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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人配了弓弩,又提前布陣,打了我部一個(gè)措手不及。不過末將也斬殺了百來個(gè)敵兵,拼死沖出了重圍?!?/br>這消息可太糟糕了。上黨兵馬怎么如此之強(qiáng)?而且他手下這些兵,可是從父親那邊借來的,損了這么多,他要如何交代?一旁章典也是面色鐵青,立刻道:“公子,樂平不能久留!梁子熙一夜就能趕到轑陽,屆時(shí)搬來救兵,我們就走不脫了!”王瑸也想到了這點(diǎn),額上登時(shí)見汗:“拔營!立刻拔營回幽州!”這該死的梁子熙!他放下身段前來示好,卻換了這么個(gè)結(jié)果!等到回了幽州,稟與父親大人,看這事要如何收場!王瑸只是心中憤憤,章典卻多了份煩躁不安。沒能見到梁豐的人頭,總歸是個(gè)隱患。只盼那病秧子回到上黨,就一命嗚呼吧。※快馬并沒有停下,一白一黑兩匹烏孫駿馬輪番接力,跑得飛快,身后衛(wèi)隊(duì)則在轑陽換了驛馬跟隨。如此馬不停蹄,一天一夜就跑完了三日的行程,在天剛剛擦黑的時(shí)候,沖入了潞城縣衙。二百人出門,只回來了不到二十個(gè),段欽驚的親自相迎,卻沒料到看見了倒在奕延懷中的主公:“這是怎么了?快叫姜醫(yī)生來!”奕延并未回答,也沒放下人,而是一路沖進(jìn)了臥室,把人放在榻上。這一日顛簸,梁峰都未曾醒來,要不是呼吸還算平穩(wěn),奕延怕都要瘋了。青梅哭著撲了上去,給郎主擦身更衣,見到那人身上青紫,更是哽咽的厲害。段欽忍不住再問:“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家下毒,應(yīng)該是寒食散!”兩天未曾合眼,奕延眼下凈是青黑,滿身塵土,肩頭的傷口也崩裂了,別提有多狼狽。段欽倒吸一口涼氣:“你們逃出來的?親兵呢?”“留下來阻擋敵方追擊了。路過轑陽時(shí),我又調(diào)了人去接應(yīng)?!本退阍僭趺唇辜保妊右矝]忘了那些元兇。抵達(dá)轑陽后立刻增派人手,不但要援救那些留下來御敵的親衛(wèi),更要截殺王瑸,讓他留下命來!段欽卻搖了搖頭:“未必能捉到王文煥。此事實(shí)在太過蹊蹺……主公是何時(shí)中毒的?”“酒宴之中?!?/br>“他出了營帳?”“是!”“隨后你們逃走,王文煥才派人追上?”“正是如此?!?/br>“不合情理?!倍螝J斷然道。這事辦的太沒分寸了。若是想暗害主公,為何能讓他安然離開營帳?何不提前包圍梁府的營寨,要等他們拔營之后才來追趕?還有為什么是寒食散,而非其他毒物?這一切,都透著詭譎。還想再問,然而段欽卻發(fā)現(xiàn)身旁之人的注意,完全不在這上面。只見那羯人青年目光一瞬不瞬,望著床榻,血跡斑斑的雙手攥緊成拳,分毫沒有松開的意思。若是因自己防備不周,讓主公遇害,該是何等的讓人心碎。段欽閉上了嘴巴。這種時(shí)候,自然還是主公的安危更為重要。姜達(dá)來的飛快,一進(jìn)門就撲到了榻上,掀開梁峰緊閉的眼簾,又捏開嘴巴驗(yàn)看了舌苔,隨后怒道:“寒食散!一劑的分量!有人助他行散嗎?”奕延快步走了上去:“主公走了一里之后就昏了過去,出過汗,我也喂食了溫酒。用酒精調(diào)成的……”姜達(dá)一把掀開蓋在梁峰身上的錦被,立刻皺起了眉頭:“他身上怎么有傷?”只見梁峰肩頭和腰側(cè),都有青黑的印記,似乎被人狠狠掐過一般。奕延的聲音哽了一下:“是我為了阻止主公發(fā)狂,失了分寸……”這些畢竟都是小傷,姜達(dá)也不深究,抓起對方的脈搏就診了起來。片刻之后,他緊繃到快要裂開的表情才緩了一緩:“還好!溫酒有用,也未曾讓燥陽滯留體內(nèi)……虧得主公戒了寒食散,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也不管身后站著的諸人,姜達(dá)飛快翻出身上帶著的金針,在梁峰的胸腹處刺起xue來。奕延上前一步,似乎是想幫忙,卻被段欽攔了下來:“奕將軍,這些還是交給季恩吧。你身上的傷,也要處理一下才好……”奕延反射性的想說不用,但是下一瞬,他便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污垢。又是血又是汗,還有連夜奔波的灰土,又如何在主公身旁侍候?放下了舉起的手臂,他又看了床上那人一眼,方才緩緩?fù)肆顺鋈?。也只有段欽這樣極為了解他的人,才能看出,奕延此時(shí)的腳步有多虛浮。段欽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還要好好處置才行。萬不能生出什么后患!※當(dāng)梁峰真正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是隔日凌晨了。那不像是平日的熟睡,更像是掙脫了深海的束縛,一點(diǎn)點(diǎn)讓意識(shí)浮出水面。就如同第一次來到這個(gè)世界時(shí)一般,艱難的,痛苦的,從混沌中逃離。眼瞼微微顫了幾下,他睜開了雙眼。“郎主!郎主你醒了!”入目,依舊是一張哭腫了眼泡的俏臉。不過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綠竹,而成了新的小丫頭青梅。梁峰想說什么,可是嘴巴張了一張,沒有擠出話來。嗓子里就像堵了棉花,又干又澀。濕濕的帕子立刻印在了唇上,他貪婪的吮吸了幾下。下一刻,他脊背被人撐了起來,一只水碗抵在了唇邊。梁峰沒有注意是誰扶他起來的。所有的精神,都落在了那可口的甘霖上,幾乎狼吞虎咽,他一口氣喝下了小半碗,還想再喝,誰料碗?yún)s移了開來。梁峰順著那碗忘了過去,對上一雙熟悉的灰藍(lán)眸子。他愣住了。體內(nèi),似乎有什么蘇醒了過來。那是一只大手,男人的手。帶著粗糙的硬繭,又長又熱,蓋在了下腹。那力氣如此的大,似乎要把自己揉爛,搓成一團(tuán)。他無法忘卻那觸感。也許是他的表情露出了什么。奕延僵住了,緩緩放下支撐著他的手臂,退后一步,跪在了地上。梁峰張了張嘴。這一跪,讓他記憶中的東西更多了起來。就如那燒干腦髓的激吻,就如那讓人窒息的擁抱,還有更多,讓人不想細(xì)思的東西。閉了閉眼,梁峰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而那跪在面前的身影,簡直猶如頑石,凝沉不語。一陣匆匆的腳步聲沖了進(jìn)來,打破了寂靜。梁峰這才抬頭,看向來人。是姜達(dá)和段欽。姜達(dá)一個(gè)箭步?jīng)_了上來,抓了梁峰的腕子:“主公,你終于醒了!若是再睡兩日,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梁峰干咳一聲:“我這是……”