的頭發(fā)。楊硯想著,明天早上要煮點黑芝麻糊,他要保護好望舒的頭發(fā)。雖然他不嫌棄望舒禿頂,但望舒自己一定會很傷心。掃完地,飯菜也好了,望舒自動自覺的把剩下的西瓜放進冰箱里去盛飯。米飯也是楊硯剛拎過來的五常大米,又香又軟又甜,打開電飯煲的蓋子,滿屋飄香。望舒剛剛其實不太餓,現(xiàn)在真的餓了。楊硯也餓了,他還是中午吃的飯,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一句話也不說,一個比一個吃的香,也就一會的功夫,桌上的菜成了殘羹,鍋里的米也一掃而空。吃飽了就想睡覺。望舒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讓正想問他到底要說什么的楊硯看著他眼底的一片青黑,把問題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